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紀明淵》[時鳶紀明淵] - 第4章(2)

羌國。」
紀明淵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僵直的站在棺材前面,直接一掌推開棺材上面的蓋子。
看着棺材打開,紀明淵不自覺的身體發抖,腳下彷彿有千金重一般,邁不開腿。
用盡全身力氣走到棺材前,緩緩朝裏面看去。
眼底快速閃過一絲驚喜,裏面沒有屍體,只有一個看起來珍貴異常的盒子。
紀明淵心裏期待起來,裏面沒有時鳶,那是不是她根本沒有死?
向旁邊的蘇謹行看去,只見他正一臉悲傷的看着這個盒子。
紀明淵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回想起蘇謹行的話。
時鳶乃是羌國長公主!
羌國皇室有規定,凡皇室中人在羌國國境外死去,必須立即焚化。
若時鳶真是羌國長公主,那盒子裏面的豈不是……
紀明淵不敢相信,心裏湧現出從未有過的害怕。
顫抖的雙手慢慢拿起盒子,輕輕撥開上面的鎖扣,緩慢打開。
……
將軍府中。
眾賓客看到剛剛離去不久的紀明淵孤身一人回來,懷中還緊緊抱着一個小盒子。
不由得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何事。
今天不是去迎接羌國長公主嗎?
為何這麼快就返回,並且也沒有看到迎親的人馬。
然而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就看到管家帶着下人把府里的紅綢,紅桌,紅燭立馬換下。
他們自己也身穿白衣,披麻戴孝的樣子。
一個時辰之後,整個將軍府立馬白裝素裹,一副大辦喪事的樣子。
整個昭國國都城內掀起欣然**,百姓議論紛紛,眾說紛紜。
有說羌國長公主突患惡疾去世,有說昭國將軍突然悔婚,故意為之,也有百姓擔心這又會引起兩國大麗嘉戰LJ等等,一時間流言蜚語滿城。
然而渺風院內,紀明淵孤身一人坐在桌前,桌上原本的紅棗,桂圓,花生等紛紛掉落一地,無人敢上前清掃。
原本的桌子上靜靜的放着一個盒子,旁邊緊挨着放着一塊半環形的游魚玉佩。

第十一章觸目驚心

夜幕來臨,整個將軍府瀰漫著一股悲涼的氣氛。
蘇堯一進來就看到整個府里觸目驚心的慘白。心中一驚。
她從一早就在驛館等着紀明淵來接她,滿心歡喜。
然而直到下午也沒有等到接親隊伍,身邊隨從稟報說紀明淵早就掉頭回府,她還不敢置信。
於是自己只身前來,一進府,就看到原本對她恭敬異常的下人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看着她。
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手在袖子中緊緊拽起,手中手帕好像下一刻就要身死他鄉。
以後再要你們好看!
蘇堯想着,不去管那些下人,慢慢往渺風院走去……
一走進就看到紀明淵整個人被籠罩在黑暗中,她不明所以。
「墨卿,你怎麼了?今天不是我們成婚的日子嗎?」
蘇堯眼眶帶淚,委屈的說著。
「你不是說要等良辰吉日迎我進門,此身不負嗎?」
紀明淵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一般看向她,眼裡閃過一絲莫名情緒。
「時鳶死了,你知道嗎?」他緊盯着蘇堯一字一句開口。
蘇堯心中一跳,感覺身體出現一絲涼意。
「我不知道,墨卿,你為什麼要這麼問我?」
難不成是發現了什麼,應該不會的,他們都已經被我處理了,這件事世上再無第二人知曉。
定了定神,蘇堯強裝鎮定說道。
「無事,隨口一問,我讓人送你回去,婚禮推遲,今日不吉,等算好日子,我就迎你進門。」
「放心,要不是一年前你在兩國邊境救我,我早就死了,我答應過你,此生不負。」
紀明淵看着桌前的盒子,低頭淡淡說道。
聽他說起一年前的事,蘇堯心裏有些害怕。
一年前,她只是在邊境發現了紀明淵躺在一個一顆樹下,雖然他周身有傷,但顯然已經被人處理過了,不會再危急生命。
但是當紀明淵睜開眼看到她詢問她是否救了他時,蘇堯默認了。
她早就在之前一個偶然的場合見過紀明淵,對他一見傾心,所以紀明淵誤會的時候,她沒有解釋,直接擔下了紀明淵救命恩人的身份。
兩人也逐漸暗生情愫。
一定不能讓他知道真相,否則……
蘇堯不敢往下想去,聽他的話跟着下人回到驛站。
一到驛站,蘇堯立馬叫來貼身丫鬟環佩。
「時鳶之事,有沒有處理乾淨?」
環佩聞言,心裏閃過一絲慌亂,又立馬掩蓋下去沒被發現。
難不成公主知道了自己的事?不然為何要如此詢問。
「回公主,已經處理乾淨了,都已經滅口」環佩低頭恭敬回答。
「那就好。」
蘇堯鬆了一口氣,隨即想到今天之事,心中發恨。
「你活着擋我的路,死了還要礙我的事,早知道就該將你挫骨揚灰!」
神情在黑暗中逐漸扭曲起來,像個惡鬼一樣。
……
這邊紀明淵看着蘇堯走出去後,抬手摩挲着玉佩,開口說道:「影子,把時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調查清楚,不得遺漏絲毫!」
下一刻空無一人的房間傳來聲音,「是,將軍。」
夜晚,萬籟寂靜,世間所有藏污納垢之事由此發生,光明希望也由此產生。

第十二章大雪紛飛

十六年前。
冬季,大雪紛飛。
這天,連下了多日的雪終於停了。
昭國都城外城隍廟內。
「吱」的一聲,廟外大門被打開,走進來幾個衣着不凡之人。
這些人簇擁着一個看起來七八歲左右身穿狐皮的孩童,對他頗為緊張。
這時,旁邊一人看着這個孩童說道:「公子,回城還有一段距離,我們需要在這裡暫時休息片刻。」
「嗯,那就在此休息片刻吧,不要耽擱太久了,本公子還得帶新鮮的鹿血給父親呢?」孩童轉了轉眼珠,人小鬼大的說著。
「是。」旁邊之人恭敬回答。
說著幾人往外面走去,把一些受傷的動物抬進來,放在一旁。
孩童看着放在旁邊的動物,露出滿意的笑容:「父親說的沒錯,冬季果然是打獵的好時候,動物沒有吃的,紛紛從深林深處走了出來。」
此時,城隍廟內突然傳來一聲動靜。
這些人立馬警覺起來,拔起手中的劍朝周圍看去。
一人站在城隍廟香案前,一把揭開遮擋的布,往下看去……
「公子,這裏面藏了一個人。」
孩童聽完跑來一看,果然看見案桌裏面躲着一人,瘦瘦小小,渾身顫抖的蹲在角落。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孩童說道。
聞聲裏面的人面帶恐懼的看着他們。
「他們叫我時鳶,我就住在這裡。」
「那你為什麼不回家?」
「我沒有家。」
聽到這孩童皺了皺眉,看着裏面之人,下一秒露出微笑。
「我叫紀明淵,你願意跟我回家嗎?」
……
將軍府。
此時天已經大亮。
紀明淵睜開雙眼,躺在卧榻上回想起剛剛做的夢。
夢裡是他和時鳶的第一次見面,在城隍廟內,他看着時鳶凍得渾身發抖的模樣,把她撿回了將軍府。
這一撿,就是十六年。
剛到府里時,時鳶一直跟在他身邊,像個跟班一樣,寸步不離。
時間長了紀明淵也就習慣了,他們一起習武,吃飯,長大。
後來又隨着自己去邊關,照顧飲食起居。
紀明淵習慣一眼看過去就看到時鳶站在自己旁邊,一抬眼時鳶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從小培養的默契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現在回想起來,紀明淵感覺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時鳶笑了。
是從他說自己要娶將軍夫人開始嗎?還是自己要她搬出去的時候?還是更早的時候?
他不知道。
起身推開房門朝冷月閣走去……
站在外面向裏面看,這裡還是跟以前一樣,一磚一瓦都是時鳶離開的樣子……
這時,紀明淵聽見一陣哭聲從裏面傳來。
他走進去就看見一個丫鬟裝扮的人坐在階梯上哭泣。
「你是時鳶身邊的小桃?」
紀明淵遲疑的詢問。
小桃聽見聲音看過來,就看見一身黑衣的紀明淵站在離自己不遠處站着。
忙起身拜見,「回將軍,奴婢正是夫人的小桃。」
「你為何要哭?」
「奴婢擔心夫人,她身上還有傷,將軍,夫人何時會回來?」小桃哭着看向紀明淵。
一時間一股讓人心驚的壓抑在兩人周圍蔓延開來。
「你出去吧,她不會回來了。」說完紀明淵朝裏面緩慢走去,細看之下身體還略微有些顫抖。

第十三章寂靜的可怕

小桃看着紀明淵的背影,有些不明白。
為什麼將軍說夫人不會再回來了。
難道將軍真的不要夫人了?
她心裏有些憤怒,就算是再不喜歡夫人,也不該始亂終棄!
……
冷月閣里。
紀明淵雙眼在裏面一一看過。
忽然,他看見一雙鞋子,走進拿起。
腦中浮現出幾個月前,時鳶拿着鞋子站在書房裏面怯生生地遞給自己。
那時他是怎麼說的?
『你是下人嗎?』好像是這麼說的吧。
剩下的他也記不清了,當時他正一心喜悅的準備自己和蘇堯的婚禮。
宴請賓客,布置府邸,想要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好不快活!
雙手摩挲着鞋子,不用穿紀明淵就知道鞋子肯定合腳。
時鳶知道他所有的事情和一些不為人知的習慣。
比如鞋子裏面前腳鞋墊一定要稍高一些,這樣他更好行軍,騎馬。
……
不知過了多久,這時,管家走進來。
低頭恭敬說:「將軍,府里所有紅綢均已收起換成了白綢。」
「知道了,下去吧。」紀明淵冷漠回到。
管家聽完遲疑一會兒,低聲詢問:「將軍,是否需要買棺槨,設靈堂?不知是府中哪位主子仙去?」
管家說完房間裏面頓時安靜起來,好一會兒沒有人說話,他慢慢抬起頭朝紀明淵看去。
只見紀明淵睜大眼睛正死死地看着他,身上的煞氣就要化成實質。
管家整個人跪倒在地,渾身發抖。
「將軍恕罪,是小人逾越了。」
「滾!」
一到外面管家整個人瞬間癱軟下來,身上已經被汗濕透,他家將軍征戰沙場多年,身上煞氣一放開,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看來這對將軍來說是一個禁忌,自己今後還是要注意。
只是這府里如今這副景象又該如何……
房內,紀明淵說完沒有再管管家的事。
低頭看向手中的鞋子。
淡淡說著:「你是故意的嗎?你看,所有人都在提醒我你不在了。這是你的懲罰嗎?讓我想裝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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