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少卿的臉一點點冷了下來，顧思思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都不是蘇語芊的對手。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司少卿也和其他人一樣，看人只看表面。
最終，顧思思選擇了退讓，丟下一句「我沒說過」便匆匆離開。
她覺得自己如果再待在這兒，最後的一絲尊嚴可能都沒有了。
護士醫生在病房和走廊中穿梭。
顧思思拿着病歷，去病房檢查病人情況。
她剛推開病房門，便看見一個滿頭花白的老人，顫顫巍巍地握着病床上昏迷老伴的手。
那雙渾濁滄桑的眼中滿是溫柔：「老婆子，咱們風風雨雨五十年了，你可不能丟下我一個人走啊……」看着這一幕，顧思思眼眶酸澀。
她也曾想和司少卿共歷艱難，相守白頭，可這些幻想都那麼遙不可及。
顧思思深吸口氣後走進去，輕聲道：「我來幫奶奶換藥。」
老人擦了擦眼角的淚：「辛苦你了。」
「應該的。」
顧思思笑了笑。
換完葯，她不忘安慰一番：「奶奶聽得到您的聲音，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聽到這話，老人眸光亮了亮，似是有了希望。
病房外，恰好路過司少卿看着這一幕，心底掠過絲複雜。
顧思思端着醫療盤走出來，見他站在門口，不由一愣。
司少卿迅速恢復以往的冷漠，蹙眉道：「有空在這兒說話，不如多搶救幾個傷患。」
顧思思垂眸：「抱歉。」
話落，她繞過司少卿去往下一個病房。
看着那有些消瘦的背背影，司少卿眸色漸漸深沉。
入夜。
顧思思回到住處的時候，司少卿還沒有回來。
她換下被汗濕透的衣服後便開始收拾房間。
這裡雖然簡陋，但最起碼要保持乾淨，不然她怕司少卿住不好。
一個小時後，司少卿回來了。
看到一塵不染、整整齊齊的房間，他眼底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司少卿望向還在忙的顧思思，薄唇輕啟：「你不用把休息的時間花在這上面。」
顧思思頭也不抬地把地上被子鋪好：「沒事，我不累。」
客套般的話讓司少卿擰起眉：「那最好，別浪費有限的醫療資源。」
聞言，顧思思動作微滯。
他語氣雖然帶着絲冷意，卻透着微不可察的關心。
顧思思心底掠過絲暖意，啞聲道：「不會的。」
兩人都洗漱好，各自躺下休息。
聽到司少卿淺淺的呼吸聲，顧思思的心卻難以平靜。。
良久，她忍不住開口：「離了婚，你可以和蘇語芊在一起了。」
話一說出口，顧思思便後悔了。
她怕聽到讓自己心痛的回答，可又想知道對方內心的想法。
好半天，司少卿清冷的聲音才在房間里迴響：「你很喜歡掌控別人的人生？」
顧思思一怔，鼻尖泛起酸意。
她攥緊了被角，繼續道：「等我們回棲煙市後就去民政局，沒有財產和孩子的糾紛，很快……」「顧思思，你能不能不要總是自以為是？」
司少卿帶着慍怒的話讓顧思思心狠狠一揪，痛的她連呼吸都開始艱難。
她想解釋，卻笨拙地吐出一句：「我只是想讓你過得好而已。」
司少卿嗤笑：「是想讓我過得好，還是想要那一千萬？」
這話像把燒紅的刀子捅進了顧思思胸口，她眼圈一紅，視線中的黑暗都模糊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顧思思才低喃了一聲：「我從未想過要錢。」
然而司少卿沒有說話，整個房間寂靜的可怕。
顧思思身心俱疲，卻始終睡不着。
她不知道是怎麼挨到天亮的，在聽到司少卿離開的聲音後，她才起床洗漱。
可就在出門前，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蘇語芊地短訊。
——昨天阿遠給我分享了一個好東西，所以我想讓你也看看。
——還沒等顧思思反應，一張照片發了過來。
當看清照片後，她瞳孔驟然緊縮，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第八章 無愧於心那時張顧思思和陌生男人躺在床上的照片。
看着這張照片，她手不由顫抖，下意識想到司少卿。
六年前，畢業後。
大家去酒吧聚會，司少卿也在。
當晚顧思思喝了很多酒，醉後不省人事，醒來就發現自己和一個陌生男人躺在床上。
而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她和司少卿。
因為在她還沒有醒來的時候，是他推開門，親眼看到那一幕。
這也就是為什麼，她和司少卿結婚六年，他從來沒有碰過自己的原因。
只是她竟不知道，司少卿還拍了照片！
顧思思竭力剋制慌亂的心緒，撥通蘇語芊的電話。
然而對方卻已經關機。
顯然，蘇語芊是故意的。
因為這件事，顧思思工作時都心不在焉。
直到快午休，她才攔住從病房出來的司少卿：「我想問你一件事。」
司少卿以為她又要說離婚的事，不耐丟出兩個字：「沒空。」
話落，他越過對方就要走。
顧思思不盛周圍其他人的目光，一把抓住司少卿的胳膊：「昨天的事我們必須要說清楚。」
司少卿下緊蹙起眉，可看到她微紅的眼眶，神色一怔。
他深邃的眼眸一沉：「特殊時期，我不想在私事上費時間。」
隨後，他緩緩掰開了顧思思的手。
「照片是你給蘇語芊的嗎？」
顧思思嘶聲問。
可司少卿早已遠去，只留下一個決絕背影。
望着那道背影，顧思思第一次覺得他是那麼陌生。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經下定決心和他離婚，放他自由，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