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好醫生一定會沒事》[她是個好醫生一定會沒事] - 第8章

年季詩詩就是在這兒做了一個月的義診。

慕熯怔怔看着那條用細石鋪成的小路,心間泛起陣陣微痛。

或許在季詩詩那年,還沒有一條像樣的路。

這時,一個看起來三十五歲左右的男子從那條路大步走了下來。

「您就是慕熯醫生吧?我叫楊釗,是蘆雲小學的老師。」

楊釗和慕熯握了手後幫他提起了行李箱。

慕熯打量了他幾眼,楊釗樣貌端正,皮膚有些黑,笑紋讓他看起來很是親切。

兩人一邊走一邊閑聊着。

「楊老師,您在這裡幾年了?」慕熯忍不住問。

楊釗回道:「我大學畢業就來這兒了。」

聞言,慕熯心忽地一窒:「那……你還記得一個叫季詩詩的女孩嗎?八年前,她曾經來過這兒當義診醫生。」

或許是因為過於思念,只要是跟季詩詩沾一點邊的,他都覺得難能可貴。

楊釗微微蹙眉細想了一下,而後點點頭:「記得,當年她跟着她導師一起來的。」

說著,他眼中多了幾分遺憾:「我現在都沒忘記她那天因為李奶奶發病去世後大哭的模樣……」

慕熯喉間一緊,垂下了黯淡的雙眸。

「慕醫生,你認識她?」楊釗詫異地看向他。

慕熯扯了扯唇角:「她是我妻子。」
聞言,楊釗一愣,竟然紅了眼眶:「你們都是好人……季醫生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這話,慕熯腳步一頓,心上的傷口像是被用力撕扯着。

「她犧牲了。」

第二十章蘆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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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熯輕而清晰的話好像在這裡被放大了無數遍。

楊釗停住腳步,震驚地看着他:「犧牲……了?」

慕熯點點頭,將所有悲痛藏進了眼底,任由雙眼禁錮着熱淚。

他明明已經告訴過自己不能哭,季詩詩不會願意看見他的眼淚。

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一個大男人這麼愛哭。

楊釗似是感覺到慕熯不願再提,只能用惋惜抱歉的眼神回應他。

走了將近四十分鐘的山路,才走到了蘆雲小學。

小學沒有大門,一塊陳舊的大木板被釘在牆上,上面用毛筆寫着「蘆雲小學」四個大字。

學校面積不大,唯一鋪了水泥的地方就是正對着大門的操場。

兩個依舊是用木頭做的籃球架佇立在兩邊,右邊是三層高的教學樓。

然牆壁的水泥早已經脫落,許多地方露出了黑紅色的磚塊,生鏽的鐵門被風吹的「吱吱」作響。

一棵大槐樹紮根在教學樓的右面,地上影子隨風而動着。

左邊是一層瓦房,也就是唯一的食堂。

門口鋪着已經劈好的乾柴,一根鐵絲纏繞着兩根泥磚柱,上面晾着幾件衣服。

而面對大門的就是學生宿舍,其實也不過是放着幾張上下床的紅磚平房。

楊釗帶着慕熯走到學生宿舍最邊上的幾平米房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慕醫生,我們這兒的條件不太好。」

慕熯看着特意被打掃過的房間,道:「別這麼說,我決定來這兒和條件沒有關係。」

聞言,楊釗點點頭:「學校現在一共有九十六個孩子,住校的有二十八個,他們的家要翻過兩座山,所以只有放假才會回去。」

了解大致情況後,慕熯在這兒住了下來。

這裡這個學校除了楊釗,還有他的妻子吳雅麗,兩個人是同一個師範大學畢業的。

楊釗負責教數學、體育和音樂,而吳雅麗負責教語文和英語,也承擔了為學生們做飯的事。

吳雅麗將一個半新的熱水壺放到慕熯的房間,臉上是遮不住的欣喜。

她說:「有了慕醫生,孩子們要是生了病,就不用跑到幾十里外的鎮上去了。」

明天是星期天,學生們來上學的日子。

深夜。

慕熯坐在書桌前,點着一盞檯燈,手裡拿着季詩詩的照片看着出神。

「詩詩。」

他低喃着,這個反覆咀嚼了多次的名字好像已經成了他的精神食糧。

屋外是一片蛙鳴蛐蛐聲兒,慕熯強忍着心中的落寞,輕撫着照片中的臉。

他真的好想告訴她,他在她曾來過的地方。

如果她還在,她一定會也毫不猶豫地跟來吧。

想到季詩詩那倔強的表情,慕熯更覺心澀,他仰頭擦去眼角的淚,將照片放在筆記本中,輕輕合上,關了檯燈。

滿天繁星映着山川虛虛的輪廓,夜風擦過晃動的樹木,整個蘆山村都沉浸在寂靜中。

慕熯躺在床上,眉頭緊蹙地深睡着。

在像被困在夢中掙扎地晃了幾次頭後,他猛地坐起了身。

沉重的喘息充斥在狹小的房中,滴滴汗水從他下巴砸落在薄薄的毯子上。

又是這樣。

慕熯一手撐着疼痛的頭,平緩着呼吸。

從季詩詩走後,他從來就沒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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