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晴君景寒》[蘇洛晴君景寒] - 第5章(2)

頸間慵懶滑撥的手掌突然收緊,似有一氣呵成捏碎喉骨的衝動。
隨着掌間的收攏,能吸入的空氣越來越少,緲蘿忍不住掙扎了起來,可無論她如何捶打,掰弄那隻手,她垂死的掙扎都顯得綿軟無力。
陳蹊鶴是個極度的病態心理,緲蘿確實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現在,在他掌控下,她攝人心魄的鹿眸漸漸濕潤,晶瑩剔透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簾滑落而下,順着潔白的臉頰滴落在頸窩間。
她那泛着盈潤光澤的紅唇微微張着,露出潔白的貝齒,明明是求生不得的表情,卻在他的眼裡成了勾人的嫵媚。
陳蹊鶴的目光貪婪的在她身上流連着,當觸及那上下波動的胸口,喉頭上下滾動,一股燥熱自腹間瀰漫全身。
他緩緩鬆了力道,一把抱起驚魂未定的緲蘿,將她扔在床上後,欺身而上。
他沒想到自己會被緲蘿勾起漫天的**,或者說,他本就是食色性也,饒是見慣了那麼多的女人,此時不由得承認緲蘿對於他的誘惑。
他嘲弄道:「我倒要看看,沒了身子你還如何勾搭君景寒!」
緲蘿驚恐地看着他,嘴裏求饒不斷。可陳蹊鶴不是憐香惜玉的人,死在他手裡的女人更是不在少數。
只要是他想得到,哪怕玉碎不得瓦全,他也要得到。
恐怕陳蹊鶴自己也沒想到,曾經尊貴的南苗公主有朝一日會在他身下崩潰。
身上的疼痛感令緲蘿顫悚不斷,由於隱忍,嘴裏隱隱滲出鮮血。
她知道陳蹊鶴不會輕易放過她,可與其被這般侮辱,她寧願一死了之。
閉上雙眼,再次睜開時已是滿眼的決絕和死寂。
陳蹊鶴沉浸其中,絲毫察覺不到危險的來臨。
只是一剎那,餘光剛觸及一抹冷光,胸口頓時襲來疼痛感。
他抬頭對峙上那一雙恨意刺骨的眼睛,怔忡間,她抬起匕首又將襲來。這次,他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匕首奪過後,轉而抵在她脖子上。
「想殺我?」
即便已是刀俎魚肉,緲蘿也仍然倔強地瞪着他。
倆人就這般無聲地對峙着。
這裡是令人絕望的人間地獄,而另一邊是尷尬窒息的窘迫氛圍。
三人都面無表情的吃着飯,夾着自己面前的菜,頗有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勢頭。
這般壓抑的氛圍令姜知棠陳蹊雲兩個鬧騰性子的十分不適。君景寒沒有什麼反應,他本就是悶葫蘆一個,此時對於他來說,更顯得安靜舒適。
姜知棠與陳蹊雲同時盯上了一塊肉,兩人殊死搏鬥一番後,那塊肉竟從筷子間彈出,掉到了地上,被一直守在桌底下的大黃狗撿了去。
這下好了,兩人什麼也沒得到。
姜知棠氣鼓鼓地扒了一大口青菜和飯,一抬眼,一塊肥瘦相間的紅燒肉放在了她的碗里。
她欣喜地看向君景寒,頓時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轉而再看嚮往嘴裏狂塞米飯的陳蹊雲,更為不屑了。
姜知棠悄咪咪地湊近君景寒,小聲問道:「你這幾日怎麼都不去找緲蘿了?」
君景寒嘴裏一噎,恨鐵不成鋼地瞟了她一眼。
是他上次解釋地不夠明顯嗎?這女人怎麼還沒明白?
然而姜知棠卻不以為意,十分殷切地繼續問道:「要不待會我們再去趟花樓吧?」
君景寒這下是懶得理她了,碗筷一放,飄飄然地上樓了。
姜知棠看着那緊閉的房門,呆了一瞬,這兄弟倆都是什麼壞脾氣!

第60章巡夜
容纓在軍營待得那幾天真的說到做到,早起練槍,巡帳守夜,粗茶淡飯。
如此艱苦地持續幾天後,連姜知竹也不得不重新審視了這個刁蠻任性的姑娘。
又是一次漫長的巡夜,容纓提着槍與上半夜的士兵交崗,無聊地揮舞着槍打發時間。
姜知竹的營帳就在前方不遠處,其餘營帳的燈都滅了,唯有姜知竹所在的營帳依舊燭火通明。
她有些好奇姜知竹在忙些什麼,畢竟好幾個晚上都是如此了。想着,打量了下四周,安靜如常,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躡手躡腳地來到姜知竹的營帳,貼在門外小心翼翼地聽着裡頭的動靜。
然而,裡頭除了翻看冊子的聲音並沒有什麼特殊。不過,容纓卻覺得寬慰,這麼晚還在辦公的男人誰會不愛呢?
或許聽到了動靜,姜知竹抬頭看到帳篷外有一個淺顯的身影,他皺眉喝道:「誰在外面!」
容纓身子一僵,大大方方地撩開了帘子走了進去。
「郡主?」
姜知竹問:「你不是在巡夜嗎?跑來我這做什麼?」
容纓被他質問的語氣弄得有些不爽,但誰讓她答應了他的事呢!
她回答:「周圍的營帳都黑了,就你這還亮着。所以我好奇得過來看看。」
姜知竹有些不悅,「你知不知道擅離職守會有多大的後果?」
容纓不解,「你怕什麼?這大晚上的又沒敵人!」
再說了,這南苗的餘黨都被抓起來了,還能掀起什麼浪花?
「我怕什麼?」
姜知竹嗤笑,這郡主果然還是太單純了!
「你知道行軍打仗講究得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你也確實該慶幸這附近沒有什麼敵軍,否則,若真是發生了事情,郡主屆時可就不是譴回長陵這麼簡單的事了。」
「你別來嚇唬我!我才不信,就這一會兒的時間攻進來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容纓還沾沾自喜着,卻不知營帳外真的湧來了一波敵人。
話音剛落,外頭就響起了廝殺聲。
帳篷內的兩人頓時臉色大變,慌忙地沖向外頭。
只見一群不知身穿哪國奇異服飾的人舉着刀大肆屠殺。軍營里頓時橫屍遍野,尤其是那些還在睡夢中就被襲擊致死的士兵,一整個軍帳內都是猩紅的一片。
容纓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愣在原地好一會兒後,看見姜知竹提着劍衝上去殺敵才反應過來,立馬提着槍也沖了上去。
敵人的數量不多,想必也是突然起意攻擊的。應該是看到今晚沒人守夜,便帶了一部分兵沖了進來。
姜知竹臨危不亂,率着士兵打回了一波,那些敵人見局勢不妙,於是又蜂擁退去。
席捲而來又倉惶逃去。
姜知竹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容纓後,氣憤地丟下劍轉身回了營帳。
經此一戰,剩下的士兵也不敢休息了,心有餘悸地坐在原地喘氣。
而容纓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提心弔膽地跟着進了營帳。
一進營帳,迎面而來的是姜知竹劈頭蓋臉的斥責。
「你這下看到戰爭的危險了?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他氣得一把掃空桌面,方才廝殺時濺到臉上的鮮血還為乾涸,隨着他生氣的表情不停往下滲,顯得極為恐怖。
容纓悶頭一言不發,她知道今晚的事都是因她而起,是她過於自信,此時才知道,愚蠢對於戰爭來說是多麼的致命。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疏忽,我們平白無故損失了多少的士兵!好在那些人也並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不然以方才的危急情況,恐怕我們今晚都將葬身於此!」
他以為容纓一言不發是在盤算着找什麼借口,於是又是一陣怒火中燒,全然忘了容纓的身份,罵得極為刻薄。
而當他稍微冷靜下來後,仍然沒有聽到容纓有反應,也不禁疑惑。
容纓早已在心裏將自己千刀萬剮一遍了,手心被她緊攥着不放,即便指甲都已嵌入血肉亦不鬆懈。
一想到那些因她而死的士兵,心裏更是壓抑地喘不過氣來。
有偵察的士兵走了進來,向姜知竹彙報善後工作的發現。
原來方才那些突然攻擊的敵人正是聲跡消匿許久的韃靼人。
沒想到那些韃靼人早已在他們營帳附近徘徊許久,正好抓到了今日巡夜失守的機會。
可姜知竹覺得疑惑,那些韃靼人許久不曾出現,為何一出現便盯着他們出手?
況且,以韃靼人的尿性來看,抓到機會後早該一窩蜂地攻進來,而不是懂得分開消耗一波,甚至他們還會審時度勢,退兵也退得極為利索,彷彿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安排一般。
容纓一聽,以為將功補過的機會來了,連忙自告奮勇地表示願意孤身去追查這件事。
而姜知竹卻毫不留情地駁回她的想法,「異想天開!行軍打仗之事馬虎不得,你犯了這次錯誤也該想到了,此事可因你一人而起,但彌補錯誤絕不可能僅憑你一人就可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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