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叔,好像真的不屬於自己了》[她的小叔,好像真的不屬於自己了] - 她的小叔,好像真的不屬於自己了第36章(2)

屋子裡,半掩着香。
賀夫人此刻正坐在那,看着沈安漁上下的打量。
這套衣服一換,看上去竟還頗有些大家閨秀的風範,舉手投足皆有禮數,說氣話也是這麼好聽。
好,好得很!
原本還擔心自己兒子撿了一個麻煩回來,可眼下看,並不盡然。
桌前,賀夫人難掩喜色,已經急不可待的問道:「姑娘,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家裡是做什麼的?」
捏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頓,賀家,是商戶,若是告訴他們自己的爹是東北一主,阮家大帥的話,似有不妥,會不會,嚇着他們?心裏思量一番,沈安漁才開口。
「伯母,我家是書香戶,父親是私塾先生,母親去世的早,便也不提了。」
沈安漁笑着,喝了一口茶水,又慢慢放下。
「書香戶好啊。」
賀夫人笑得合不攏嘴:「生的也如此標誌,真是個妙人兒。」
「伯母繆贊了。」
幾番客氣,沈安漁有些吃力。
「對了,我的東西呢?」
似是想到了什麼,沈安漁連忙問道:「我妹妹的骨灰盒,還有我帶在身上的葯?」
沈安漁着急了。
自己若是大難不死,卻因為病而……「你別著急,沂兒都給你留着呢,你身上的東西,一個都沒少。」
賀母拉着沈安漁的手正寬慰着,賀沂就一個大步沖了進來。
四目相對,沈安漁抬頭。
這男人看起來不過二十露頭,像是比宋時蔚小一些,溫文爾雅,眉角似有柔情,看起來甚是讓人舒心。
賀沂站在那,看着沈安漁獃滯了許久,才忽然紅了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怵在那開口:「你醒了。」
沈安漁笑了。
慢慢起身走了過來,中規中矩的行了一個禮:「還未答謝公子救命之恩。」
「不,不敢當,你無需客氣。」
賀沂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沈安漁纖瘦,之前都是讓丫鬟照顧的她,就連當初救她回來,賀沂都頗知禮數,用衣服包裹着,未曾碰她分毫。
只是今日,扶沈安漁起身霎那,覺得甚是柔弱。
賀夫人看在眼裡,笑着走了出去:「也罷,你們聊聊,我去廚房讓李媽給阮小姐做些補湯。」
「你,姓阮?」
「正是。」
沈安漁開口:「小女名喚知夏。」
「倒是一個好名字。」
賀沂笑了出來:「那日,你怎麼在山裡?
家又在何方?
姑娘可否方便告知,賀某定全力幫你。」
沈安漁知道,賀沂說這話不假。
可她一個女子,深山野里,說是被人追殺,為何追殺?
私塾父親安在?
她都未想到合適的說辭。
見沈安漁眉頭緊蹙,頗有煩憂,賀沂才連連擺手:「罷了,你莫要想,現下養好身子最為重要,大夫說,你身子若,怕是久病。」
======第二十一章:我在,定能護着你======「你千萬莫要勞心傷神!」
憋了半響,賀沂才大聲說了這麼一句,看的一旁丫鬟都笑了出來。
「好。」
沈安漁抬眸,看着這個高出自己半個頭的男人,笑的眉角彎彎,讓賀沂霎那失神。
直至看了許久,方覺自己失態了。
「那你,好生休息,我晚些再來看你。」
賀沂的聲音輕悄悄的,然後從一旁的柜子里掏出了沈安漁死死護在身邊的盒子。
「我見你似是寶貝的緊,就先替你收在那了,現在物歸原主。」
摸着盒子,沈安漁慢慢打開,裏面白色的瓷罐還在,她眼眶霎那濕潤又把盒子抱的緊了些。
賀沂看在眼裡,心裏一緊。
他不知道沈安漁究竟經歷了什麼,但一定非常難過吧。
不知如何安慰,賀沂第一次如此親近的面對一個女子。
「你莫要心傷,以後有我在,定能護着你。」
賀家雖不是什麼大戶,可在商都也是數一數二的富庶人家,只要沈安漁願意。
定是可以留得體面,讓她好好在這裡生活。
「謝謝賀少爺。」
良久,沈安漁哽咽。
賀沂的心,阮名難受,若是知道沈安漁會如此心傷,他倒是不該提這些:「你叫我賀沂就好。」
男人聲線輕柔,說話都帶着哄。
幾日下去,倒也是自在。
賀府上下,幾乎沒人怠慢她,賀沂更是一聲不響,便請了一個大夫,日日看守在自己的身邊。
這天,太陽正好,沈安漁坐在院子里,一隻手給老大夫把着脈。
「姑娘,恕我直言,您這究竟是什麼病啊,怕是耗了許些時日了吧?」
大夫上了年紀,卻是這裡經驗最好的。
賀沂一隻手,背在身後,看着沈安漁滿是擔憂:「她身子,屬實纖弱,可有醫治的辦法?」
「哎——」大夫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您當真要聽真話?」「煩請相告。」
賀沂垂眸,半響,認真道。
「姑娘這病,根治是不大可能了,目前看起來,氣虛且無償,這咳疾早已傷及肺腑,姑娘興許也是知曉的。」
大夫說完,看了沈安漁一眼。
院子里,此刻花開得正好,沈安漁看了良久,才長呼一口氣:「正是。」
「怎麼會!」
賀沂聽後,急了:「大夫,她還這麼年輕,怎麼會是傷及肺腑?」
「無法根治,怎麼會無法根治!」
聲音頓時抬了起來,大夫也沒辦法。
「這,您可不能怨我啊,夫人這病若是及早治療倒也無礙,只是日日復年年,哎。」
賀沂抬頭,深深的看了沈安漁一眼,僅是霎那,眼底便湧出難以抑制的心疼。
「大夫,您一定要好好治她,但凡是最好的葯,只要您開的出來,我都去備着,只要治得好知夏,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一聲知夏,甚是親近,怕是賀沂自己都沒聽出來。
「既然,賀少當家開口,老夫盡心就是。」
「謝過江大夫了。」
說完,賀沂鞠了一禮。
沈安漁久病的事情,沒過多久就傳到了賀夫人的耳朵里。
這夜,便緊忙着把賀沂叫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聽說,那姑娘身子不好,可是真?」
賀夫人連忙問,賀沂卻不說話:「你這孩子,我問你呢。」
======第二十二章:你,婚配的是誰======「真。」
賀沂道,聽不出情緒。
「這,哎!」
賀夫人罷了罷手,長嘆一口氣,氣的自己坐了下來:「我瞧着那姑娘不錯,端莊有禮,本想着你若是娶了,倒也不錯,我也能早點抱上孫子,卻不想,是個病秧子!」
「媽!」
賀沂怒了:「你怎麼能這樣說她。」
且不說沈安漁是不是久病在身,就算不是,人家,也未必有那個意思。
賀沂的眸子淡了淡,些許失落。
初次相遇,瞧着她衣衫襤褸,性命垂危,自己便已心下不忍,修養數日,更是濃情漸深,可沈安漁一直舉止得體,未有一絲一毫的逾越。
「你啊~」賀夫人責備了一句:「別以為我看不出來,若是旁人家的姑娘,可未曾見你這麼上心,為母還不是想為你早做打算,只是,這個病……」賀家一脈單傳,沈安漁若是生不出孩子。
「這個病,會治好的,就算治不好,我也喜歡不了旁人。」
賀沂說的決絕,月色下,男人輪廓堅挺,不容退讓。
「我當是你終於開了竅,卻不想還是死腦筋,你若是想治,便治治看好了,只是為母還是不得不替你的婚事操操心。」
賀夫人頓了頓,又道:「隔壁家的李丫頭,生的……」「娘,我累了,這就先退下了。」
賀沂知道,他娘想要說什麼。
無非就是年紀到了,需要婚配。
這些年,看上賀家的倒是不少,卻沒有一個人入了賀沂的眼。
他一心經商,倒也未想過這些。
若不是,此番遇見了沈安漁,他興許到現在,都沒有那些心思。
打斷了賀夫人的花,賀沂生生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這孩子,哎!」
良久的嘆息。
嘴上這麼說,可畢竟自己的兒子歡喜。
賀母安排的補湯是一天都沒斷過,下人七七八八的雜着嘴,說今兒少爺又自己進雞圈了,生生是要挑一隻最好的母雞出來。
看着面前的雞湯,和梳妝台那一抽屜的首飾,愣是沈安漁再沒心,也察覺出來了。
「賀少爺,您真的不用這般費心思的。」
看着賀沂有些雜亂的頭髮,沈安漁不知是該慶幸,還是心疼這少當家的。
手裡的湯,依然溫熱,這會兒,沈安漁卻是下不了口。
「您可能不知,我已婚配,此番我是被休,所以才想着要回東北。」
沈安漁醞釀了一會兒:「商都實好,卻不是我該留的地方,你年紀尚好,真的沒有必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
沈安漁還說了些什麼,賀沂卻是都沒進去,只有那一句,她已婚配。
男人鎮定自若的臉上,難得的溢出了一絲慌亂,他的心,似有千萬長劍穿透,讓他喘不過氣來。
「你,婚配的是誰?」
氣息微弱,賀沂只覺得自己說出的每個字,都有千斤之重。
「席府大帥。」
四個字,清晰果斷。
賀沂猛然抬頭,似是不信。
若是大帥府里的人,怎麼會淪落至此?瞧着賀沂的神色,沈安漁卻笑了出來。
是啊,大帥夫人,卻被自己的丈夫追殺,流落商都,這說出去,真是個笑話。
「此事,我未曾與人說過,本是怕給你家裡帶來不便,所以才未開口,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怕是此地我也不能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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