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紀明淵》[時鳶紀明淵] - 第4章

劉嬤嬤是紀明淵小時候的奶媽,因為會些醫術,便一直留在府中。
她平時只把紀明淵的話聽在心中,其他下人根本不會管。
自己以前跟在紀明淵身邊也曾多次受傷,每次都是硬抗過來。
小桃聽時鳶如此說,無法,只得拿了一些府中常備的膏藥。
幫時鳶打水來清洗傷口,擦乾水之後擦拭上藥。
手上動作輕重不一,時鳶卻強忍着,紋絲未動。
「夫人,如果重了您就給小桃說。」
「無礙。」時鳶淡淡回答。
小桃聽着卻無聲落淚,看着時鳶身上布滿新傷舊痕,哪裡像個姑娘家。
她擦完之後給時鳶換了衣物,隨後默默退了出去。
此時夜已深,時鳶卻毫無睡意。
直到天亮,她獃獃看着窗外飛鳥……
一陣風吹過,門被打開,一銥誮個身穿錦衣華服之人走了進來。
是蘇堯。
門外之人俱都被支開。
蘇堯慢慢揭開斗笠面紗,鳳眸輕蔑地看着她,紅唇親啟:「你這張臉與本公主如此相似,真是令人生厭!」
時鳶不懂她為何這麼說,隨口一問:「外表不過皮囊,公主如此介懷,可是內有緣由?!」
她本沒多想,哪知蘇堯聽到她這句話,臉瞬間變得扭曲,上前一步掐住她的下顎。
抽出頭上的玉簪,朝着時鳶的臉就要刺下。
時鳶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她下意識閉上眼,然疼痛沒有襲來。
睜眼,只見蘇堯落下玉簪,換了一副溫婉姿態。
「我知你對墨卿是真心,但他根本就不喜歡你,我也不願意為難你,你的孩子其實沒有死,我這來這裡,就是為了把他還給你。」
聽到這裡,時鳶死寂的雙眸湧現希望,一把抓住蘇堯的手:「你說的是真的?」
「自然,不過你要答應我,今夜就帶着孩子離開。」
「好。」時鳶根本沒有思索,直接答應。
蘇堯輕笑,隨即吩咐手下把孩子抱過來。
時鳶看着侍女手中抱着一個襁褓過來,不知哪來的一股力氣從床上下來。
一把抱過孩子,看着那粉粉的一團,心底滿是溫暖。
……
一炷香後,蘇堯目送時鳶帶着孩子從後門離開。
回房之時,隨口吩咐手下,「殺了她們!」

第八章託付

將軍府外。
時鳶抱着失而復得的孩子,一路往外奔走,身下傷口撕裂,鮮血止不住的流。
她似是不知痛,只想逃離將軍府!
跑了不知多久,天色漸漸陰沉,下起了雨。
她用身體為孩子擋着雨,一時間不知該往哪兒去。
她五歲就被紀明淵撿回家,一直跟在他身邊十六年,從她有記憶開始,身邊就只有一個紀明淵。
如今離開紀明淵,這天下之大,好像竟無她和孩子的容身之所。
時鳶看着自己腳下的鮮血和雨水混在一起,宛如一條細長的小溪,思及世子府大夫所說的話,她面色越發蒼白。
如今她已命不久矣,如果自己死了,那孩子又該託付給誰?
她低頭親了親懷中沉睡的孩子的額頭,最終決定去找蘇謹行。
雖然他們相識不久,但這短短時間裏,蘇謹行已經救了她兩次,現在他是唯一值得相信之人。
隨即往蘇謹行的世子府過去……
眼看就要到世子府,一個無人拐角處,一隊人馬忽然將時鳶團團圍住。
這些人頭戴斗笠,身穿熟悉的玄色暗紋服飾,他們是紀明淵的護衛兵!
「沈姑娘,奉將軍之命,此子不能活!」領頭之人不帶感情的開口。
時鳶瞳仁皺縮,不敢置信。
她沒想到紀明淵竟這般絕情!
抱緊懷裡孩子,時鳶看準時機轉身就朝另一邊跑,若是往常她還能與這些人拼上一拼,可如今她早無一絲力氣反抗。
沒走兩步,她就感覺後背一痛,整個人無力跪倒在地。
她被後面之人一刀從肩膀直接划到腰際,鮮血瞬間浸濕衣服,沿着衣角向地面流去。
血液順着雨水在石板路上蜿蜒……
時鳶疼的說不出話,只緊緊抱着懷中孩子,孩子似是被這番變故吵醒,忽然大哭起來。
「我兒不怕,娘親在……」
時鳶忍痛哄着孩子,然而下一刻,一個護衛一劍刺穿懷中襁褓,狠狠朝遠處丟去!
看到這一幕,時鳶眼眶驟紅!
「我的孩子!!」
她大聲喊着,身體一下倒在血泊之中,朝孩子爬去,這時又一把長劍刺入襁褓!
「噗——!」
時鳶一口鮮血噴出,眼底一片空無!
護衛兵正欲對她動手,忽然聽到遠處有腳步聲,見時鳶奄奄一息,趕忙離開。
蘇謹行趕來時,就看到時鳶渾身是血的趴在地上。
他眼底泛紅,連忙抱起時鳶,大喊:「快叫大夫來!」
時鳶費力扯着蘇謹行的衣服,看銥誮着遠處的孩兒,流淚道:「世子,求你快救我的孩兒,來生,我做牛做馬報答世子之恩。」
蘇謹行讓人去看孩子。
侍衛看着渾身是血的嬰兒,朝着蘇謹行搖了搖頭。
蘇謹行心底沉重,不忍時鳶瞧見如此慘狀,用身子擋住她的視線:「孩子還有氣息,我會找羌國最好的大夫為他治療。」
時鳶這才放心,強忍着疼痛沖蘇謹行一笑:「多謝世子,時鳶還想求世子一事,可否替我給孩子尋一戶好人家,他不該被如此對待。」
「好。」
時鳶見他答應,望着下雨的天空,喃喃自語。
「我五歲時被紀明淵所救,如今他把我命拿回,我不怨他。只我的孩子,他並不欠他的父親,可卻……」
她說著,喉中一嗆,隨即大量鮮血咳出,眼角淚水滑落。
蘇謹行看她這樣,莫名心疼。
時鳶嘴角流着血,又說:「你是這世上第二個對我好的人,只可惜今生我無以為報……」
「不要說了,我不需你報答,你忍忍,大夫很快來……」蘇謹行修長的手顫抖得給她擦着嘴角血。
時鳶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拿出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玉佩,上面是一塊半圓形的游魚圖案。
「這是我從小戴在身上的玉佩,麻煩你交給我的孩子……」話音未落,她的LJ手不甘垂下,那玉佩順勢落入雨中。
而這時候。
遠處一羌國士兵騎着馬快速來到這裡,匆忙下來。
雙手遞上一塊玉佩在蘇謹行面前,恭敬道:「世子,這是皇后親手所賜,說是長公主失蹤時隨身攜帶了另一塊!」
蘇謹行接過那塊玉佩,又看向落在地上時鳶的另一塊玉佩,竟一模一樣!

第九章紅白事

蘇謹行拿起兩塊玉佩,雙魚收尾相接,手中一扣,嚴絲合縫!
看到這,他已徹底確認時鳶就是自己的堂妹,羌國失蹤十六年的長公主!
從見到時鳶的第一眼開始,他就覺得時鳶和自己的皇后姑姑長相十分相似,那日才出手相救。
後面又看到了她隨身攜帶的半環形游魚玉佩,這正是羌國的皇室信物,心中已確定了七八分。
這才遣派手下連日前往羌國皇宮找皇后姑姑求證。
今日方帶着信物回來,一切本是開心之事。
……
幾天後。
昭國驛站。
蘇堯身穿羌國女子成親服飾坐在鏡子前。
抬手親撫臉頰,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身邊侍女正幫她整理頭飾,隨即蓋上喜帕,等着紀明淵前來迎娶。
此時將軍府中,已是賓客滿堂。
今日,正是國師推算的良辰吉日,昭國大將軍紀明淵與羌國長公主蘇堯成婚的好日子,舉國同慶。
紀明淵一大早就穿上喜服,被安排騎馬去驛站接親。
蘇堯本來住在將軍府,但為其名聲,暫留驛站,等待良辰吉日和紀明淵完婚,結楚晉之好。
接親路上吹吹打打,十里紅妝好不熱鬧。
紀明淵騎着馬,卻心不在焉。
時鳶不知怎麼逃走了,這幾日他找了許久都沒找到。
想到這,紀明淵不由皺起眉頭。行至驛站的路上。
手下前來稟報:「將軍,前面有送葬隊伍正朝這邊過來,不久兩方就會遇上。」
紀明淵聽罷,正打算讓人前往,讓送葬隊伍繞行!
喜婆聽見趕忙上前來,慌張道:「將軍,古語有云,死者為大,婚喪兩事相遇,必須讓出殯之人先行。」
紀明淵皺眉,揮手,讓身後的接親隊伍靠邊,吹打彈唱等人也先停下,等送葬隊伍走過去之後再繼續。
不到一刻鐘。
漫天紙錢隨風飄來,首先映入紀明淵眼中。
緊接着,上百名身穿白衣,披麻戴孝的送葬隊伍緩緩朝這方走來。
人群之中抽泣聲隱約傳出。
蘇謹行一身白衣騎着馬走在最前面,神色暗淡。
行至此地,他一眼便看見路旁身穿一身紅衣,胸前帶着紅綢的紀明淵。
紀明淵也看見了他,目光相對,不由疑惑。
到底是誰亡故,要羌國世子親自送葬?!
蘇謹行冷嘲:「我羌國長公主已亡,你可滿意?」
紀明淵不明所以,「你胡言亂語些什麼?」
蘇謹行看着他淡然的神色,替時鳶不值。
走前,他冷冷道:「你可知你娶的蘇堯不過是我羌國皇后的養女,時鳶才是真正的長公主,可你竟逼死了她和你的親子!」
紀明淵聽到此話,心猛然一窒。
正想御馬上前詢問個究竟。
與此同時,出殯隊伍行至中間,一大一小兩具黑色棺材出現赫然出現在紀明淵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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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孤身一人

紀明淵還來不及震驚,就看到兩幅金絲楠木棺材前站着一男一女兩個童子。
懷中分別抱着一個靈位,其中一位男童手中拿着的『羌國長公主時鳶之靈位』刺入紀明淵眼中。
讓他整個人感到恍惚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將軍,將軍?」
身邊手下的叫聲傳來,紀明淵回過神來。
直接騎馬掉頭朝出殯隊伍跑去。
身後喜婆大聲呼叫:「將軍,接親可不能走回頭路,這是大不吉利啊……」
不一會兒,紀明淵就追到了出殯隊伍前面。
直接下馬朝其中一幅大的棺材走去。
「紀明淵!你到底要幹什麼?死了還不放過她嗎?」
蘇謹行下來攔在他前面,言語憤怒。
「你在騙我?她怎麼可能會死,沒有我的允許,她不能死!」
紀明淵看向攔着他的蘇謹行,沒有意識到自己說話間,聲音都在顫抖。
「呵,沒有你的允許?」
蘇謹行冷笑,「難道不正是將軍親自派人追殺的時鳶嗎?」
「你說什麼?!」紀明淵徹底震驚。
看着紀明淵這樣,蘇謹行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現在才來假裝不知,不覺太晚了嗎?讓開!本世子要帶時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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