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要把自己心裏最**的事告訴蘇語芊。
他明明知道，自己和蘇語芊早已決裂！
醫院裏人來人往，顧思思一個人站在走廊，攥着口袋裡的手機，眼底一片迷惘。
她知道蘇語芊有多狠，更也不敢想像照片曝光後，會產生多大的影響。
她不怕自己被別人誤解，但喬父一生潔身自好，她不能給父親蒙羞。
想着這些，顧思思下意識走到了喬父所在的科室。
科室內站滿了前來看診的病人。
喬父戴着老花鏡，時不時地拿下來揉揉酸澀的眼睛，而後立刻戴上給病人看診。
看到年過半百的父親還一直這麼操勞，顧思思心裏酸澀。
見她過來，喬父直接讓她進來幫忙。
等到最後一個病人離開，喬父才疲憊地捶捶後頸：「看來我是真的老了。」
顧思思走過去幫他揉着肩膀，一臉失神。
「想什麼呢？」
喬父早就看出她心裏有事，只是當時還有病人，所以才一直忍着沒說。
顧思思回過神，囁嚅了半天才忐忑開口：「爸，如果我沒有您期盼的那麼好，您會不會很失望？」
聞言，喬父慈愛一笑。
他覆上顧思思的手，帶着倦意的聲音滿是溫和：「從小到大，你都沒讓我操過一分心，人無完人，只要無愧於心，你永遠是爸爸的驕傲。」
聽到這番話，顧思思眼圈一紅，伸手抱住喬父，哽聲道：「謝謝您……」夜幕降臨，白天的喧囂也慢慢平靜下來。
顧思思拖着一身的疲倦回了酒店。
然而到了房間門口，她停住了腳。
想到司少卿的冷漠，她甚至連推開這扇門的勇氣都沒有了。
顧思思拿出手機，翻出蘇語芊發來的照片。
良久，她才再次按下撥通鍵。
這一次電話通了。
終於，在手機那端聽見有些慵懶的女聲後，顧思思攥緊了手。
「蘇語芊，出來見一面吧。」
第九章 婚姻走到盡頭夜風陣陣，街燈昏黃。
顧思思看着面前一臉無所謂的蘇語芊，目帶慍色：「你為了讓我和司少卿離婚，居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蘇語芊慢條斯理地理着長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何況我只不過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顧思思皺眉，捏緊了手機。
這個女人還是從前一樣，私下裡一絲掩蓋都沒有。
不等顧思思再表態，蘇語芊又道：「看到照片後你還不明白嗎？
阿遠心裏根本就沒有你，不然怎麼會把你的**告訴我，顧思思，你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這話如同寒冰將顧思思全身的血液凝固起來。
看着她越漸蒼白的臉，蘇語芊做出一副善良模樣：「不過我們曾經畢竟是閨蜜，我也不想讓你和伯父顏面盡失，可如果你還是死纏着阿遠，我可不保證照片會外露到哪兒去。」
顧思思抑着沉重呼吸：「蘇語芊，你最好記住今天的話。」
聞言，蘇語芊愣住。
顧思思抬起手，手機中正是錄音界面。
她冷聲道：「我不管照片外露到哪兒，因為在這兒我有更重要的事，你好自為之。」
說完，在蘇語芊驚愕的目光下，顧思思轉身離去。
走到酒店外時，外面下起了小雨。
顧思思正打算深吸口氣時，手機響了起來，是醫院值班護士打來的。
她眸光一暗，心底掠過絲不安。
剛按下接聽鍵，護士哽咽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喬姐，你快回醫院吧，又一個病人走了……」聽到這兒，顧思思心顫了顫，半晌才壓下眼眶和喉間的酸澀。
她趕回醫院時，只看見昨天那個老人獨自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低頭垂淚。
佝僂身影透着說不出的孤寂，老人眼角的皺紋彷彿都深了許多。
顧思思胸口湧起股悲戚，可在這一瞬，一絲清明在腦子裡閃過。
幾天後。
華海醫院傷者基本穩定下來，大部分的醫療團都要撤回原本地區。
顧思思卻自請留在海市災區，想多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
而司少卿被喬父安排回棲煙市，畢竟，那邊還有很多等他做手術的病人。
撤離當日，顧思思一早就幫司少卿收拾好了行李，目送他上車。
從房間到酒店外，兩人都沒有任何交流。
直到載着司少卿的大巴緩緩駛離，顧思思才不受控地追了幾步。
但車子十幾秒後消失在了拐角。
她站在原地，陰沉的天像塊巨石，壓的她喘不過氣。
許久，顧思思拿出手機，忍不住撥通了司少卿的電話。
有些話，她想和他說明白。
嘟聲響了兩下後，那端傳出熟悉低沉的聲音：「怎麼了？
僅僅幾個字，就掀起了顧思思的淚意。
她控制着呼吸，輕輕開口：「盛先生。」
生疏的稱呼讓兩人的心都頓了頓。
顧思思抿抿唇，尾音仍舊有些發顫：「我覺得在我們婚姻走到盡頭前，有些事我得跟你解釋清楚。」
沙啞的嗓音讓司少卿心裏掠過絲煩悶：「等你回來再說。」
就在他準備掛斷電話時，顧思思又說：「我知道這麼多年來，你因為你媽媽的事，一直對我和爸耿耿於懷，甚至覺得我就是害死你媽媽的兇手。」
說到這兒，她的聲音漸漸哽咽：「其實當年我第一時間讓我爸安排了手術……但是她被送過來時已經過世了……」當把這話說出來，顧思思只覺胸口壓了六年的巨石消失了，可新的沉重又隨之而來。
她仰頭看着天空，通紅的雙眼蒙上了層水霧。
電話那頭安靜的好像已經被掛斷。
但顧思思還是自盛自繼續說著。
「你知道我為什麼明知道你恨我，卻還是一直堅持着這段婚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