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葉殊宴》[唐暖葉殊宴] - 第2章(2)

頭說到:「那日是我定性不夠,對你唐突了。抱歉!」
姜知棠愣了愣,「什麼事?」
她並不知道葉殊宴就是那天的流氓,那日在街上暈過去,醒來後人就在丞相府了。而後外頭的謠言便傳得瘋起,還是春曉告訴她的。
葉殊宴被她的回答噎了一下,以為她在故意為難自己,眉頭微皺,臉色冷了下來。
姜知棠也察覺到身後人的氣息低沉,便安靜了下來。
兩人陷入了沉默,顯得林子更加空蕩。
好在陳蹊雲突然繞回,高興地朝他們奔來。
姜知棠看到陳蹊雲的馬上掛着一堆的獵物,大小皆有,看來收貨頗豐。
「五哥,這都快到賽尾了,你這馬頭怎麼還空着?」陳蹊雲有些疑惑。畢竟五哥的獵物往往是最多的。
葉殊宴看了眼懷裡的姜知棠,「一炷香的時間足矣。」
陳蹊雲對姜知棠坐在葉殊宴的懷裡感到十分不滿,忍不住發酸:「五哥馬頭那麼大一隻山豬,看來這次圍獵五哥是贏了。」
姜知棠氣急,他竟然罵自己是山豬?
「六殿下是在嫉妒嗎?」
「我嫉妒什麼?嫉妒你是山豬嗎?」
「你嫉妒我是山豬,並且拱了你家大白菜。」
陳蹊雲好似被點了火的爆竹,咬牙切齒地瞪着姜知棠得意的嘴臉。
這女人臉皮真厚。
姜知棠搖頭晃腦,殊不知她身後的大白菜早已駕起弓對着一隻巨大的山梟蓄勢待發。
陳蹊雲與姜知棠鬥嘴的功夫,一隻山梟便從他們面前掉落。
倆人面面相覷,莫名有些羞愧。
姜知棠滴溜溜地看了下林子,這都快賽尾了,怎麼還是一個人都沒看見?
她原想營造出與葉殊宴情意綿綿的曖昧氛圍,卻不想一個路人都沒有。
要想壓下這起謠言,就必須造一場更勁爆的謠言。所以,只要所有人以為她和葉殊宴才是互相愛慕的一對,太子是插足他人感情的第三者,這樣一來,即保住了自己的名聲,也將輿論壓力轉向太子。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葉殊宴馬頭的獵物終於不止一隻山梟了。
快到主營帳時,葉殊宴突然下馬,讓姜知棠一人回去。
眼下目的還未達成,她怎麼可能放他走?
「可是…這些獵物?」
「留給你的!」
姜知棠沒想到他這麼大方,眼看他要走,急得連忙下馬,卻不想,裙角掛在了馬鞍上,隨着「撕拉」一聲,姜知棠跌落在地,撕裂的裙子灑落在她頭上。
一時間三人目瞪口呆。
好巧不巧的是,周圍突然來了一堆人,對於這戲劇性的一幕,眾說紛紜。

第4章福氣
三日之後……
姜知棠心如死灰地坐在亭子里,她覺得自己京圈第一狗仔的名號打臉了。
此番想着,陳蹊雲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春曉攔也攔不住。
「啪」地一聲,一本名叫《我與太子,不受寵的五殿下不可說的那些事》猛地砸在她面前。
姜知棠哇塞一聲:「這是古人的狗血小說?」
陳蹊雲恨鐵不成鋼,「你這個毒婦!虧我五哥對你那麼心善,你竟然恩將仇報!」
他沒想到上次姜知棠那一摔,被有心人看到後,竟傳成:丞相千金再次私會風光霽月五皇子,被六皇子撞見,毆打千金,太子為愛成全,二人實慘!
姜知棠驚呆了,她也沒想到事情走向會這樣。古人的腦洞也太離譜了!
這次輿論淪陷的不僅是葉殊宴,連帶着陳蹊雲也一同拉下水。紛紛傳言他對葉殊宴的感情另有隱情。
姜知棠自知理虧,任憑陳蹊雲對她的奚落。不過,她並沒有聽進心裏。
她是帶着上帝視角穿進這本書的,所有人的結局她都知曉。也唯獨不接受自己的結局。
葉殊宴於她而言,是緣分,亦是劫難。為了避免造成原書的結局,她必須遠離他。
若非為了闢謠,自己是不會主動找上他的。
沒想到,謠言沒有辟成,反而愈加離譜。
對於古人來說,謠言是可以殺人的。姜丞相為了保護自己,也遭受了不少緋言緋語。自己也絕不會頂着一堆莫須有的罪名過一輩子的。
她暗暗下了決心。
陳蹊雲說得口乾舌燥,卻一直得不到姜知棠的回應,低頭看去,姜知棠正目光痴痴地看着自己。
他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沒好氣地喊到:「姜知棠!」
見人還沒反應,又連喊了三聲。
姜知棠如夢初醒,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陳蹊雲以為,他方才那麼說了那麼多不快的話,姜知棠指不定在心頭如何怒罵自己。
「本殿方才說得你可有意見?」
「沒意見。」
她什麼都沒聽見。
「你心裏可有不快?」
她搖頭。
可他不信。
「那你為何方才一直盯着本殿下?」
姜知棠覺得陳蹊雲聒噪得很,明明長得一副討喜模樣,可那張嘴卻偏偏惹人煩。
她無奈嘆口氣,道:「我只是覺得殿下天庭飽滿,眉毛秀氣潤澤,是個有福之人。不免多看了幾眼,沾沾福氣。」
陳蹊雲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當真?」
姜知棠頗為誠懇地點頭。
陳蹊雲才放下心來,順帶着自誇了一句:「我母妃也曾說過本殿是個福澤德厚之人。」
姜知棠連忙附和,「是的是的!五殿下的福澤能一直活到壽終正寢,膝下兒女雙全,娶了個太傅女兒,更是貌美如花!」
陳蹊雲聽後,突然覺得不對,原本漾開的笑容立馬消失。
他目光銳利地看着她,「你怎麼知道我會娶太傅的女兒?」
遭了!說漏嘴了!
姜知棠心虛,怎麼一不小心把書里的事透露了?
她訕笑道:「我瞎說的!你要是不喜歡太傅的女兒,那我可以換一個?比如李尚卿家的小女兒?」
書中可是說過的,李尚卿的女兒與陳蹊雲是青梅竹馬,倆人有不可說的私情。
此話一出,陳蹊雲倒真的撂了眉頭,看起來不再氣了,只是走之前,滿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姜知棠派人寫了封信遞給葉殊宴,奈何人家一封不收。
據小廝回報,是連門檻都沒踏進,便讓人遣回來了。
看來,葉殊宴並不想見自己。
一定是因為上次的事讓葉殊宴對自己起疑心了。說不定,更是認為那件事是自己操作的。
姜知棠望着被送回來得無數封信,無奈之下,只好自己去一趟。
一座清簡的宅邸小院內,葉殊宴一襲白衣,上面綴着些許墨竹葉,手裡捏起一張油紙,小心翼翼地將磨好的花脂倒入油紙。
他的動作輕柔細緻,眼裡滿是專註,彷彿在擺弄一顆無價之寶。渾然天成的氣質讓他在一堆皺碎花瓣中顯得如夢如幻。
牆上的竹葉窸窸窣窣地動了起來,葉殊宴望過去,果不其然看到竹葉間有一抹灰暗的東西在蠕動着。
他皺着眉,謹慎地看着那抹灰暗。
隨着那東西的猛然下落,葉殊宴手裡的刻刀已經在指尖蓄勢待發了。
「唉!可疼死我了!」
姜知棠摸了摸屁股,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殊不知,這一句話讓她免受災難。
知道是姜知棠後,葉殊宴的神情才有些鬆動。他看着她踉踉蹌蹌地走向自己,隨後很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姜小姐這是何意?」
他沒見過哪個大家閨秀會翻他人牆的。更何況,這個大家閨秀還與自己有些糾葛。
姜知棠為了逃出姜府,穿了一身小廝的灰衫,加上剛才爬牆,現在已經弄得臉比衣服灰了。
「你放心!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找你商量個事。」
她是秉着求人辦事的態度來的。
葉殊宴卻不以為然,他垂着眸,眼皮都不抬,「姜小姐是否更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第5章軟硬不吃
「其實那件事…」
姜知棠梗着脖子,有些心虛,「…是個誤會。」
「我承認,那天,我確實是有目的的。我只是想稍稍借用您來達成一件事。」
姜知棠越說越心虛,葉殊宴抬眸掃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借用?」他開始咬文嚼字了。
「呀!殿下竟然會做胭脂!果真心靈手巧!」她試圖扯開話題。
然而,葉殊宴輕飄飄的一個眼神讓姜知棠頓時如泄了氣的球,無奈承認錯誤。
「好吧!是利用。」
「但你一定要相信我。這件事絕對不是我想要的後果。」
「我其實只是想故意接近你,製造曖昧,混淆視聽,讓所有人都覺得這個謠言其實另有轉機。」
生怕葉殊宴甩臉趕自己走,她急急忙忙地解釋一切,急得臉上的紅暈異常濃烈。
他怔怔地看着她好一會兒,覺得這姑娘屬實難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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