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卓名江舒念》[唐卓名江舒念] - 第6章(2)


江虎氣呼呼,緊咬牙關:「此話當真?」
江炎一臉無奈:「真的,爹,我就去過劉老莊,不然這小娃娃能出何地冒出來?」
江虎輕眯眼睛:「老朽總覺得不對,這也太機靈了!」
江炎深嘆一口氣:「是呀,若不是與常年挨罰有關?」
江虎努努嘴示意:「那小西自幼挨了多少打,怎麼沒多識得一個字?」
江炎點頭,一本正經:「是哦,或許……真有神童一說呢?」
江虎也無法解釋,只能作罷。
江舒念從遠處跑來,手中捧着孔明燈,奶音:「爺爺~爺爺~我們一起放孔明燈吧~」
江虎連聲開口:「好,爺爺陪你放孔明燈。」
看着孔明燈上了天,江舒念拍着小手:「哇~飛走啦~」
「飛走啦~」
唐卓名低眸看着江舒念,輕聲詢問:「你字不識一個,剛剛寫的什麼?」
江舒念歪頭看着唐卓名,眨巴着眼睛,奶凶開口:「誰說阿月不識字啦~」
「爺爺寫字的時候,阿月問過~便記下來好幾個~剛剛把想寫的話東拼西湊寫在孔明燈上啦~」
江西輕拽一下江舒念的總角,假裝嘲諷問一句:「那你說說看,你寫的什麼?」
江舒念別過頭,嘟囔着嘴:「哼~阿月才不說,老人說,孔明燈上的願望說出來就不靈啦~」
江南見狀接話一句:「看看,大人就喜歡騙孩子,這孔明燈許的願若是不說出來,何人能知何人能曉?誰又去幫你實現呢?」
「老人不讓孩子說,是害怕願望是貴重的禮物,一旦說出來,無法實現!」
江舒念雙手揣兜里,學着大人的模樣:「那~阿月說出來自己的願望,哥哥就能幫阿月實現了?」
江南聽後展開雙臂,那是一個驕傲:「你瞅瞅你在什麼地方呢?啊,這是江府,家大業大,你的願望輕輕鬆鬆就實現了!」
江舒念點點頭,思量半響,奶里奶氣開口:「阿月許的願望是……」
眾人湊近,各個臉露八卦。
江舒念抿着嘴,一字一句:「希望爺爺奶奶萬壽,爹娘健康,北哥哥快樂~」
說罷,江舒念奶甜咧嘴一笑。
江西眨巴着眼睛,反問一句:「沒了?」
江舒念點點頭,江南反手指着自己:「二哥呢?健康還是長壽?」
江舒念將頭耷拉的很低,奶音愧疚嘟囔一句:「阿月~不會寫南和西這兩個字~所以,就沒寫~」
江西聽後,泄了一口氣:「散了吧!二哥,有咱兩什麼事兒!」
江南雙手背與伸手,接茬說了一句:「是的唄!」
看着二人離開的背影,江舒念抬眸看着唐卓名,拖着奶音小心翼翼詢問:「北哥哥~阿月是不是讓二哥還有三哥不開心啦?」
唐卓名輕搖頭,小聲安慰:「不會的!」
是唄,江舒念寫了自己,別人開不開心已經無關緊要了。
唐卓名牽着江舒念回了房,趁着燭光昏暗。
唐卓名問一句:「王七七之事,阿月可還介懷?」
江舒念搖搖頭。
唐卓名輕撫摸傷口,無人願意提及此事,但是,唐卓名可是心裏不忍心。
江舒念伸出小手,輕牽着唐卓名的手,奶音開口:「北哥哥~不疼~她沒有用力~」
這一句話惹得唐卓名更心疼了,這個傻子,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在幫着別人說話。
罷了,唐卓名開口:「睡吧,我陪着你。」
在唐卓名輕輕的拍打中,江舒念入了夢,可能是太累了,以至於夢境和現實混淆,她夢見萊朵朵在她的腿上尋找着什麼。
邊找嘴裏邊嘟囔着什麼,江舒念開始不安穩,努力想要走出夢境,卻被驚醒。
唐卓名也突然被驚醒,這一次江舒念沒有哭,只是深呼一口氣。
唐卓名伸手撥弄着她的烏髮,關切問一句:「可是做噩夢了?」
江舒念搖搖頭,剛要開口,誰知,小栗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世子,小郡主,該用早膳了。」
這一聲將江舒念嘴邊的話噎了回去,小傢伙一翻身,一骨碌爬起來,拖着奶音:「北哥哥,阿月肚肚餓~」
唐卓名見狀,連忙爬起來:「好,帶你去吃飯!」
夢境的事,早已是被兄妹二人拋擲腦後了。
一入正堂,飯菜香氣撲鼻,江舒念小肚子咕嚕一叫,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江虎連忙招手:「來來來,老朽的孫女餓啦。」
眾人的一頓夾菜後,江虎看着江舒念詢問一句:「月兒啊,爺爺問你啊,想不想讀書啊?」
江虎話一出,慕容雪看向江炎。
江炎自然是明白這個眼神,連聲開口阻止:「爹!」
江虎看着江炎,表情自然是沉了下來。
慕容雪看着江炎不敢再發聲,冒死開口:「爹,月兒還小,正是玩的時候,不要過早給壓力。」
江虎看着江舒念,自然是沒搭理慕容雪。
余宏加了一口菜遞給江舒念,嘟囔一句:「姑娘家家的,吃好穿好,讀幾本女德便好了。」
江舒念塞了一口菜,將腮幫子塞的圓鼓鼓,拖着奶音:「爺爺~讀書能做什麼?」
江虎會心一笑:「考狀元,當女官!」
江舒念撓撓頭,小眉頭一緊:「女官?是不是很炫酷~」
江虎樂呵一笑,連忙點頭:「是,很酷!」
江舒念將手舉過頭頂,歡喜一句:「那阿月願意~」
一旁的江西深嘆一口氣:「完嘍完嘍,又被塞進去私塾了,那不是酷,是真的苦哇!」
江虎黑着臉看着江西,江西餘光一掃,不敢再說什麼。
罷了,江虎言歸正傳開口:「月兒與別的孩子不同,機智,有頭腦,老朽不願看她平淡一生!」
江炎聽後,為難開口:「爹……可是……」
江虎抬手示意江炎,他明白江炎要提及江舒念的身世。
江虎頓了頓,字正腔圓:「她姓江,是我江虎的孫女!」

第37章:上私塾前的準備工作
話是不錯,可仍舊是免不了擔憂。
飯後,江虎交代府中上下準備江舒念要去私塾的物品,一整天,江府上下忙到起飛。
一直到了下午,江西看着庭院的江舒念,壓低聲音:「小月月……月寶兒……月兒……」
江舒念轉頭順着聲音找去,看着江西順勢跑了過去。
靠近時,奶音一現:「怎麼了~三哥~唔……」
話還未落盡,江西已經捂住了江舒念的嘴巴。
將江舒念拉入房中,關上門,半蹲而下,江西開口:「來,看看三哥給準備什麼好東西了。」
說罷,從被窩裡掏出兩疙瘩棉墊子。
江舒念一臉詫異,左看看右看看:「三哥,這是什麼?」
江西連聲解釋:「這個東西叫屁墊子,私塾夫子可凶了,你要是聽學出錯,便會屁股挨板子!」
「他那個板子沒個輕重,你定是忍受不了,所以,三哥給做了個這個,墊在屁股上,再打也不會疼的!」
江西說著連忙把棉墊子塞到江舒念屁股上試試,但不塞不知道,一塞嚇一跳。
江西看了半響,輕眯着眼睛:「是不是團的有點大?怎麼看着這麼彆扭?」
江舒念深吸一口氣,奶音艱難:「三哥……不知為什麼……總覺得憋得慌~是不是很醜啊?」
江西強忍笑意:「不醜不醜,一點也不醜!」
江舒念自然是看不到,江西也是睜眼說瞎話。
好歹有個明眼人推門而近,江南看着江舒念的模樣,頓時愣在原地:「媽呀,怎麼回事啊?小月月你這是怎麼了?大猩猩沒進化完?出現返祖了?」
江南這麼一說,江舒念才知道,並非是江西說的那般。
實則是丑到讓人暴躁,江舒念費力抽出屁股蛋子上的棉墊子,往地上一扔,奶凶奶凶:「三哥騙人~丑~」
兄弟二人終於強忍不住了,江南撿起地上的棉墊子,追問一句:「這是作何用呢?」
江舒念癟着嘴,那是一臉不高興:「三哥說了,這是怕夫子體罰阿月,墊在屁屁上,打着不會疼~」
江南隨手一扔,感嘆一聲:「嗐……胡鬧呢嘛這不是,你這麼機靈還怕夫子體罰你不成?」
江舒念別過頭,江南從暗袖中掏出一物,遞給江舒念。
江南壓低聲音:「月月寶貝適合這個!」
江舒念定睛一看,頓時,兩眼發光:「哇~是硯台~」
江西也跟着感嘆一聲:「哇~是硯台,與當年送我的,一模一樣!」
江南說罷,開口解釋:「就是當年送你,你不要的嘛,幸好你沒要,不然糟蹋這麼好的東西了!」
江西白眼一翻:「女子無才便是德,懂什麼?這私塾上兩天意思一下就行了,還真準備真刀真槍的讓她考上女官?」
江東挪步而進:「爺爺說了,那自然就是了!」
江西深嘆一口氣,江東看着江舒念手中的硯台,溫柔一笑:「你二哥可是大手筆啊,竟將這麼好的青瓷硯台送給小月兒啦!」
江南雙手背與身後,滿臉驕傲:「那是,也不看看她二哥是誰?」
江西順勢接了一句:「醉花樓頭牌,江美美!」
江東透着溫柔,從身後伸出手:「二哥既然備了重禮,那大哥自然也少不了了!」
江西定睛一看,納了個大悶了:「這是個什麼東西?」
江南一臉嫌棄,接過江東手中的物件,展開置於空中:「看明白沒?這個物件在宮中稱之為金玉蓮花包袱!」
「此物用金絲線及上等羊脂玉串連而成,樣子似蓮花,書冊硯台皆可裝在裏面,價值連城,身份的象徵,可懂?」
江西震驚一臉:「此物便是傳說中的蓮花包袱?有所耳聞,可從未見過,今日一見,真是大飽眼福!」
說罷,就要上手摸,江南一躲閃,開口一句:「小心點,摸壞了,你可賠的起?」
江西瞪了一眼,那可是不高興的嘟囔一句:「那能摸壞?」
江南可是不屑開口:「嘿……那說不準,你要是摳個珠子?摳個金珠子可咋辦?」
江西緊咬牙關,接話一句:「什麼毛病這是!」
話說間,唐卓名走進來,看着熱鬧一片。
還未來得及開口,江西一把拉過唐卓名,指着金玉蓮花包袱,一臉得瑟:「四弟,作為三哥考考你,你可認識此物?」
唐卓名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一句:「金魚蓮花包袱!」
江西瞪大眼睛,追問一句:「你如何知曉?」
不等唐卓名回答,江南戳了戳江西:「你知道他是何人?」
江西隨口一句:「江府四世子啊!」
江南一臉不耐煩:「另外一層身份!」
江西想了想,猛拍手,一字一句:「辨師!得天子器重!」
江南指着唐卓名,頓時間喋喋不休:「要不說,我誇我這個弟弟,出生就會走,三歲識字,五歲會武,十歲當宮中辯師,得天子器重,上任那天就沒去,至今帶月銀在府休息,我就奇怪一點。」
江西眨巴眨巴着眼睛,追問一句:「什麼?」
江南眼睛輕眯:「你說,這辯師都能說會道,要把黑的說成白的,四弟你自幼就惜字如金,是如何當上辨師的。」
不等唐卓名開口回答,江舒念拖着奶音為其開脫:「因為北哥哥可以一陣見血~」
江西豎起大拇指:「這個回答漂亮!」
唐卓名輕眨眼眸看着江舒念,輕聲開口:「明日要去私塾聽學,所以幫你準備了這個!」
說著,便掏出一包糖遞給江舒念。
唐卓名叮囑一聲:「聽學時不可偷吃,夫子休息時才可拿出來,也可分給其餘同窗!」
江西感嘆一聲:「看看看看,人小北雖然平時話少,但是事兒一點不差,第一天聽學,就教妹妹和同窗打好關係。」
江舒念一臉歡喜,奶音奶氣:「謝謝北哥哥~」
「謝謝大哥~謝謝二哥~」
江西攤開手,聳聳肩:「得,我是白忙活啦!」
江舒念看着兩團棉墊子,搖搖手:「謝謝三哥~三哥也辛苦啦~阿月在私塾用不上屁屁墊,但是回府的時候可以用的上~」
「阿月便留起來啦~阿月很喜歡~」

第38章:賈元花式作死
第二日一早,江府眾人那是有一個算一個,有兩個算一雙,一個不落的全站在江舒念的房門口。
小傢伙一推門,嚇一跳。
江虎牽着江舒念眉頭一緊,詢問一句:「都站在這裡幹什麼呢?」
江西脫口而出:「送小月月上私塾啊!」
江炎見狀擺擺手,一臉不耐煩:「你們瞎湊什麼熱鬧,各忙各的去,送月兒上私塾還用得了這麼多人?擺上譜了還,我與爺爺去送便可!」
江炎話落音,自然是惹得眾人不情願。
江虎見狀,沉着聲音開口:「去便去唄,府中人多,孫女就這一個,疼得緊呢,怎麼了?就是擺譜了,老朽看誰敢有意見?」
罷了,江虎話一落音,江炎彎腰低頭應一句:「欸,得嘞,爹說的是!」
看着江虎牽着江舒念離去,眾人看着江炎一臉無奈。
可終究只有一人敢發聲,江西嘟囔一句:「爹,我說你就是兩面派,我爺說啥你就應啥,一點主見沒有!」
江炎猛從江西屁股上踹一腳,指着江虎背影,壓低聲音:「去,你去有主見去!去啊,別讓你爹小看你!」
江西咧嘴一笑,一臉慫:「我就說著玩兒,你怎麼還當真了。」
江府一大批人立與私塾門外時,趙夫子見狀,佝僂着背連忙出來,拱手:「老太爺!王爺!世子!」
江虎雙手扶起趙夫子,看着那一臉滄桑,輕拍江舒念背部:「拜託夫子了!」
趙夫子雙手一抖,連聲:「老太爺抬舉趙某了,這都是趙某該做的!」
江虎叮囑一聲:「你雖稱老朽一聲老太爺,可教書識字老朽得稱你一聲夫子,老朽的孫女託付給你,無須特殊看待,若是做的不對,該打打,該罰罰,夫子不必顧及老朽顏面。」
趙夫子聽後連忙拱手:「老太爺言重了!」
對唄,自然是言重了,話誰都會說,真的動手,重則誅九族,輕則掉腦袋,這分量那趙夫子可能拎得清。
江虎將江舒念交與趙夫子,聲音多是不舍:「月兒,給爺爺奶奶爹娘哥哥們再見,下了學,我們再來接你!」
江舒念可是一丁點也沒鬧,抬手輕晃:「爺爺再見~奶奶再見~爹娘再見~哥哥再見~」
「北哥哥……再見~」
待江府人都離開。
趙夫子接過江舒念,語重心長:「自此今日起,郡主便要在私塾里讀書寫字,無府中一人陪與身邊,若是缺什麼少什麼,不滿意什麼,郡主定要告訴趙某!」
江舒念眨巴着眼睛,拖着奶音:「夫子喊江舒念便可,爺爺說啦,夫子一視同仁,無須開小路走捷徑~」
罷了,江舒念從兜里摸出一顆糖遞給趙夫子,奶里奶氣:「夫子吃顆糖緩緩緊張~這是北哥哥親手所制,甜得很~甜得很~」
花落音,江舒念轉身入了門。
趙夫子看着手中的糖,深嘆一口氣,沮喪一句:「這哪兒是糖啊,是燙手山芋吶,送走一個江西,又來個江舒念,江府為何這麼多孩子!」
再入堂中,見眾孩子看着江舒念一臉好奇。
趙夫子抬手左右擺動:「江舒念,上台來,讓同窗們都認識認識你!」
江舒念邁着步伐,雖說不自信,但也絕對不怯場,上了台拖着奶音:「我叫江舒念~江河的江~月亮的月,我爹說,代表光明~」
趙夫子轉頭看了一下時辰,聲音滄桑:「可休息半盞茶!接下來我們要學唐詩!」
待趙夫子離開,眾孩子圍在一起開始議論紛紜:「女子也可上私塾?」
「我娘可說了,女子無才便是德!」
「嗐呀,那你們可不知道,她呀,姓江!」
「姓江怎麼了?姓江就牛了嗎?」
「今兒一早我出門,我爹可叮囑我了,她是江虎的孫女,江虎是何人你們可曉得?」
幾個孩童搖搖頭。
一孩童說的起勁,小眉頭一緊:「你看你們爹的官都不大,江虎可與天子有血緣之親,可是……」
幾個孩童聽的那可是一個起勁,連忙催促一聲:「可是什麼呀……」
「對呀,你快說啊……」
罷了,那孩童抬眸努努嘴,望向江舒念:「可是,我聽我爹說,她並非江府嫡出,而是撿回來的!」
「啊?」
「啊?」
孩子們在一起議論的得勁兒,江舒念聽了唐卓名的話,在休息時間拿出糖分開同窗們。
江舒念走近,雙手捧着糖,拖着奶音:「這些糖果是我北哥哥做的~給你們吃,以後我們就是同窗了~」
話剛落音,只見一稍大的男孩直起腰身,拖着粗壯的聲音,掀起江舒念手中的糖果。
片刻間,糖果灑落一地,那男孩扯着粗壯的聲音:「就準備拿這個打發你賈元爺爺呢?什麼破糖都敢拿出來顯擺!」
「一個女孩家家的,不在家繡花,跑來私塾做什麼?」
江舒念愣在原地,她的確是沒想到,私塾的同窗們居然如此不好相處。
還不等她回過神之時,只見賈元猛的推了她一下,而這一下險些將江舒念推到。
江舒念後退幾步,強忍住淚水,看着撒了一地的糖果,強忍着眼淚。
一孩童連忙過來阻止,壓低聲音:「賈元,賈元,你可別鬧事,你沒聽說嘛,她是江府的小孫女!」
這句話更是將賈元不怕死的精神激發出來,只見他扯着嗓子:「怕什麼,她不過是江府撿來的一個野丫頭罷了!」
「江府的人怎麼可能護着她?再說,我爹賈明朗也在朝廷做官,怕什麼?」
江舒念將頭埋的很低,賈元步步逼近,得意忘形開口:「你說你是野丫頭,我就放過你!」
江舒念強忍着眼淚,拖着委屈的奶音,一字一句:「我是野丫頭~」
賈元那是一個滿臉得意,再邁一步,就這麼要死不死的踩到看了唐卓名做的糖果。
江舒念連忙跪在地上,試圖要挪開賈元的腳。
賈元看着腳邊的糖果,姦猾一笑:「想拿走你的糖啊?啊,對,你剛剛說這個糖是誰做的?」
「你北哥哥?你說的可是江府的四世子?」
賈元轉頭看着身後的人,一孩童一臉疑惑:「為何只聽過這個四世子,可未曾見過?」

第39章:我爹說你是醉花樓頭牌
賈元帶着不怕死的笑:「別說你沒見過,你爹怕是都沒見過,江府四世子有頑疾!」
「自幼腦子就不好使,江府人怕丟人,未曾讓他出過府!」
江舒念費力挪着賈元的腳,字字句句強調:「北哥哥未曾有頑疾~」
「北哥哥未曾有頑疾~」
賈元看着江舒念掰着他的腳,實在是不耐煩,抬起腿猛的踩了下去。
頓時間,只見江舒念慘叫一聲,臉色慘白。
可即便如此,江舒念都沒有掉一滴眼淚,而是,抬眸看着賈元,艱難開口:「北哥哥……未曾患過頑疾……把糖還給我~」
話落音,便暈死了過去。
賈元頓時害怕了,但為了不折損自己的面子,用腳撥弄一下暈過去的江舒念,強忍着抖音:「裝的,一看就是裝的!」
眾孩子看着賈元都不緊張,自然就開始造作,翻着江舒念的金玉蓮花包袱,這你拽我搶時。
只聽見一聲「吧嗒」,沒錯了,金玉蓮花包袱被劈兩半,珠子滾落一地。
頓時間,開始了責任的推卸和劃分,你說是他拽的,他說是你拽的。
聲音越來越大,最終吵到了趙夫子。
只見,趙夫子入了堂中,怒斥一聲:「吵什麼?還有沒有規矩!」
看着一片狼藉,再看看暈死過去的江舒念。
趙夫子只覺得自己雙腿一軟,頭蒙目眩,跑近江舒念時連聲喚:「郡主!」
「小郡主!你醒醒,小郡主!」
趙夫子自然是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可對於孩子來說,自然是覺得小題大做了。
一孩童看着趙夫子着急擔憂的模樣,走近安慰:「夫子,沒關係的,她只是暈了!」
趙夫子根本無心理會,只是查看着江舒念還有沒有受傷,這一看,手背青紫的害怕。
趙夫子怒吼一聲:「誰幹的?」
眾孩童齊刷刷指着賈元,此時的賈元,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還不等趙夫子開口,一孩童倒是有了底氣:「夫子,你在擔心什麼?我爹說了,她不是江府的親生孩子,所以,打兩下沒關係的!」
趙夫子抱起江舒念,跌跌撞撞起身,嘟囔一句:「小郡主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包括老夫都等着陪葬吧!」
話落音,趙夫子抱着江舒念衝出私塾,賈元猛吞一口氣,愣在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覺得身子癱軟。
而趙夫子何嘗不是,越是逼近江府,他就越是害怕,可懷中的江舒念若是有個好歹,這江府的門他就真的是只能進,出不來了啊。
趙夫子一鼓作氣衝進江府,迎面而來江虎,咧嘴一笑:「欸,怎麼送回來了?小傢伙睡着啦?」
「趙夫子,老朽叮囑過你的,要一視同仁,聽學睡着,喊醒便可,怎麼還特意送回來了?」
江虎走近一看,頓時間,輕眯雙眼,怒火中燒。
趙夫子不等江虎火燒旺,噗通跪了下來,帶着哭腔:「老太爺,贖罪啊,草民無能,讓小郡主受委屈了!」
江虎扯着嗓子:「江東!!!」
自打將江舒念送去私塾,府中上下都開始各忙各的,誰也沒空搭理誰。
但是,江東聽見江虎的嗓音,那可是一個箭步衝出了書房,看着趙夫子懷中的江舒念,瞪大眼睛,結結巴巴:「這……爺爺……這……」
是江虎的聲音過於破碎也好,還是江府人人長了順風耳,齊刷刷的都出了房門。
看着眼前的江舒念,根本不敢相信。
慕容雪着急的直跺腳:「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江西眼圈已是微紅:「大哥,月月這是怎麼了?」
江東抱着月月,輕摸額頭,輕聲:「只是暈了,可是這手部的傷需要趕緊處理!」
眾人跟着江東的腳步入了江舒念的房間。
江虎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趙夫子,開口詢問:「誰幹的?」
趙夫子抖着聲音:「草民粗心了,應該陪着小郡主的,草民有罪啊,老太爺……」
江虎看着趙夫子,沉着聲音再問一句:「何人所為?」
趙夫子抖着肩:「是……賈員外的嫡子所為,老太爺,您切勿與孩子計較,都怪草民,教之不嚴所致!」
江虎看着趙夫子,怒斥一聲:「你自然脫不了干係,作為私塾夫子,眼皮子底下怎能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
趙夫子冷汗早已滲透衣襟:「草民受罰,草民受罰!」
唐卓名大步逼近,臉色鐵青:「受罰就夠了嗎?私塾神聖之地,怎可容下無恥之輩?雖小,卻如此粗蠻,實屬不配讀書識字!」
話落音,只見唐卓名揚長出了府,本以為衝動的只有唐卓名。
誰知,這身後還跟着江西與江南,三人帶足了怒火沖向了私塾。
孩童果真是孩童,過去的事自然也是忘的快,只有賈元一人坐在一旁,擔驚受怕。
不等賈元抬頭,江西衝到面前,一把拎起對方。
賈元被嚇了一跳,衣領鎖喉,憋的臉紅脖子粗,猛烈拽着江西的手:「放開我!」
「放開我!你放開我!」
江西怒火上了頭,咬牙切齒一句:「眼下不殺了你,已算是心慈手軟了。」
江南走近,輕拍一下江西肩膀,安慰一句:「放下放下,幹什麼這是?這麼讓他死了,也太過痛快了。」
江西聽罷,手一松,賈元一屁股坐在地上。
江南半蹲在賈元面前,挑眉追問一句:「可曉得,我是何人?」
賈元猛烈咳嗽兩聲,不等開口回答。
江南已是沒了好性子,聲音尖銳:「問你話呢!」
江南的這一嗓子,險些把賈元耳膜震破,賈元向後一縮,結結巴巴開口:「我爹……我爹說,你是醉花樓頭牌,外頭喜歡你的人……都喊你美美……」
不等話落音,江南手起而落,一巴掌閃在賈元的臉上。
這一耳光可真是動聽,賈元頓時間被閃出了眼淚嘩。
江南忍着脾氣,沉着聲音:「再問一遍,知曉我是何人?」
賈元捂住自己的臉,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江南見狀,眼神凜冽,剛要提手。
賈元連忙脫口而出:「江舒念……江舒念的哥哥……」

第40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便是歹毒?
江南輕捋自己的額間劉海,挑眉開口:「回答正確!」
江西剛要上腳,江南阻攔一聲:「粗魯,三個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小屁孩,算什麼本事!」
賈元鬆了一口氣,還沒吐完。
江南眨巴着眼睛,輕聲開口:「但今兒,我是醉花樓江美美,並非大老爺們,我替妹報仇,有何不可!」
話剛落音,江南已是起身,一腳踹向賈元,怒斥一聲:「好大的狗膽!」
「也不問問江府都是什麼脾氣,就敢欺負江府的人!」
賈元被踹出去幾米遠,私塾中的其他孩子縮成一團。
不管之前說過什麼,現在看着這個場景,那也是打死都不能承認啊。
江南走近賈元,輕眨眼眸,別過臉:「為何欺負令妹?」
賈元猛烈一咳,搖搖頭:「未曾想過欺負,只是和她鬧着玩來着!」
只見,江南提腳再落:「再敢胡說八道,我一腳踢死你!」
賈元趴在地上,扯着嗓子準備嚎啕大哭。
江西恐嚇一句:「敢哭出聲,眼珠子給你摳了,敢打你,就不怕惹事兒。」
聽了江西的話,賈元猛吸一口氣,硬生生將眼淚吞了回去。
罷了,唐卓名走近,眼神全是痛恨,一點都沒心慈手軟,拽着賈元的烏髮,字字冰冷:「所為何事?」
「為何下毒手!」
賈元頓時間呼吸困難,張大嘴巴:「未曾想過欺負她,只是覺得女子上私塾甚為奇怪……」
「我踩碎她一顆糖,她便想盡辦法挪開我的腳,還說……她的北哥哥未曾患過頑疾……我真的,未曾想過欺負她……」
賈元話落音,唐卓名雙眼赤紅,半響開口一句:「吊起來!」
雖是聲音小,可江西聽的明白。
江西這個時候可不管他是小孩還是大人,挽起袖子拖着賈元:「衙門什麼都沒學會,吊人這本事,那可是無人能比!」
沒個多久,賈元雙臂被繩子拉起,整個人懸在半空,腳底還有一口大油鍋。
鍋中倒滿了油,下面的火生了個旺。
賈元嚇的全身哆嗦,剛要掙扎,江西提醒一句:「欸,我勸你別動啊,你這要是掉下來,可就炸成人幹了!」
賈元大口喘着氣。
唐卓名轉頭看着江西,聲音冰冷:「三哥,你需要前往一趟賈府!」
江西點點頭,剛要離開。
江南扯着嗓子提醒:「小西啊,讓賈府的人快點來,不然就見不到他兒子了。」
話一落音,江西就竄了出去。
江南嗑着暗袖中的瓜子,嗑的瓜子皮故意扔到油鍋,可見瞬間炸的什麼都不剩了。
江南提醒一句賈元:「憋住了,若是嚇尿了,水油不相容,濺起半尺高,足以把你燙死。」
此時的賈元哭也不是,鬧也不是,尿也得憋着,心裏百萬個悔恨。
沒過半盞茶,賈明朗風塵僕僕跑來,遠遠就看着自己的兒子吊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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