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白月光回來後,她消失了》[他的白月光回來後,她消失了] - 他的白月光回來後,她消失了第9章(2)

去個屁!」
紀昱恆揮開他的手,猛的衝到最前方的塗母面前,搶過她手裡的骨灰盒。
眾人俱是一驚,臉色各異的看着他。
「不準下葬。」
紀昱恆低聲輕語,雙手緊緊將盒子貼在胸前。
塗母顫顫巍巍的捂住心臟:「那是我女兒!」
紀昱恆置若罔聞的看着骨灰盒,不發一語。
「那是我女兒……」塗母走上前,紅着眼伸手從男人的懷裡去搶。
可一個年過七旬的老嫗,怎麼可能搶的過孔武有力的壯年男人。
紀昱恆甚至都不用使勁,塗母也不可能從他的手裡拿走塗筱檸的骨灰盒。
可他不能。
紀昱恆抱着盒子跪下,背脊挺得筆直,聲音卻無比沙啞:「不下葬好不好。」
紀父紀母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帶他來會是這樣一個場景。
紀父咬着牙:「你這個逆子,你睜開眼看看,她死了啊!」
紀昱恆低着頭,沉默不語。
偌大的一群人和一個人僵持起來。
葬禮無法繼續,塗母急的直掉眼淚。
沈漾看不下去了,他對着二隊的隊員們做了個手勢。
隊員瞭然,幾人眼神交流過後,沈漾悄悄繞到紀昱恆身後將人打暈,消防的隊友們將紀昱恆扶起。
塗母見狀,趕緊擦掉眼淚,將塗筱檸的骨灰盒從紀昱恆的懷裡拿出來,放進之前就備好的墓里。
萬事俱備之後,開始下葬。
塗母怔怔的看着女兒的墓被封好,墓碑被立起。
她的眼淚早就已經哭幹了。
如今整個塗家,只剩下了她這一個人……沈漾撓了撓頭,走到塗母面前:「我們會和紀隊一樣,以後會代替與塗醫生照顧您。」
身後的消防員們紛紛符合:「對!
伯母您放心,我們肯定會好好照顧您!」
塗母苦笑一聲應下,眾人又站在墓碑前說了幾句,才一起離開。
……紀昱恆醒過來時,太陽已經落山。
他猛的坐起來,才發現自己躺在家裡的床上,身邊坐着藍染。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紀家二老她叫來守着,生怕紀昱恆受刺激出意外。
這時,紀昱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藍染立即出聲制止他:「來不及了,塗筱檸已經下葬了。」
紀昱恆動作一頓。
「你這樣困住自己,是因為愛她嗎?」
藍染看着他的背影,輕聲問道。
紀昱恆轉過身來,深邃的眼睛裏閃過威脅:「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問。」
「我知道,塗筱檸從火場里救出來的那個女孩遇見了你,你把這當成……」「你懂什麼!」
藍染話還沒說完,就被紀昱恆的怒吼身打斷。
她深吸氣,直視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那是愧疚那不是愛,我再告訴你一遍,塗筱檸死了,你眼裡所謂的塗筱檸,都只是你的幻覺!」
紀昱恆的冷眼回望她:「說夠了沒有。」
「沒有,要是你再一意孤行……」藍染苦口婆心的勸說。
不料紀昱恆再次打斷:「那又怎麼樣?
我早就知道她是我的幻覺,就算是幻覺我也要留住她!」
第24章 紀家卧室內一片沉寂。
藍染難以置信的看着紀昱恆:「你說什麼?」
「我說就算那是幻覺,我也心甘情願。」
男人毫不在意的再次重複一遍。
從第一次在病房裡,聽見塗筱檸的聲音,看見塗筱檸從門外走進來開始,他就知道是幻覺。
上回藍染來提醒完離開之後,他明知那是幻覺,卻仍舊選擇踏入深淵。
他刻意遺忘那場火災。
刻意封存火災里那個小女孩向她求救的細節。
人總是擁有無限劣根性,稍微放縱,平日里苦苦堅持的底線就會**吞沒。
紀昱恆自認救下了不少人,為什麼命運要這麼對待他。
在他剛剛知道自己已經愛上塗筱檸時,就無情的奪走她的生命。
憑什麼?
如果當時不救那個小孩就好了。
紀昱恆自私的想。
所以他明知那是自己的幻想,也心甘情願的往裡跳。
「你知道這樣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嗎?」
藍染攥緊了雙手,眼角微紅。
陷入幻覺,會導致人患上精神分裂症,抑鬱症等一系列精神上的疾病。
每一種都會把人折磨成瘋子,這不是一個人的悲劇,這是一個家庭的悲劇。
「無所謂。」
紀昱恆走到藍染面前,伸出手請人的樣子:「你走吧。」
藍染抬頭看着他,男人臉頰凹陷,雙眼無神,十幾天沒剪的短寸長長了不少,顯得整個人憔悴又頹廢。
她深吸氣低聲問道:「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紀昱恆嗎?
你還記得你年少時的夢想嗎?」
紀昱恆望向門口,眸色深深,面色平靜:「不重要。」
「不重要?
伯父伯母多大的年紀了,你的私心該適可而止!」
藍染怒其不爭的撇他一眼後下樓。
離開之前,她留下最後一句話:「我要是塗筱檸,絕不會喜歡現在這個不負責任的你。」
這句話狠狠刺在紀昱恆心上,腦子又回想起塗筱檸說的那句離婚。
「是因為不愛了所以才要離婚嗎?
還是……」他的聲音落在空寂的屋子裡,窗外有風聲傳來,無人作答。
紀昱恆下樓,走到兩人的婚紗照前,上面的塗筱檸笑容燦爛。
「你之前明明那麼堅定的愛我,為什麼突然就說離婚?」
他伸出手,輕撫照片上的人。
死去的人已經化為灰塵,沒人能夠得知塗筱檸心中的想法。
紀昱恆沉思片刻,開車去了陵園。
此時夜幕已經籠罩了大地,天上黑漆漆的,沒有一絲亮光。
他走到塗筱檸的墓邊坐下,把頭枕靠在碑上。
「你有沒有後悔嫁給我?」
紀昱恆說著,拿出結婚時兩人買的戒指。
他常年訓練,指骨又粗了不少,當年的婚戒早就已經帶不上了。
紀昱恆苦笑着,淚如雨下:「他們戳破了我的幻想,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世界上最痛苦最無力的事情就是生離死別。
紀昱恆的心如同撕裂一般,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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