《沈雲嫣凌亦墨》[沈雲嫣凌亦墨] - 沈雲嫣凌亦墨第93章(2)

br>沈雲嫣低着腦袋不敢抬頭。
他的聲音更輕了些:「怎麼,在外面跟男人喝酒本王說你兩句還不樂意了?」
說著把她往懷裡一帶:「好了,不高興就不說了,不過你要答應我,以後喝酒必須有我在場,知道嗎?」
沈雲嫣聽着,眼淚忍不住掉了出來,被她緊忙擦去。
凌亦墨發現異樣,想要拉出她來看,沈雲嫣卻緊緊抱着他的腰,就在他以為沈雲嫣已經氣消的時候,懷裡的人卻突然說了句:「凌亦墨,你還是當我皇叔吧。」
    第三十三章 將錯就錯凌亦墨忍不住把她從懷裡撈出來:「你說什麼?」
沈雲嫣早就擦乾淚水,強作鎮定地說:「我發現你還是做我皇叔比較合適。」
「你什麼意思?
你不是喜歡我嗎?」
「皇叔,你說的沒錯,那時候我年紀太小,不懂什麼是男女之情,錯把親情當做了愛情,現在我明白過來了,抱歉,耽誤你這麼長時間了。」
凌亦墨眉頭緊蹙:「你在跟我說笑?」
「沒有,我很認真。」
凌亦墨沉默許久,再開口語氣中已經沒了溫度:「突然對本王說這些是因為趙無度?」
沈雲嫣一怔,既然誤會了也好,那就將錯就錯吧:「是,我發現自己喜歡的人是他,從小在開國寺的時候就喜歡。」
「夠了!」
凌亦墨斷喝一聲,冷聲說:「你走吧。」
沈雲嫣迫使自己往前走去,走到門口,她忍不住扭頭再看他一眼。
凌亦墨抬頭迎上她的目光:「沈雲嫣,你現在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回來,我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他的目光中帶有一絲隱隱的懇求。
沈雲嫣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不用了,皇叔。」
她再也無法在這裡多待一刻,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忍不住衝過去抱住他大哭,把一切真相都告訴他,可是,告訴他又能怎麼樣,改變不了結局,與其兩個人折磨,還不如讓她以為自己變心,這樣他也會慢慢死心吧。
沈雲嫣不知怎麼出的攝政王府。
大街上,四月的春風本該是溫暖和煦,她卻狠狠打了個哆嗦,只覺手腳一片冰冷。
趙無度不知從何處忽然冒出。
「阿嫣,你沒事吧,昨天那個男人非要把你帶走,他人多,我沒辦法,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卻見沈雲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只是目空一切的麻木地走着。
趙無度不禁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阿嫣?」
良久,沈雲嫣終於回過神來,啞聲說:「我沒事。」
趙無度見他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行走,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他問:「你要去哪?」
沈雲嫣搖了搖頭,她也不知現在該去哪裡。
「你用早膳了嗎?
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如何?」
早食店裡。
沈雲嫣看着面前一桌子精緻的吃食,口裡卻只覺發苦,毫無食慾。
趙無度見狀忍不住小心詢問:「阿嫣,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沈雲嫣依舊閉口不言。
「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出門散散心就好了。」
他繼續勸慰。
他的話不知哪裡觸動到她,沈雲嫣神色忽然動了動:「阿度,你什麼時候回梁國?」
趙無度沒料到她突然有此一問:「怎麼了?」
「帶我一起吧。」
趙無度聞言神色忽然複雜起來:「你說真的?」
沈雲嫣點頭。
她想離開洛京,這裡的人和事都令她一時難以接受。
趙無度答應了,兩人約好在明日晚上從渡口乘船出發。
沈雲嫣回到丞相府。
晚上,一家人在一起用膳。
沈尚給沈盈盈定了一門婚事,是今年的新科狀元,據說不僅文武雙全,長得也是一表人才,一家人都很滿意。
沈雲嫣看着她們的歡聲笑語,心裏的落寞愈發深沉。
最終,她起身回了房間。
找出衣櫥里的檀木盒子,沈雲嫣一件件翻看着有關凌亦墨的所有物件,眼不知覺又落了許多,最後,她把那塊鳳凰白玉佩戴在腰間,把所有物品都用手帕包好裝在懷裡。
一夜無眠。
    第三十四章 終究晚了翌日,沈雲嫣去將軍府探望彩雲公主。
「這是我這個做姨母的送給孩子的長命鎖。」
彩雲公主從她手裡拿過沉甸甸的金鎖,感動之餘又有些困惑:「等他出生再送也不遲啊!」
今晚她就要離開這裡,怕是等不到孩子出生了。
沈雲嫣低頭,隱藏起心中的苦澀:「我怕到時候你要收的禮物太多,我這個小玩意反倒不起眼了,索性現在先給你。」
彩雲公主見狀嗔怪:「瞧你這話說的,再多的禮物也沒你的稱我心啊,這把鎖多精緻,寓意也好!」
沈雲嫣見她滿意,也露出一抹欣慰。
沈雲嫣在將軍府待了半日。
傍晚,沈雲嫣早早用過晚膳上床歇息。
待外間的蟬兒熟睡後,她將一封事先寫好的信放在桌上,悄悄出了門。
將軍府這邊。
彩雲公主正在用晚膳,卻聽下人說攝政王來了。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啊,阿嫣剛走皇叔就來了。」
進門的凌亦墨腳步一頓:「她來做什麼?」
「來送長命鎖,感覺她今天奇奇怪怪的。」
凌亦墨聞言腳步一轉,又走了出去。
彩雲公主在後面大喊:「哎,你又是來做什麼的?」
「本王路過順便看看你,既然你無恙本王就先走了。」
自從昨天早上沈雲嫣說了那番話凌亦墨心裏就一直憋悶得慌,後來回想沈雲嫣以前對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他不相信她只是把自己當皇叔。
想找她問清楚又不好直接去相府,所以才轉來彩雲這裡看能不能遇上,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回去的路上,路過相府,凌亦墨叫停馬車。
相府門前,齊安上前輕扣門環。
不一會府門打開,管家福叔見了凌亦墨連忙行禮。
凌亦墨沒開口,齊安問:「你家大小姐可在?」
「在的。」
管家領着凌亦墨來到沈雲嫣的院子。
凌亦墨在院里等候,福叔上前敲門。
嬋兒迷糊着眼開了門。
「快和小姐稟報,攝政王來了!」
「啊?
哦!」
嬋兒的瞌睡頓時醒了大半,連忙轉身回屋去。
不一會,房內發出一聲驚呼。
「小姐不見了!」
凌亦墨衝進房間,只見床上被褥整齊,房內根本沒有沈雲嫣的影子。
「晚上吃完飯小姐就上床休息了,我一直守在外面,怎麼會突然不見,是不是進了賊人把小姐擄走了……」嬋兒急的眼淚都快掉了出來,這邊凌亦墨發現桌上的信,上前打開一看,頓時臉色陰沉。
福叔見狀上前:「王爺,這可是大小姐留下來的?
信中說了什麼?」
凌亦墨卻抿着唇,一言不發。
半晌,他倏地轉身朝外走去。
「齊安,叫人把城門封死,任何人不準出入,你跟我去渡口!」
洛京渡口。
沈雲嫣和趙無度成功匯合。
趙無度看着她孑然一身不禁問:「你沒有包袱?」
沈雲嫣搖頭:「那些都是相府的,不是我的。」
趙無度也沒再追問,兩人上了一艘客船。
船在水面上滑行,沈雲嫣看着身後的萬家燈火,心中百感交集。
「捨不得嗎?」
若說沒有不舍是假的,沈雲嫣在這裡生活了十七年,最後卻不得不離開。
這一次,比上次和親更令她難過,上次是不得已,她沒有選擇,而這次,是她親自推開了他……忽然,渡口聚集了一堆火把。
趙無度立馬反應過來:「不好,有人追上來了,船家,開快點!」
沈雲嫣看着岸上人頭攢動的一群黑影,會是誰,沈尚?
還是他?
「沈雲嫣!」
凌亦墨的聲音傳了過來。
沈雲嫣站在船頭頓時怔愣了下來,真的是他!
「阿嫣,小心危險!
快進船艙!」
趙無度將她拉進船艙。
沈雲嫣坐在艙口,看着對面岸上,企圖搜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忽的,船身一沉。
艙外響起一陣腳步聲,船簾倏地被人掀開。
凌亦墨整個人就這麼闖入視線。
趙無度一步站在她身前:「攝政王擅闖民船,不知所為何事!」
「滾開!」
一聲冷喝在空曠的船艙內響起。
趙無度還欲開口說話,隔空一掌內力忽的將他打飛在甲板上。
    第三十五章 為什麼「阿度!」
沈雲嫣連忙出艙去扶他。
趙無度的嘴角溢出一絲血跡,沈雲嫣想伸手用帕子去幫他擦去。
一隻冰冷的大手驀地攥住她的手腕,緊接着她被一股大力拉起,猛地撞上一堵堅硬的胸膛,仰頭便對上一雙憤怒的雙眸。
「沈雲嫣,沒想到,你為了他居然連相府千金的臉面都不要了,私奔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
沈雲嫣心中一陣刺痛,奮力推開他的胸膛:「我做什麼就不勞皇叔費心了!」
凌亦墨死死地抓着她:「你跟本王回去!」
沈雲嫣掙扎:「我不回去!」
「沈雲嫣!」
凌亦墨怒喝一聲:「你知道他是誰嗎?」
沈雲嫣看着他憤怒的模樣正欲開口,卻聽他又說:「他是梁國皇帝!
那個不願娶你還出兵攻打我國的粱皇!」
沈雲嫣怔住,半晌才轉過頭去看地上的趙無度。
趙無度支撐着起身:「阿嫣你聽我說,我確實是梁國皇帝,一開始我也不願意和親,但是知道和親的對象是你後我就後悔了,可我不想你捲入這場紛爭,所以派人偷偷帶你回梁國,沒想到卻被你逃跑了……我這次是專門來找你的,只要你願意,梁國的皇后……」「夠了!」
沈雲嫣打斷他的話。
她後退兩步,為什麼會這樣?
姨母是殺害母親的兇手,父親原來和她沒有血緣關係,最愛的人成了親皇叔,就連幼時的朋友也成了敵國的皇帝……怎麼一夕之間身邊的人都變成她不能接受的身份了?
凌亦墨見她面色蒼白,放緩了聲音上前:「不論如何我們先回去再說。」
「你別過來。」
沈雲嫣一邊後退一邊說。
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凌亦墨停住腳步:「我不過去,你別後退了,小心!」
沈雲嫣不知不覺退到了船沿,驀的腳下一空,她整個人往後仰去。
「砰」的一聲,像是有什麼在她耳邊炸開,隨即冰冷的河水瞬間將她包圍。
身子不斷下沉,沈雲嫣沒有掙扎。
或許,就這樣沉浸在這裡也很好……寂靜的夜色中,又一道水聲乍響。
胸腔的氣息越來越少,沈雲嫣逐漸感覺呼吸困難,難受地睜開雙眼,卻隱約看見一道黑影撥開層層黑幕朝她游來……春日的陽光透過檀木窗欞,照在床上一張蒼白的小臉上。
沈雲嫣從迷濛中睜開雙眼,看見一頂不算陌生的床帳,猛地從床上坐起,一陣頭暈目眩襲來,她緩和了好一陣。
「醒了?」
身邊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
凌亦墨臉色看上去有些憔悴,下巴長出了點點青色的胡茬。
沈雲嫣欲開口,嗓子卻干啞得說不出話來。
凌亦墨將一杯水遞到她的唇邊,沈雲嫣接過喝了幾口,嗓子微微濕潤了一些。
凌亦墨又端來一碗溫粥打算親手喂她。
「我自己來。」
凌亦墨將碗放到她手裡,看着她默默喝粥。
等一碗見底,他才開口:「可以和我說說為何連夜出京嗎?」
沈雲嫣抬眸,低聲說:「對不起。」
凌亦墨看着她:「我不要對不起,我要的是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不相信你會忽然移情別戀。」
沈雲嫣咬唇,知道這事以他的性格遲早會知道。
「皇叔,你知道我母親為何而亡嗎?」
凌亦墨一怔:「你母親的事你知道了?」
「皇叔原來早已知曉?」
沈雲嫣有些驚詫地看着他。
凌亦墨默了一會,才說:「一直沒告訴你是怕你傷心。」
「怕我傷心?
難道我現在知道就不傷心了嗎?
為什麼,你明知道我的身世還要和我在一起?」
凌亦墨聞言愣了愣:「什麼身世?」
沈雲嫣嘲諷一笑:「皇叔不知道嗎?
我是先皇的血脈!」
凌亦墨蹙眉;「這種話你從哪裡聽來的?」
沈雲嫣撇開臉:「皇叔不必再瞞我了,我從太后哪裡聽到她親口說當年知道我是母親和先皇的孩子所以毒害了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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