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白月光回來後,她消失了》[他的白月光回來後,她消失了] - 他的白月光回來後,她消失了第7章

家裡的所有事情都被她安排的井井有條。
紀昱恆想着,側身埋進枕頭裡。
他的思緒四處飛散,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際泛白時,紀昱恆起身去接了塗母。
按照慣例,犧牲的消防員要舉行送別儀式。
塗母要去消防隊里,拿回塗筱檸的骨灰。
紀昱恆站在門口,敲門的手舉起又放下。
此時,門從裏面打開,塗母身形佝僂的走出來,手上還提着一桶保溫盒。
兩人相顧無言。
紀昱恆往日那些安慰家屬的話就卡在嘴邊,咽不下也說不出。
他忍住心裏翻湧的情緒,扶着塗母上車。
一直到隊里,他們都緘默不語。
進門,紀昱恆就看着隊友們都穿着火焰藍的正裝隊列在操場上,滿臉的悲傷和肅穆。
這時,國歌響起,沈漾手捧蓋着國旗的骨灰盒走向他們。
塗母淚如雨下,她原本佝僂的身體更加蜷縮,整個上半身都縮成一團。
人生的苦彷彿全部壓在了這個老人身上,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接過相同的盒子。
十年前她失去了丈夫,十年後同樣的原因,她失去了女兒。
紀昱恆紅着眼接過盒子,小心翼翼的抱進懷裡,不停用手撫摸。
「請大家記住英雄的名字——塗筱檸!」
塗母強撐着身體上的不適,將手裡的保溫桶提給沈漾:「這是檸檸最愛喝的湯,現在她回不來了,你們喝吧。」
沈漾顫抖着手保溫桶,打開蓋子,猛喝一口後傳給隊員。
隊員們含着淚喝下湯,朝着塗母抬手敬禮。
「希望你們每次出任務,都能平安歸來。」
塗母苦笑着說完這句話,猛的朝地面倒去——第14章 紀昱恆看着塗母在自己眼前倒下。
他左臂死死抱住盒子,右臂艱難的去扶塗母。
沈漾伸手去幫忙,被紀昱恆厲聲斥責:「滾開!」
他頓時愣在原地。
紀昱恆看都沒看他一眼,馬不停蹄的將人送去醫院裏急救。
沈漾呆愣片刻,隨後靜默的跟在其後面。
看着塗母被送進急救室,他才鬆了一口氣,去拍紀昱恆的肩膀:「會沒事的。」
「我叫你滾開!」
紀昱恆沉聲吼道。
沈漾看着他,垂下手道歉:「對不起。」
聞言,紀昱恆溫柔的放下塗筱檸的骨灰盒,而後扭動手肘,轉過身對着沈漾的臉就是狠狠一拳。
紀昱恆一點力道都沒收,下了狠手。
沈漾的臉上頓時紅腫了起來,他的手緊握成拳。
「這是第二次了,沈漾,我他媽的當時就該讓你停職!」
紀昱恆滿腔怒氣,看着他的眼裡儘是恨意:「還手啊。」
沈漾緊握的手緩緩鬆開,他低下頭,心裏的懊悔都快要溢出來。
「還手啊!」
紀昱恆揪住他的衣領,壓低聲音嘶吼。
沈漾握住衣領上的手,一動不動的凝視他:「當時如果你是她,你會進去嗎?」
9紀昱恆眼裡的恨意絲毫未減,但卻也沒繼續動手。
「如果是我,我也會做出和塗醫生一樣的選擇。」
沈漾自顧自的說,「我也會選救我的媽媽,我要拼盡全力,救下所有我能救的人。」
「紀昱恆,換做是你,你也會和她一樣的。」
沈漾說著,眼眶又開始泛紅:「自從我們踏上這條路開始,就做好了隨時會犧牲的準備,災禍是無情的,沒人能在它面前例外。」
紀昱恆慢慢鬆開手,他轉身抱住塗筱檸的骨灰盒,蹲在身埋頭痛哭。
那哭聲隱忍又絕望,路過人紛紛側目,為之動容。
兩人就這樣守在病房門口,一直到急救室的燈光滅掉。
醫生疲憊的出來通知:「送來的很及時,病人已經搶救了過來,渡過危險期後轉到普通病房靜養就好了。」
紀昱恆陰沉的表情微松,他枉顧眾人各異的眼光,抱着盒子去繳了費用。
接下來塗母住院的這幾天里,紀昱恆一直守在醫院裏。
紀父紀母來探望了幾次,看着他這樣心疼不已。
紀母更是每天都做飯送到醫院,把飯碗放在紀昱恆眼前勸說:「人死不能復生,筱檸也不想看到你這樣。」
紀昱恆沉默的吃飯,一言不發。
他把自己封閉起來,對外界充耳不聞。
彷彿這樣就能遺忘悲傷。
「等親家好轉,我們就給筱檸辦葬禮吧。」
紀母說著,不停的打量兒子的表情。
他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抱緊了盒子。
紀母暗暗嘆氣,給藍染打了電話。
藍染來時,紀昱恆已經在醫院睡好幾天,他眼底烏青,臉上滿是胡茬。
縱然藍染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也從沒看過他這幅樣子。
她放輕聲音,在紀昱恆身邊坐下。
紀昱恆頭也沒抬,目光空洞。
她伸手去摸塗筱檸的骨灰盒,被紀昱恆一手揮開:「不準碰她!」
藍染愣住,她深吸了口氣,看着自己發紅的手臂陷入深思。
片刻後,藍染伸手拍了拍紀昱恆,男人毫無反應。
接着她再次觸碰骨灰盒,紀昱恆的反應比上次更加激烈。
他站起身,面色陰沉的看着藍染:「你到底想做什麼?」
藍染的心一沉,她深吸氣:「想告訴你,這只是一盒骨灰,你該讓她下葬!」
紀昱恆的手緊握成拳,話里滿是警告:「藍染,這話我不想再聽見第二次。」
他說完,就將人推出病房。
藍染站在門外,思緒幾經輾轉之後,才給紀母打去電話:「阿姨,昱恆他……現在很可能患上了心理疾病。」
第15章 寂靜無聲的病房內。
紀昱恆躺在塗筱檸的骨灰盒邊,喃喃自語。
「我真的很後悔,那天要是我沒有走,是不是你就不會死?」
他的手輕柔的摸過盒子上的每一個紋路:「或者我早些讓你離職就好了。」
紀昱恆哭訴着,眼前又浮現出塗筱檸的影子。
她的一顰一笑,每個舉動都在自己眼前回放。
「昱恆,我沒有怪你。」
塗筱檸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紀昱恆難以置信的環顧四周。
可屋子裡空蕩蕩的,除了他沒有任何人。
紀昱恆垂眸自嘲:「是幻覺吧,你怎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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