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玲盛長曉》[蘇悅玲盛長曉] - 第5章(2)

盛長曉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只是側目看着她。
蘇悅玲說:「下樓說吧。」
盛長曉沒有拒絕她,率先起了身,往樓下走去。
顧澤元看看蘇悅玲,說:「今朝姐,他這是什麼意思?不是針對你針對得要死么,現在他在做什麼?」
蘇悅玲說:「有點事情談談,你別急,出不了什麼事。有情況的話,我再聯繫你。」
顧澤元抬腳想跟上去,蘇悅玲說:「別跟着我,跟你同學好好玩。」
他也只能作罷。
蘇悅玲往電梯間走的時候,看見盛長曉並沒有下去,而是站在樓梯間等着她。
進電梯時,她溫聲細語說:「那天你說有要求,有什麼要求?」
盛長曉上下打量她兩眼,突然伸手把她往牆壁上推,緊跟着壓下去,想也沒想就張嘴朝她嘴唇咬了上去。
蘇悅玲太疼了,張嘴時,他就趁虛而入了。
她年紀大了,在外面,不太喜歡這樣的熱烈,就伸手推開了他。
盛長曉一下子沒做好準備,還真被她給推開了,但是他很快又再次捲土重來,兇狠的把她圈進在胸膛之間狹小的範圍里,肆意欺負,她腿軟了,他才放過她。
「我不喜歡吃虧,總要討回來的。」盛長曉喘着氣,輕聲說,「不然我總記着,受氣。太他媽氣人了,我憑什麼被人白白睡了。真受不了這委屈。」
蘇悅玲冷靜的擦了擦嘴,抬眸看他,說:「嗯。」
盛長曉卻笑了笑,眼神清亮,他扶住她的腰,說:「那天你和徐斯言說什麼,和我沒有以後了?」
她沒說話。
「話收不收回去隨便你,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別給我再跟他見面。」盛長曉說,「白.嫖這麼好的事,你想都別想,輪不到你。要麼你買了我,給我五百萬,要麼你就讓我睡回來並且潔身自好點。」
「你這是勒索。」她直言不諱。
盛長曉卻不在意這個指控,說:「有什麼問題?「
蘇悅玲沒有說話。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盛長曉放開她,說,」你自己想清楚點,想好了給我答案。「
蘇悅玲蹙起眉頭,出了電梯,外頭的風冷颼颼,盛長曉站了片刻,道:「我送你回去。「
她在上車之後,才開口問道:「所以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看你怎麼回答。」盛長曉握着方向盤,說,「但是我不希望你和徐斯言再見面。」
他的車窗開着,外頭的風灌進來,太冷了,她懶得再開口。
車停下時,她看了眼後視鏡,才發現自己口紅花了,車外喬英芝已經開口說:「今朝?「
年裡頭家裡有客人,蘇悅玲自然不能這副模樣出去見人,她難得有些生氣,手忙腳亂伸手擦着嘴唇,盛長曉則是在一旁慢條斯理給她抽了幾張紙巾:「別慌。「
蘇悅玲忍耐着說:「擦不掉了。」
盛長曉聞聲湊過來,捏着她的下巴,放輕聲音說:「我知道怎麼能弄乾凈。」
「什麼?」
盛長曉盯着她的嘴唇,緩緩說:「再親就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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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姐,我親一個試試?」盛長曉誠懇問道。
手卻不安分,捏着她下巴的動作,極其輕佻。
喬英芝就在外面,他也半點克制的意思都沒有。
如果這會兒被喬英芝看見,那又是一出大戲。
何況,今天喬家,不僅僅只有喬英芝,還有許許多多的客人。那無疑是更大更大的戲。
輿論風暴中心的位置,大概又會屬於她。
蘇悅玲往常溫和全部都消失不見了,伸手推開他。
「盛長曉。「她警告道。
但蘇悅玲的聲音,一直都沒什麼威懾力。她太溫和,聲音也溫和,能看得出來不高興的時候,那已經是很不高興了。
「下車吧,我得去忙了。「盛長曉突然正色說。
盛長曉靠在駕駛座椅背上看着她冷靜的擦着嘴唇,然後下了車,毫不留情的關上了車門。
蘇悅玲再次照了照後視鏡,這回算是勉強能看了。
等她直起身子的時候,盛長曉的車子開了出去。
喬英芝說:「不是出去玩了,怎麼這個點就回來了?「
好在盛長曉這車,不知道是從哪裡開來的,喬英芝不認識,沒認出這是盛長曉。
喬英芝現在的態度是,只要盛長曉招惹的不是她喬英芝的侄女,她還是能和盛長曉好好往來,但她還是不喜歡蘇悅玲跟盛長曉有私底下的往來。
有句話說的好,離過婚的情侶,再回頭,不過是為了多離幾次。
當時離婚,就已經說明不合適了,不合適的地方也會一直存在,和好也會有裂縫,根本不需要浪費那個時間。
蘇悅玲說:「跟朋友聊了點事,就回來了。「
喬英芝也沒有多問,喬家今天卻是也有些客人,大多都是不知道有多遠房的親戚。蘇悅玲陪着眾人聊了會兒天,才上了樓。
盛長曉圈子裡的那個群,他在發紅包,溫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這個群了。
蘇悅玲也一直潛水,沒出來發過消息,也沒有搶過任何紅包。
她看了眼溫湉的微信,給她發了一句消息,卻發現自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她給刪了。
蘇悅玲臉上也沒有半點驚訝模樣,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天。
盛長曉在那天之後,也沒有再聯繫過她,一直到初五,蘇悅玲去了奚家拜年。
今天來奚家的親戚也多,徐斯言和蔣文媛也在,甜甜一看到她,連忙蹦躂到她面前,乖乖的喊她:「嫂子好。「
蔣文媛笑得意味深長,解釋說:「甜甜現在叫姐姐就行,已經不是你嫂子了。「
徐斯言在旁邊無聲的看着她,大概在質問她,為什麼不回他的消息。
蘇悅玲偏開視線。
盛長曉起床氣重,一般沒睡醒,沒人敢去招惹他。他是在睡醒後才下樓的,看到蘇悅玲的時候頓了一下,隨後進了廚房,榨了一紮果汁出來,然後走到她面前給她倒了一杯。
周圍這麼多親戚,偏偏就給蘇悅玲倒了。
本來盛長曉對她雖然客氣,但還是挺避嫌的。
一旁的奚母臉色瞬間就變了,徐斯言同樣臉色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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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悅玲知道,此刻不止是奚母,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大概都帶着探究。
她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和氣的禮貌說:「謝謝。」
盛長曉淺淺淡淡的應了聲,聲音當中還帶着剛睡醒的倦意,轉身去給甜甜以及小輩們都倒了一杯,一紮果汁很快就見底了。
這看上去倒是盛長曉離蘇悅玲最近,又不好表現得太刻意,也就順勢最先給她倒了。
更何況,兩個人並沒有多餘的交流,盛長曉很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客廳這邊坐着的都是些阿姨,聊天他和徐斯言都插不上話,他們都無聲的坐着,看向彼此時同樣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阿行說是有女朋友了,但斯言這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舅媽笑道,「文媛,你可不能不急,斯言都奔三了。」
蔣文媛無奈道:「他自己非要拼事業為主,我能有什麼辦法……」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徐斯言就打斷了她:「我不是沒有,只是您不喜歡她,要是您同意,我隨時可以帶人回來。」
蔣文媛的臉色僵硬,下意識的就朝蘇悅玲看去。
「但凡您放下對她的偏見,我也不至於現在還是一個人。」徐斯言說。
盛長曉看了看他,又看看蘇悅玲,神色淡漠,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蔣文媛的下頜線動了動,這明顯是一個有話要說的動作,只不過她一時之間還是沒有把話給說出口,許久才道:「媽不同意的,自然有媽的道理,只要媽還活着一天,就不可能同意她。」
徐斯言道:「如果我說,您的意見不重要呢?」
這句話讓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
蔣文媛有點下不來台整張臉都是冷的。
原本說話打趣他婚事的親戚,也都靜了下來,滿臉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的表情。
奚母在旁邊嘆口氣道:「文媛,你怎麼非要和他犟,孩子大了,就不服管了,你也得學會尊重孩子的意見。斯言要是真喜歡,你就隨着孩子去吧,只要那姑娘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都不是事,兒孫自有兒孫福。」
蔣文媛繃著張臉沒有說話。
「今朝,你最會哄長輩,你來說兩句。」奚母沖蘇悅玲說道。
蔣文媛的反應卻有些大,挺不客氣的,冷冷的說:「我不需要她來開導我。」
這在將謬看來,像是蔣文媛順帶着遷怒到了蘇悅玲身上。
蘇悅玲卻並沒有半點羞惱,依舊淺淺的笑着,不言不語。
「文媛,就算你是長輩,也不能這麼跟小輩說話。」奚母的眉頭鎖着,顯然並不贊同她的說話方式。
甜甜也勸道:「媽媽,你別生氣,姐姐人很好的。」
蔣文媛沒有再說話。
蘇悅玲也依舊在笑,她知道蔣文媛是想聽見她委婉表示和徐斯言沒有什麼,但她就是不開口。
她轉頭看見盛長曉,他這會兒也盯着她,似乎同樣想聽她說點什麼。
但她偏開了頭,沒有再看他。
.
蘇悅玲因為來拜年,在奚家得吃一頓午飯。
蔣文媛一直到這會兒,臉色還是不好看。但畢竟是在外頭,還是盡量控制着情緒。
蘇悅玲坐在了奚母旁邊,她一直很安靜,偶爾給奚母遞下紙巾和餐具,把她照顧得十分妥帖。
徐斯言正給在甜甜倒飲料,倒完後朝蘇悅玲看過來,說:「今朝,你喝不喝這個?「
蔣文媛冷着臉把餐具丟在了桌面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你又怎麼了?」奚母帶着點不悅道,「一大把年紀了,還不分時宜的耍脾氣,誠心想讓大夥都不自在?」
蔣文媛忍了又忍,才笑着說:「今天是我沒有控制好情緒,實在對不住。」
徐斯言今天難得沒有出來哄她。
「怎麼斯言提到那個女生,你反應就這麼大。「奚母說,」女生再差,能差到哪裡去?再者,你覺得斯言的眼光會有那麼離譜?我反而覺得你由着他來,不然孩子有的鬧的,我們家盛長曉當年因為今朝……「
奚母說到最後,自覺失言,閉了嘴。當年再好,現在也是分手的狀態。
尷尬就尷尬在,鬧掰的雙方,此刻都在。
蘇悅玲笑着說:「阿姨,我吃好了,等會兒還要去顧家轉轉,就先走了。」
奚母看看盛長曉,示意他送送人。
他順勢起身,看了眼蘇悅玲,說:「今朝姐,我送你。」
兩個人往外走時,蘇悅玲離盛長曉很遠,中間隔的距離還可以再加一個人,反而像是光明磊落到不能再磊落的關係。
蘇悅玲跟盛長曉走到門口的時候,後者才開口道:「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想請你幫個忙。」蘇悅玲說。
盛長曉問:「什麼忙?」
「我還是想和奚氏合作,你那邊看看能不能通融。」她誠懇道,「價格都好談。」
盛長曉看着她,答案不像之前那麼模稜兩可,也沒有說一些官方客套的詞彙,簡潔明了的說:「可以。」
蘇悅玲有點驚訝,沒想到會這麼容易。
「等過幾天上班之後,你來公司找我就行。還是之前那個辦公室。」盛長曉慷慨道。
蘇悅玲點點頭。
盛長曉的視線往她胸口掃,意味不明的問道:「今天晚上,酒店見面?」
「酒店見面做什麼?」
「討債。」盛長曉扯了下嘴角,看上去挺計較,「不是說了,欠我的總該要還的。」
蘇悅玲安靜的看着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轉身走了。
當天晚上,盛長曉給她發了房間號,顯然是來真的,不過她並沒有去。
盛長曉也沒有等她多久,來也就是碰碰運氣,消息發了一個小時見她都沒有動靜,便回了家。
奚母見到他時,問他女朋友的事。
盛長曉說:「您急什麼?「
「做父母的,哪裡又不急的?「奚母嘆着氣,你看看你阿姨,因為斯言的事,都擔心成什麼樣。表面上說著斯言重視事業,背地裡不知道物色了幾家姑娘。」
「趁這個年還沒有過去,你最好把人家女孩子帶回家來見見家長。我和你阿姨不一樣,你找什麼樣的,我都不會幹涉,你就放心把人給帶回來。」奚母道。
盛長曉笑了笑:「您這麼想見,過兩天我就把人給帶回來。您應該會喜歡。「
「你喜歡就行了。」奚母嘆氣道。
「還有,今朝姐的孩子,您親眼看到流掉了?」盛長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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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母皺起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盛長曉隨意的說:「隨便問問,有個朋友讓情人去打胎,對方說是流掉了,但今年過年,那個情人帶着個孩子回來了。」
「今朝不一樣。」奚母說,「我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她當時的情況,孩子是保不住的,即便保住了,孩子也不一定活得下來,她身體那樣差,肯定不會去承受那種痛苦的。冒那種風險,生一個體弱多病的孩子,也不值得。」
盛長曉沒有再多問,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像什麼。
徐斯言那邊,跟蔣文媛的矛盾,就因為在奚家那幾句話,逐漸變得不可調和起來。
他從小就聽話,一直是外人嚴重的模範孩子,只是這一次,明知道蔣文媛情緒不對,也沒有去說些好話。
蔣文媛也逐漸變得越來越難以忍耐,沒過兩天,就準備快點敲定徐斯言的婚事。
飯桌上,她輕描淡寫的說:「明天周家那個小姐要來我們家做客。」
徐斯言的語氣比她還要淡:「我不見。」
「由不得你。「
「希望您不要無理取鬧。「徐斯言起了身,不打算再吃這一頓飯。
「你明天要是不去見,就別再當我兒子。「蔣文媛說。
「您有把我當成您兒子嗎?」徐斯言苦笑道,「我從小到大,不就是你跟別人炫耀的工具?我有一件事情舒心過嗎?您說什麼,我就去做什麼。你想要聽話的,不如去做幾個玩偶。我一直在想,我要是有阿姨那樣的母親,我大概跟現在的人生會完全不同。」
蔣文媛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他,眼睛慢慢的變紅,質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羨慕盛長曉的生活。」徐斯言重複道,「羨慕他有阿姨那樣,從來不干涉他的母親。」
蔣文媛有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寒了。她用心良苦的為了他,可是到頭來,他卻因為一個女人,跟自己倔,連她這個母親都不放在眼裡了。她把他養大,那個女人為他做過什麼?
她太失望了,同時也很憤怒。蔣文媛的雙手用力顫抖着,最後心裏的火氣越發難以忍耐,她拿起餐桌上的碗,用力的朝徐斯言砸過去。
結果玻璃碗砸在牆壁上,四分五裂,碎片彈到了徐斯言眼睛,瞬間就出血了。
蔣文媛的臉上白了白,立刻朝門口喊道:「老徐,快把車開過來,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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