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晴君景寒》[蘇洛晴君景寒] - 第5章

她還納悶着,他怎麼下來得這麼快?這尋常男人來花樓沒個半日是不會離開的。為此,她還斷定君景寒非同尋常。
姜知棠被他戳穿了行為,忽然語無倫次了起來。
「誰……誰說我跟蹤你了!我只是恰巧路過。」
似乎是驗證了她的說法,陳蹊雲逮着來旺走了過來,嘴裏罵罵咧咧,可見為了捉來旺廢了不少功夫。
「這傢伙也太能跑了!我追了三條街才抓到他!」
罵罵咧咧地,突然回過神來發現姜知棠面前站着的人,愣了一下,又看向身後的花江月夜樓。
「五哥?你怎麼在這?」
「花樓……」
「五哥你不會是!」
話未說完,就被君景寒打斷道:「切勿妄言。」
姜知棠和陳蹊雲頓時滿臉鄙夷,暗搓搓地低頭交耳,惹得君景寒不耐地賞了他們兩個一人一個爆栗。
「平日也未見得你們兩個如此交好,嚼舌根這方面倒是默契十足。」
他看着姜知棠,眼神黯然,「我來找緲蘿只是談些事情,無他。」
姜知棠愣了下,抬頭撞見那滿眼的熾熱,他這是在向她解釋嗎?
她心裏莫名一喜,通紅着臉不敢抬頭看他,卻不知那揪住衣角不放的雙手已經暴露了她。
君景寒微頷,闔眸間掩下一池的春意。
在如此濃烈的曖昧氛圍下,直腦袋陳蹊雲還在揪着君景寒去花樓的事不放。
自從上一次撞見緲蘿坐在君景寒懷裡,心裏便一直念叨着,若不是這幾日總是尋不到機會問他。
那日匆忙,他並未認出緲蘿的身份,所以一直想着君景寒是不是對那個花魁上心了,他一邊覺得不可能,一邊又陷入懷疑。沒想到今日竟然又撞見君景寒來花樓。
這下,不得不深信不疑了。
「你真對那青樓女子上心了?」
用完晚飯後,陳蹊雲一頭扎進君景寒的房間,直接單刀直入。
驚得君景寒無奈扶額。
他冷臉反問,「你覺得呢?」
陳蹊雲愣了一下,直勾勾地說道:「咱們身為皇子,婚姻之事無法自己做主。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莫說是那青樓女子了,怕是連我們也自身難保。」
君景寒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確實沒有喜歡她,所以你放心,那些事都不會發生的。」
可這句話並未讓陳蹊雲放心。
「那……姜知棠呢?我看得出來,你對她和以往不同了。」
每次看到姜知棠,他總是能在君景寒的臉上捕捉到更為複雜的神色。
有期待,有溫柔,也有黯然。
要知道平常他可是最忌諱臉上出現如此多表情的人。
這句話果然令君景寒沉默了,見他久久沒有否認,陳蹊雲也心知肚明了。
「姜知棠早已被父皇許給太子,她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你喜歡她是打算和太子搶人嗎?」
君景寒藏在袖中的雙手緊握不放,他又何嘗不知道,若他真對姜知棠上心了,那無異於是向太子宣戰。
可憑他的身份地位又如何能比得過太子?
他心裏荒涼一片,竟有些不知所措。
屋內沉默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道:「此事我自有考量。」
「五哥!」
「允年!」
陳蹊雲被喝住,猛然發現君景寒竟以一種十分悲涼的神情望着他,即將脫口而出的狠話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他們一起長大,他是如此信任他,愛戴他,又怎麼忍心看他受此折磨。
頹然地嘆了口氣,轉眼間又恢復到沒心沒肺的憨傻模樣。
「五哥……」
陳蹊雲最後喚了他一聲,欲言又止,離開了房間。
房間外,來旺從老店家的抽屜里抓了一把銀子在屋內亂撒一通,把年邁的老店家氣得破口大罵,彷彿一瞬間年輕了好幾歲。
姜知棠一邊替他撿回銀子,一邊呵斥來旺。頗有種慈祥老母親管教調皮搗蛋兒子的感覺。
聽到陳蹊雲從房間里出來,漸漸失去耐心的姜知棠雙眼發亮地看向他,正打算開口讓他幫忙制止胡作非為的來旺,卻見他垂頭喪氣的,對她充耳不聞。
她正疑惑着,君景寒也從房間里出來了,亦是一臉的面無表情,神情抑鬱。
還真是罕事啊!
這兩兄弟竟然吵架了!
忙於看熱鬧的她當即丟下來旺,屁顛屁顛地跑到君景寒的身邊。
君景寒背影落寞地站在窗前,渾身上下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姜知棠想了想,還是別去找君景寒了。
於是,方向一換,轉而敲響了陳蹊雲的門。
片刻之後,門開了,露出了陳蹊雲滿是怨懟的臉。
濃眉大眼的小夥子此時沮喪着一張臉,看不也看姜知棠一眼,轉身回到房間。
姜知棠跟着他走到桌邊,好奇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後者仍然一言不發,甚至頭也不抬。完全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姜知棠哪見過他這般模樣,幸災樂禍的,嘴角都壓不住了。
「你們兄弟兩這是吵架了?」
陳蹊雲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算是默認了。
姜知棠頓時激動地問東問西。
「為什麼吵架啊?是因為你五哥逛花樓的事?還是……你病嬌的事被你五哥訓斥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句話刺激到了,陳蹊雲脫口而出就是謾罵,「姜知棠你在幸災樂禍什麼!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至於和我五哥吵架!你一直想要離間我們兄弟的感情,現在看到了你現在應該很開心吧!」
「我早就知道,你這種女人蠻橫無理,自詡比天高,為了當上太子妃裝得一副端莊大方。只是我沒想到,你如今卻不滿足於當太子妃了,更是把手伸到了我五哥的身上。你簡直骯髒……」
話音未落,他的右臉生生受了一擊,頓時一片火辣辣的痛感襲來。

第59章地獄
姜知棠高舉着手,黑沉着臉看他。
倆人一時間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姜知棠率先冷靜下來,但心裏仍是怒不可遏。
她以為陳蹊雲平日和她小打小鬧,已經把她當作朋友看待了,卻沒想到在他的心裏她還是不堪。
平白無故地遭受一頓罵,論誰也無法冷靜。
姜知棠深吸一口氣,神情冷淡地說道:「抱歉!」
隨後,決然的離開了房間。
三人鬧翻的場景簡直如出一轍。
陳蹊雲待她走後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說得話有多麼過分。
他此時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沒想到和五哥吵架後,連姜知棠也鬧掰了。
他現在可以說是人見嫌了。
緲蘿落寞的坐在梳妝台前,看着鏡子里濃妝艷抹的她,感慨萬千。
君景寒確實說到做到,自上次一別後,他確實好幾日沒有再來找她了。
因為知道他骨子裡的寡情,更是對他的出現不再抱有希望。
門外不斷傳來老鴇的叫喚,已經連續三日沒有出面,老鴇早已等得不耐煩了。恍然想起來,她早已不是尊貴的南苗小公主了,而是最輕賤的花魁舞姬。
一朝淪為池中物,終日不得翻身日。她之所以還能在花樓里守身如玉,不過是因為陳蹊鶴保着她。可一旦陳蹊鶴髮現她沒有了利用價值,她便落入萬劫不復之地,再無法重見天日。
因此,她不曾想過用輕生了結自己,可是她身後背負得是南苗族人的期望,是復國的使命。
從什麼時候起,竟連生死都不屬於她了。
悵然若失之下,一道陰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怎麼?被君景寒拒絕了,躲在這黯然神傷?」
隨着聲音的響起,緲蘿突然渾身冰涼。
陳蹊鶴悄然走至她身後,俯下身子,曖昧地貼近她修長的白頸。他的手如一把利刃冰涼刺骨地抵着她的脖子,享受般地感受那薄嫩肌膚下的跳動。
一聲,兩聲,三聲……
他只要稍一用力,那跳動的生命力便會戛然而止。
緲蘿的身子早已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陳蹊鶴把臉貼在她的臉上,低沉的笑聲如惡魔的魘語,攝人心魂。
「如今才覺得害怕是不是太遲了?」
「你乞求君景寒的時候不是很大膽嗎?」
「嗯?」
緲蘿透過泛黃的銅鏡觀察到陳蹊鶴臉上的輕謔,她知道此時自己再多的掙扎都是多餘的。
從她找上君景寒的那一天起,她便作好了赴死的準備。
陳蹊鶴也確實如她所想,銳利地眯起狹長的狐眼,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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