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綰周以淮蘇知綰周以淮》[蘇知綰周以淮蘇知綰周以淮] - 第2章

施老夫人和方母喝茶說話, 不緊不慢打太極,施老夫人確實不痛快,撮合蘇知綰和方玉不遂願, 如今出了意外把雲綺搭上,賠了夫人又折兵,對方家說話難免綿里藏針, 話中有話。

方母來之前聽兒子說過前因後果,畢竟自家理虧, 少不得在施家陪笑致歉, 一番話說來說去,最後腆着臉向施老夫人求娶雲綺。

施老夫人點頭:「那就請夫人挑個日子, 請冰人來,兩家換庚帖, 合八字。」

這婚事就算認下了。
桂姨娘自然是哭哭啼啼, 百般在施老夫人面前訴苦, 施老夫人問她:「到底誰在背後搞鬼?不把此人揪出,人心惶惶,家宅不安。」

這時蘇知綰也來祖母面前請罪,事因她而起, 最後卻害得雲綺遭殃, 心頭也是萬般自責, 眼眶含淚:「我恨不得親自替三妹妹受苦。」

又到桂姨娘身邊來哭:「聞得三妹妹害病,我心頭實在不忍,事情因我而起, 要打要罰,姨娘都朝我身上來,蘇知綰只求姨娘將那幕後兇手揪出來, 看看此人是何居心。」

桂姨娘咬碎銀牙和血吞,蘇知綰這是賊喊捉賊,但又實在揪不出她半分錯處,待要多說一句,又怕把雲綺和芳兒那些事抖落出來,不僅惹起軒然**,也是於事無補。

雲綺這幾日在碧波閣閉門不出,也能聽見外頭風言風語沸沸揚揚,氣的直哭,聽聞祖母拍板了自己的婚事,心亂如麻,不料事情到了這等地步,想當初周以淮要把她許給方玉,她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把方玉狠罵了一頓,現下不得不嫁,自取其辱,還有何顏面見人。

再轉念一想,若不是蘇知綰,自己如何會落到今日這個下場,更是在碧波閣大摔大罵,桂姨娘見她屋裡滿地狼藉,也只能心痛勸慰:「雲綺,你就歇歇吧,若不是你任性妄為,如何會走到如今這局面。」

雲綺在房內鬧了幾日,氣也撒了,火也泄了,也知道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除了嫁方玉,還有什麼法子,故而也把一顆心涼下來,也不出門,也不要芳兒來玩,自己悶悶在碧波閣度日。

田氏聽聞施老夫人要把雲綺許給方玉,打了一頓芳兒手心板子,又拘了她的足,不許她再去園裡行走,自己去桂姨娘那坐,見桂姨娘素着張蠟黃的臉,撿些寬慰話勸她。

「你也放寬心,只說絕處逢生,方家不過是家底略薄些,但那方先生儀錶堂堂,進退有禮,焉知日後沒有飛黃騰達的時候,性子又沉穩,雲綺伶俐,兩人也匹配。」

桂姨娘咬牙:「即便有他發達之日,今日我也咽不下這口惡氣。」

田氏默然,爾後道:「老夫人在屋裡長吁短嘆,又請了冰人來說話,聽說是為了甜姐兒的婚事呢。」

桂姨娘這幾日看緊雲綺,也沒有那等心思去老夫人身前伺候:「老夫人前陣兒歇了陣,最近又急了起來,這是什麼緣故「又道,「你把金陵來的冰人引到老夫人面前去相看相看,若能成事,也算功德一樁。」

田氏微笑:「老夫人哪裡捨得,怕是不應呢,我也不好插這個手。」

兩人相視無語。

方玉知道方母要請冰人去施家提親,臉色也有些暗沉,皺皺眉頭,終究是點了點頭:「一切聽母親做主。」

陰差陽錯,最後倒把他和雲綺攪一道去了,想起當日在周以淮面前推拒之詞,這會兒也覺得可笑。

雲綺避人耳目去了趟前院,見方玉在書房外的小天井抄書,甫一見面,兩人臉色都半青半紅,方玉起身揖手,雲綺見他徐徐起身,一身舊袍子,還是那副窮書生樣,乍然想起當日落水情景,尷尬得連頭皮都發麻起來,又見他垂眼,臉上一點神情都無,他兩人說話不多,但次次都是雲綺冷嘲熱諷,橫眉冷對,方玉不聲不響,目不斜視。

雲綺心中不快,恨恨跺腳:「勢力小人,別以為你佔了我便宜,就想要挾娶我,我是不會嫁給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方玉壓根不看她,俯身將小書桌上的書卷收拾起來,淡聲道:「三小姐說錯了,其一,我沒有佔三小姐便宜,那日在掬月閣,我原是想讓三小姐去窗口喊人開門,豈料三小姐自己撲上來纏我,我只得帶三小姐跳水;其二,我也不是要挾要娶,當日雖是意外和迫不得已,卻是眾人目睹,損了三小姐的名節實非我願,只能用此法平息外人議論;其三,若是三小姐真不願嫁,請稟明老夫人,我亦是感激三小姐不嫁之恩。」

雲綺小臉漲得紅得出血,想起那日情景,心中又羞又氣,只覺心尖上又**麻的難受,昂着下巴倔嘴道:「我這就去和祖母說,寧願一輩子不嫁人,出家當姑子,也不嫁給你。」

雲綺的抗議自然無用,方母很快帶冰人來施家吃說合茶,換了庚帖,合了八字,至於後邊的打算,如今方家還在外頭賃屋而住,沒有迎娶的宅子,手頭也短,草草娶過去也不好看,一切都遷就施家的意思。

施老夫人原打算先把聘書收下,剩餘的等周以淮回來再議,畢竟不過兩個月時間,但云綺又鬧,這也不肯那也不肯,每日在碧波閣發脾氣,桂姨娘巴不得時間越拖越長,先是挑揀日子,又是挑揀庚帖樣式,來來回回弄了好幾回,庚帖還未換成。

紫蘇得空往桂姨娘院里去,要尋管事的婆子支領些皂角熏香等物,見桂姨娘臉色不甚佳,也不便上前閑話,只在人前福了福,跟着管事婆子下去。

哪知那婆子領着紫蘇去了半日才回來,桂姨娘以為那婆子偷懶,在庭下罵了幾聲,那婆子辯解:「也不是奴偷懶,只是和紫蘇姑娘在庫房裡找熏香,紫蘇姑娘專要那一樣的熏香,說是榴園幾個婢女用的那種,婆子也說,『榴園的姑娘們不太往這兒來,興許不是庫房裡的東西』,紫蘇姑娘不信,說是方先生也用的,老婆子陪她找了許久,還是未找到,最後紫蘇姑娘空手回去了。」

方玉的屋裡的東西,也都是桂姨娘分派人送去的,桂姨娘罵了一聲,臉突然沉下來:「去請紫蘇姑娘來喝茶。」

紫蘇還未走遠,又被婆子追回來,桂姨娘拉着紫蘇的手入座,細問她:「到底是什麼香,要你這樣好找。」

紫蘇笑笑:「只是熏衣裳用的香,往常不見那樣的,許是今年的新香,我見好些人都用着,故而也來姨娘這討一份,哪知想錯了,現在也回過神來,許是孫先生那來的東西,分了些給榴園和方先生處。」

桂姨娘鼻子里輕哼了一聲:「孫先生知道避嫌,如何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紫蘇誠懇道:「婢子身份低微,原不該在這兒多嘴姨娘和三小姐向來厚待婢子,婢子心頭也向著姨娘。那方先生看着倒好老夫人和大哥兒一向賞識他出事前幾日,老夫人暗把方先生喊來說話,有意讓他娶二小姐,哪知方先生一口回拒當場給二小姐鬧了好大個難堪沒料想轉眼」

桂姨娘冷笑連連,心頭這下終於明白,八成蘇知綰心頭愛慕方玉,又送香又尋人家說話,哪知方玉落了她的臉面,雲綺又和她鬧了彆扭,於是心生歹計,讓雲綺和方玉當眾丟臉。

」婢子剛從老夫人那來,見孫先生正在和老夫人說話,說是要清點庫房,給三小姐充嫁妝」又道:「二小姐恰好也在,說是廂房裡還擱着十幾個現成的箱籠,都是精心置辦的,不若都挪出來給三小姐用」

桂姨娘聽聞此話,臉上更是掛不住,幾要氣炸,抖着唇:「她這是什麼心思,她若想嫁,自己嫁便是了,何必拿嫁妝來羞辱人,雲綺還差了她那些晦氣嫁妝么?」

紫蘇見桂姨娘滿臉陰雲密布,抿抿唇:「興許二小姐也是一片好意,只是略委屈了三小姐,若能揪出那闖禍之人代三小姐受苦,那也算出了口氣。」

她朝着桂姨娘福了福,辭別出去。桂姨娘陰着臉在屋內坐了片刻,嚼着紫蘇最後說的那句話,又去看雲綺,碧波閣緊關着門,雲綺頂着亂糟糟的發,不聲不響挺在床上。

原來是蘇知綰來過,和雲綺說了一番有的沒的話,把雲綺氣得小臉雪白,在床上生悶氣。

桂姨娘見女兒這番神情,把方才紫蘇的話同雲綺說了一遍:「方玉看不上她,在你祖母面前落了她的臉,她惱羞成怒,這才報復你們兩人,此人蛇蠍心腸,你祖母看不透,姨娘可看得明明白白。」

雲綺從床上慢慢坐起:「姨娘說方玉不肯娶她?」

「可不是。」桂姨娘道,「也只有你祖母和大哥兒才覺得她好,她若真的好,原先的張家,現在方家,能都嫌棄她么?」

雲綺向來討厭蘇知綰,多是姐妹間的攀比心思,也是小孩兒心思作祟。這下聽說方玉拒了蘇知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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