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衡痛楚怨路難走亦要走》[失衡痛楚怨路難走亦要走] - 第10章(2)

從不稀罕。」
她一愣,不甘心地咬牙切齒:
「那你幫趙逾,難道只是為了打敗我?」
我嘆了一口氣:「我早就說了,白如霜,你從不是我的對手,你也不配成為我的對手。」
我的對手從來都只有趙珏罷了。
我要親手粉碎他的帝王之夢。
「安心上路吧。」
我轉身走了出去,身後傳來白如霜撕心裂肺的哀嚎聲,突然覺得上輩子所戴的枷鎖,輕了許多。
如今,就只剩下苟延殘喘的趙珏了。
19
在白如霜死後,苟且之事逐漸消泯,趙珏雖然不再受太子信任,卻靠着自己走出了府邸。
太子與他的爭鬥也愈加白熱化。
但隨着太子妃選定丞相府的嫡小姐,丞相府歸順太子後,太子的位置愈加穩固。
而趙珏也需要一個擁有強力支撐的正妃。
他找上了我。
我皺眉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說,你讓我嫁給你?」
趙珏點頭,眼神極為真摯:「是,你該知道太子向來重文輕武,你們賀家世代為將,難道想要這樣的帝王當政嗎?到那時,賀家的日子只怕不好過。
「但你嫁給我,我可保證立你為後,武將亦能有一飛衝天,入住太極殿的一天。」
說罷,趙珏的臉上染上一層胸有成竹的自信,大抵是覺得我一定會被他說服。
我冷冷地笑了一聲。
趙珏果然是趙珏。
依舊是如此的狂妄自大。
「趙珏,你太自大了。」
他微微一怔。
我面色嚴肅,神色認真:
「我們賀家只忠一位君,那就是當今皇帝,此話你日後再不要說了。」
趙珏皺眉,眼神划過一絲殘酷的冷光:「賀嬌,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不然小心我不客氣——」
而這時,一道低沉的嗓音從屏風後傳來——
「怎麼個不客氣法?」
皇帝大步走出屏風,面色異常難看,顯然是聽到了剛才趙珏的狂悖之言。
趙珏雙腿一軟,臉色變得煞白。
「趙珏,朕還沒死呢,你就想着百年之後的事,是不是太早了些!」
他跪在地上,渾身顫抖個不停:「父皇——」
可皇帝對他卻再無父親的心軟,只剩下面對爭權者屬於帝王的冷酷:
「立刻傳朕旨意,將趙珏貶為庶人,此生此世再不得入京!」
「父皇,兒臣以後不敢了,父皇!」
趙珏嘶吼着,卻被堵住了嘴拖了出去。
他大勢已去。
再無稱帝可能。
而這也是我設下此計的目的。
皇帝當然知道太子和趙珏之間的爭鬥,他不阻止,是為了權衡太子的權勢,但是絕不希望趙珏詆毀太子,拉攏擁有兵權的武將,
我望着他的背影,那道自重生就一直束縛我的枷鎖終於消失了。
皇帝看向了我,說道:「賀家忠君愛國,朕都是看在眼裡的。
「靖王心悅於你,如果你也有此意,朕可為你們兩人賜婚——」
趙逾在他身後,白皙的臉上帶着一絲羞紅。
我卻皺眉打斷了皇帝的話:
「臣女已決心一生不婚不嫁,絕無攀附皇子之意!」
趙逾臉色一下子煞白。
皇帝也是一臉不可置信:「你——」
我深深叩首,以表心意已決。
皇帝看了看自己兒子,又看了看我,搖了搖頭,離開了賀府。
他走後,趙逾走到我身前,眼眶微微發紅:
「姐姐,你難道真的沒有半分——」
我毫無動容,只問道:「趙逾,你可還記得我初見你時,所說的話。」
那年冬天,我斬殺了欺負他的太監。
我已經將我的目的說得一清二楚。
他薄唇輕顫,終是將那句話說了出來:
「你說,你助我稱帝,我助你復仇。」
我點了點頭,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靜:「我們從來都是合作關係,切莫夾雜感情,你記住,感情是這世上最不可靠的東西。」
上一世,我依賴感情的結果是遍體鱗傷。
我早已經失去了愛的能力。
他沉默地看了我許久,終是妥協在我極端冷漠的目光下:
「我明白了,姐姐。」
20
趙珏被貶為庶人,驅趕出京,卻在路上被人斬殺,死狀極其慘烈。
而京城中太子的權勢卻達到如日中天的地步。
他行事愈加猖狂無度。
甚至暗藏皇帝冕服,私造玉璽。
被趙逾一併呈給了陛下。
陛下勃然大怒,廢除了太子。
太子竟鋌而走險,聯合丞相意圖造反。
可剛有動作,就被趙逾連人帶兵一同緝獲。
朝堂上,太子形狀瘋癲,對皇帝大吼大叫,詆毀辱罵,皇帝一氣之下竟昏厥了過去。
太醫診斷後,只無奈地搖了搖頭。
皇帝雖然還活着,但是卻再無處理朝政的能力了。
前朝不可一日無君,而成年皇子中可堪大任的只有趙逾一人。
在眾人的簇擁下,趙逾終於坐上了他夢寐以求的位置。
而他登基那日,便是我啟程之日。
我們沒有分別。
亦沒有再見。
上一世,我被視若親姐妹的人背叛,被日日相伴的丈夫傷害。
我費盡心機,絞盡腦汁,將自己所有的仇怨盡數還了回去。
我受的傷不會再疼了。
但它依舊存在。
趙逾或許喜歡我,但他有他的路要走,不會為我停下。
我亦是如此。
不如就這樣。
相望於大江南北,或許還能留住一絲情分。
只是在踏出皇城時,我回頭向後看,恍惚間看到城樓上站着一個人影。
「嬌嬌,怎麼了?」母親輕問。
我搖了搖頭:
「沒事。」
路在我腳下。
我總要自己走走。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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