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玲盛長曉》[蘇悅玲盛長曉] - 第5章

盛長曉卻往回走了,他單膝跪在床上,挑起她的下巴,重複說:「你說什麼?「
她閉着眼睛,說:「對不起。「
盛長曉沉默下來,手有些微微發抖,他說:「蘇悅玲,你跳樓從來就不是因為我,外面的人都說你是因為求婚失敗才跳樓的,我從來沒解釋過什麼,替你扛了這麼久,我對你仁至義盡了。」
他的眼神帶着冷意,恨意,還有其他的情緒,很快他就進了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盛長曉一閉眼,眼前就是滿地血跡。
血似乎也變成了利刃,把他也給扎出了血。
他得離蘇悅玲遠遠的。
盛長曉想,真的不能再跟這個女人,牽扯到一起了。
……
蘇悅玲是在聽到身邊有人在接電話時,下意識的抬手,抓住了什麼東西。然後把人往下拽。
「放開。」那人冷冷的說。
蘇悅玲沒有放,只覺得身體猶如被百萬隻螞蟻咬過一樣,她繼續把那個人往下拽,然後親了上去,她在挑逗,對方身體一直僵硬,過了很久很久,慢慢的開始配合她。
她睜開了眼睛,在看清楚對方之後,突然又把他給揮開了。
只是挑逗一旦開始了,不是她說撂挑子就能撂挑子的。
那人湊下來時,蘇悅玲說:「別忘了,你有女朋友。」
「我哪來的女朋友?」對方回。
「你自己說的。」
他親吻她的脖子,一邊說:「我沒。「
對方的態度顯得有些不容拒絕。
蘇悅玲只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很沉重的夢,夢裡花開花落,潮漲潮退,醒來的時候,她處在一個非常昏暗的房間裏面,窗帘拉着,不知道是白天黑夜。
她沉默的躺着一動不動。
蘇悅玲知道自己身邊躺着人,昨天的記憶只有一小段是模糊的,就像xd的人控制不住癮那樣,她只是控制不住自己,並沒有失憶。
片刻後,她起身進了洗手間,泡了個澡。
出來時,男人已經坐在了沙發上,目光有點深邃,但是一言不發的看着她。指間夾着煙,星火燃着,顯然是覺得眼下這個環境和發生的事情,有些棘手。
「有沒有什麼想說的?」他盯着她,開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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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悅玲躊躇了半分鐘,說:「昨晚大概有人找我們找瘋了,我會給自己找個理由,你也看着辦。」
盛長曉只看着她,似乎覺得她應該還有後半句,還在等着她開口。
只是蘇悅玲沒話說了。
她就問了他現在的時間。
「幾點?」
盛長曉微微停頓,掃眼手機,視線很快重新集中在她身上,說:「五點二十。「
「嗯。」她換好衣服,整理了下頭髮,打算走人了。
「還有沒有什麼要說的?』盛長曉開口問。
她不動聲色道:」什麼。「
盛長曉眼神直勾勾的,單憑語氣,聽不出什麼起伏,說:」就昨晚的事。
「不會有人知道昨晚,誰都不會知道的。「蘇悅玲耐着性子跟他保證道。
他的目光有點涼薄,這句話讓他並不滿意,但是他沒有開口。
「我有空再跟你談。」良久,他揉着太陽穴,似乎依舊覺得問題沒那麼簡單就能解決乾淨,說,「談談要怎麼處理。」
「你要是覺得愧疚,不如在合作上別那麼苛刻。」她就連調侃也是溫和的模樣,不了解她的人,大概分不清楚她是不是在說玩笑話。
「你應該清楚,昨天是你主動。要愧疚也應該是你愧疚。」盛長曉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所以你找我談什麼,難不成你還想提條件?」蘇悅玲反問。
盛長曉看了她一會兒,點點頭,很快起了身,也進了洗手間洗漱。
蘇悅玲沒有進去跟他打招呼說自己要走了,而是一言不發的離開。
她的手機被放在派對別墅管家那裡,拿回手機之後,信息轟炸一波又一波,葉晨曦的,徐斯言的,顧澤元的,奚軍的,她先給葉晨曦撥了電話。
葉晨曦都快要哭了,說:「今朝姐,我擔心死你了。顧澤元都報警了,但是得滿二十四個小時,警方才會處理。你昨天去哪裡了?」
「就睡在派對這邊的休息室,手機沒有帶回去,喝了點酒,後來就睡著了。」蘇悅玲安慰道,「別擔心,我真的沒事。現在準備回去了。你既然要回家了,就在家裡好好過年,這邊的事就別操心了。」
葉晨曦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你給家裡報報平安吧。」
蘇悅玲掛了電話之後,給所有人回了信息。
她攔了的士,她看着車窗玻璃外面,路過奚氏公司時,她目光很平靜。而後在車上睡了會兒,司機喊她下車時,她看了眼手機,有微信好友申請進來。
備註是「盛長曉」二字。
一共加了兩遍。
蘇悅玲盯着驗證消息看了會兒,並沒有立刻通過。
回到喬家之後,客廳里有人在等她,顧澤元上來問她身體狀況,而徐斯言一句話都沒說,就看着她,眼神里有幾分讓人看不懂的表情。
「你怎麼也來了?」蘇悅玲朝他問道。
徐斯言說:「聽說你不見了,身為老同學,自然要來看看你。你沒事就行了。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
徐斯言問:「不送送我?」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他一副有話說的模樣,說:『走吧。「
徐斯言跟她往外走了一段路,才緩緩道:『昨天我打聽到,你喝了脫單水。不過我而叮囑那群人別往外說了。「
她並沒有對此做出任何解釋,連是否是真的喝了也沒有說,反而問了一句:「那是什麼?「
「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徐斯言打量着她,說,「當年也抽到我喝,你就在邊上。旁邊也有人說過這是什麼,那是他們玩的開的取樂的東西。我沒喝,但你不至於沒聽見。」
蘇悅玲笑了笑,說:「我記不清楚了,也許當時坐的遠,本來就沒有聽見這回事。」
他滿臉懷疑的看着她,何止是懷疑,分明是一點都不相信。徐斯言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但是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我現在,完全看不懂你。我感覺我似乎很了解你,可是我感覺那些了解都是假的。今朝,我回過頭去想,你上次跟我親密,還是覺得太巧合了,你真不是利用我跟盛長曉離婚?」
蘇悅玲面色溫和,半點心虛模樣都沒有,也不開口,像是隨便他怎麼說。
「溫遠輝的腿,也是我動的手。「徐斯言說,」在那之前一段時間,你對我的態度也很好,並且也是一副被傷透的模樣,我替你不平心疼你,才找了溫遠輝的事。我總覺得,每回你有用的到我的時候,你才會給我點甜頭。今朝,你告訴我,這是不是我多想?「
蘇悅玲神情不變,說:「你回去吧。」
「蘇悅玲,你對我,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手掌之下,胳膊纖細,好像一用力就要折了。
蘇悅玲嘴角帶笑,神情溫和:「我一直都告訴你,我早已經不再喜歡你。」
「你不再喜歡我,那你喜歡誰?我不相信你心裏沒人。」徐斯言壓抑着情緒,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冷靜些。
兩個人對峙着,站了許久。
徐斯言看見不遠處往裡走的人影,突然道,「盛長曉呢?你對他到底是什麼感覺?」
蘇悅玲沒有正面回答,只道:「我說過,我從來沒有考慮過跟他的以後,問他沒什麼意義。」
她的話音剛落,就看見盛長曉就站在她身後,手裡還提着很多禮品,臉色看上去有些疲倦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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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言看了盛長曉片刻:「來送禮?」
「家裡那邊讓我過來回禮。」盛長曉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拎着東西往喬家走,放下東西沒說兩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喬英芝算是難得招呼他喝杯茶再走,他也沒有喝,客氣的解釋着自己等會兒還有事。
離開時路過蘇悅玲時,也像往常那樣打招呼,寒暄的客套中帶着分寸,將距離感拿捏得很好,道:「今朝姐,風大,別在外頭吹冷風了。剛出院得注意身體。」
徐斯言道:「我要走了,她出來送送我。」
盛長曉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神色,道:「那你們先聊,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直接當作沒聽見剛才的話。
做人來說,這其實是不錯的方式。避免雙方尷尬。
盛長曉沒有再說什麼,很快就離開了。
蘇悅玲很少聲音會突然之間淡下去,說:「你沒必要故意在他面前說這些的。」
「你不是不在意?」他目視前方,並不認為自己做的不對,道,「我只是隨口提了一句。你要是不高興,之後我不再說了。」
戀愛里的男女,才喜歡糾結前任的事,但喜歡糾結前任,也並不是明智之舉。就算她現在真的跟徐斯言在一起了,也不喜歡他一直總提盛長曉。更何況現在並沒有在一起。
他甚至還打亂了她的計劃。
蘇悅玲轉身往回走,並沒有再跟他有任何的交流。
徐斯言喊她:「今朝。」
「你走吧。」她說。
徐斯言看着她的背影,到底是沒有再跟上來。
.
蘇悅玲一進屋,顧澤元就湊上來,說:「姓徐的跟你說什麼了?」
「明天過年,你還往我這裡跑?」
「找不到你,所以來看看,一會兒就走。」顧澤元說,「現在的男人,可真都不怎麼靠譜。」
「你不也是男人?」
顧澤元說:「可是我靠譜啊。今朝姐,你跟這些男人也用不着瞎攪和了,反正慢慢來,要是遇不上合適的,之後我可以娶你啊。我比他們都靠譜。」
蘇悅玲不以為意:「你好好上你的學,要是想戀愛,找找同學。」
顧澤元倒是想的開:『愛情這東西能持續多久,說起來還是親情可靠,親情才是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的交情。你以後要是想嫁我,我求之不得。還有個小不點可以供我玩樂。「
蘇悅玲恬淡的笑着,說:「等你遇上喜歡的人,你就不這麼想了。」
「那我還不如努力努力,喜歡你呢。」
蘇悅玲讓他別耍嘴皮子功夫了,叮囑他回家看一看,也別跟家裡人吵架。
顧澤元替她撥了下頭髮,說:「要不是不方便,其實我最想跟你一塊過年。跟你一起才是最自在的。要不我明天吃個年夜飯就回來,來你家跟你培養感情?咱們都長得好,指不定還真能擦出愛情的火花呢。」
蘇悅玲把他給趕走了。
他在外頭還繼續勸她:「今朝姐,你考慮考慮,我真心的,咱們肥水不流外人田好了。」
喬英芝聽的有些好笑,說:「這孩子在你面前可真貧。」
蘇悅玲笑了笑,想起什麼,拿出了手機,通過了盛長曉的微信好友申請。
明明是他加的好友,按理說,他應該有事,只是一直到晚上,他都沒有發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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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長曉不僅僅是當天沒有發消息,第二天醒來,蘇悅玲也沒有見他有什麼動作。
反而朋友圈,轉了一條奚氏的推文。
蘇悅玲也沒有在意,新年裡,是喬橫山難得在家的時候,每每這會兒,喬英芝總會格外心情好,幾乎什麼事情都親自動手。
喬衡山對她一直很冷漠,夫妻之間這麼些年來,甚至不如陌生人。今天卻是難得說了一句:「你辛苦了。」
一句話,就讓她熱淚盈眶,她擦了擦眼睛,說:「夫妻之間,說這些做什麼。你跟今朝坐着,我去做飯。」
客廳里,蘇悅玲跟喬橫山尷尬的坐着,尤其是後者,如坐針氈。
「我跟你媽,相差兩歲。後來你爸喜歡她,那時候婚約父輩說了算,她和你爸訂親的時候,我們正在戀愛,你媽死活不同意嫁給他,我沒去爭取。後來她到底拗不過家裡,嫁給了你爸。」喬橫山說。
「我最開始進喬家,本身就是養給你姑姑的,我不能反抗喬家。」
「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並不想知道,真真假假,沒什麼區別。」蘇悅玲說,「你應該做的,是對我姑姑好點。」
她說完話,就起身上了樓。
喬橫山的話留在了喉嚨里。
其實新年對於蘇悅玲而言,意義是不大的。人家家庭團圓,她什麼都沒有。
對她來說,甚至比不上尋常時候,那會兒起碼大多數人都是有一個人,新年的對比難免讓人覺得凄涼。
吃完年夜飯後,她跟喬英芝聊了會兒天,就自己一個人待着了。
她在當初教的學生群里發了紅包,所有人都熱鬧起來,唯獨溫湉,一句話也沒有出來說過。誰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做什麼。
群里有人艾特她出來說話,她也依舊沒什麼動靜。
蘇悅玲又給葉晨曦他們發大紅包,只不過她也沒有時間陪她閑聊,回家了,都要陪家裡的老人。
唯獨徐斯言和范起,一人都給她發了一個大紅包。
她算是年長的,也只有他們倆,歲數比她大。
她沒有領徐斯言的,但是領了范起的,說:這麼多個,手都酸了,我沒有收過這麼大的紅包。
范起:真的假的?
蘇悅玲剛要說是真的,卻忽然想起之前剛跟盛長曉在一起那年,他非要把他收到的所有紅包都給她。
她不肯要,說他年紀更小,要給也是她給。
盛長曉那一天,都不怎麼高興。
後來她收了,他才大半夜偷偷溜出來找她,說:「蘇悅玲,我喊你聲姐,是怕你不敢管我,我甘願當個後輩,你就能光明正大的使喚我。但你看看你,你把我氣死算了,居然真把我當弟弟了。」
盛長曉說:「我說了,他們不要你,我要你的。沒人給你紅包,我就一次性給一個別人都收不到的數。除非我之後進棺材了,不然我每一年肯定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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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悅玲回神的時候,回范起的話變成了很少收到這麼大的紅包。
別人守歲,她也不守,老早就睡了。
正月初一,就要熱鬧多了,愛玩的都出來玩了。
只不過蘇悅玲很少跟小輩混跡一起,而是陪着喬英芝走動,見的都是太太圈的。今年是喬英芝跟奚母掰了,喬英芝不愛出門走動了,她才出去跟大夥唱歌。
顧澤元同學的圈子,蘇悅玲不是很處得來。
她只是安靜的坐着,沒一會兒,手機響了,她看了眼,沒想到是盛長曉的。
他問她在哪。 
蘇悅玲說了個地址。
十幾分鐘後,盛長曉讓她下樓。
蘇悅玲沒去。
她的消息剛發出去,包廂的門就被推開了,盛長曉走進來,一眼掃到她,緊接着就坐在了她旁邊,說:「這麼多天,也不知道主動發條信息。是不是覺得我反正遲早要來找你,你就不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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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視線全部集了過來,但是聽不見他們說什麼。
蘇悅玲皺起眉。
顧澤元說:「盛長曉,你離今朝姐那麼近做什麼?你離她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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