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汐禾紀庭珺》[塗汐禾紀庭珺] - 第5章(2)

,兩人一同從樓上摔落。

======第22章======
紀庭珺快速下墜,看着塗汐禾在自己的眼前消散。
他緊張的大喊:「塗汐禾!」
可到處都是空蕩的虛無,連回聲都沒有。
紀庭珺猛的驚醒,才發現自己坐在沙發上睡著了,手裡還拿着iPad的再看門口的監控。
大概是沈漾走那會兒,看着暈過去了。
虛幻的夢境讓他心悸,紀庭珺摸着額頭上的冷汗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不知何時籠罩了這片天地。
他起身走向二樓,塗汐禾像夢裡一樣,乖乖的坐在床邊等他。
「怎麼受傷了?」
紀庭珺看着她臉上閃過的詫異,心裏一緊。
他想起沈漾給的那張邀請函,腦子裡突然湧現出一股大火。
但是是什麼大火紀庭珺不記得了,他捂住發痛的頭,跌跌撞撞的下樓。
打開門時,那封發皺的邀請函還放在信箱里。
他瘋了似的想把那張該死的紙給拽出來,可信箱年久失修,不知什麼地方卡主了紙張。
突然「刺啦」一聲,邀請函裂開。
紀庭珺緊緊捏着手裡的半張紙,屏住呼吸彎下腰小心翼翼的去取另半張。
拿出來後,他將顫抖的手將兩張紙拼湊在一起,一字一句的閱讀。
看到那句『小女塗汐禾因救人去世』後,紀庭珺兀的頭疼起來。
他回過頭,看見塗汐禾就站在門內,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凝視着他。
紀庭珺目光掃過她,將紙放進口袋裡:「你受傷了?」
塗汐禾搖了搖頭,看着他的眼神裡帶着一絲難以覺察的憐憫:「受傷的人是你。」
「一點小傷。」紀庭珺輕笑一聲,上前牽起塗汐禾的手,「今天晚上我們吃什麼?」
「想你煮給我吃。」塗汐禾反握住男人粗糙的掌心,「你剛剛在外面在看什麼?」
「沒什麼,一封胡說八道的東西而已。」
兩人有說有笑的進門,過往的記憶再次被紀庭珺塞進不知名的角落裡。
……
幾天時間轉瞬即逝。
塗汐禾葬禮的那天,喻母早早的準備好了一切。
消防隊到門口,將喻母和她手裡的骨灰盒接上車,朝着陵園駛去。
與此同時,顧家父母也一大早就來到了紀庭珺家門口。
他們思前想後,都決定藍染的說法可以試試。
就算不行,去參加兒媳的葬禮也是天經地義。
兩人以祭拜一個遠房親戚為名,將紀庭珺帶到陵園內。
守株待兔似的等着喻母帶着骨灰盒來下葬。
紀庭珺臉上的傷還沒好,秋天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到眉角的傷疤上,兀的有些痛。
他眺望着山頭,想起上次在這裡遇見塗汐禾。
她那時候叫他陪她來祭拜父親,可他卻說沒空。
結果第二天卻被她撞見陪藍染來祭拜一個遠方堂兄。
他當時的心眼可真夠大的,竟然連兩人葬在一個墓園都沒注意。
思緒就這樣飄着,消防隊的救援車近了。
剛駛過來,紀庭珺就看見了上頭塗汐禾的遺照。
他額尖上的青筋暴起,手也緊握成拳,他紅着眼質問顧父顧母:「為什麼要開這種玩笑?」
顧父將顧母拉到身後,「我從小時教你這樣跟爸媽說話的?」
紀庭珺不語,往日沉穩的一雙眼,此刻好似能冒出火來。
顧父氣不過,抬起手掌狠狠朝着紀庭珺的臉上扇去——

======第23章======
陵園內安靜又肅穆,微風拂過時,樹梢上的葉子沙沙作響。
扇在紀庭珺臉上的巴掌是極響的,但頃刻間就被沙沙的樹葉聲和消防車的聲音掩蓋了過去。
紀庭珺偏過頭,眼底滿是悲戚。
那些刻意被忽略掉的記憶湧上腦海。
他痛苦的捂住頭,難以自抑的後退兩步,靠在道路一旁的樹上。
心底里那些被壓抑已久的痛苦又翻湧上來,快要將他淹沒。
喻母抱着骨灰盒下車,目不斜視的從紀庭珺身邊走過。
紀庭珺伸出手,一個等字卡在喉嚨里半天,也沒有擠出來。
沈漾路過時,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都會過去的。」
「過去個屁!」紀庭珺揮開他的手,猛的衝到最前方的喻母面前,搶過她手裡的骨灰盒。
眾人俱是一驚,臉色各異的看着他。
「不準下葬。」紀庭珺低聲輕語,雙手緊緊將盒子貼在胸前。
喻母顫顫巍巍的捂住心臟:「那是我女兒!」
紀庭珺置若罔聞的看着骨灰盒,不發一語。
「那是我女兒……」喻母走上前,紅着眼伸手從男人的懷裡去搶。
可一個年過七旬的老嫗,怎麼可能搶的過孔武有力的壯年男人。
紀庭珺甚至都不用使勁,喻母也不可能從他的手裡拿走塗汐禾的骨灰盒。
可他不能。
紀庭珺抱着盒子跪下,背脊挺得筆直,聲音卻無比沙啞:「不下葬好不好。」
顧父顧母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帶他來會是這樣一個場景。
顧父咬着牙:「你這個逆子,你睜開眼看看,她死了啊!」
紀庭珺低着頭,沉默不語。
偌大的一群人和一個人僵持起來。
葬禮無法繼續,喻母急的直掉眼淚。
沈漾看不下去了,他對着二隊的隊員們做了個手勢。
隊員瞭然,幾人眼神交流過後,沈漾悄悄繞到紀庭珺身後將人打暈,消防的隊友們將紀庭珺扶起。
喻母見狀,趕緊擦掉眼淚,將塗汐禾的骨灰盒從紀庭珺的懷裡拿出來,放進之前就備好的墓里。
萬事俱備之後,開始下葬。
喻母怔怔的看着女兒的墓被封好,墓碑被立起。
她的眼淚早就已經哭幹了。
如今整個喻家,只剩下了她這一個人……
沈漾撓了撓頭,走到喻母面前:「我們會和顧隊一樣,以後會代替與喻醫生照顧您。」
身後的消防員們紛紛符合:「對!伯母您放心,我們肯定會好好照顧您!」
喻母苦笑一聲應下,眾人又站在墓碑前說了幾句,才一起離開。
……
紀庭珺醒過來時,太陽已經落山。
他猛的坐起來,才發現自己躺在家裡的床上,身邊坐着藍染。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顧家二老她叫來守着,生怕紀庭珺受刺激出意外。
這時,紀庭珺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藍染立即出聲制止他:「來不及了,塗汐禾已經下葬了。」
紀庭珺動作一頓。
「你這樣困住自己,是因為愛她嗎?」藍染看着他的背影,輕聲問道。
紀庭珺轉過身來,深邃的眼睛裏閃過威脅:「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問。」
「我知道,塗汐禾從火場里救出來的那個女孩遇見了你,你把這當成……」
「你懂什麼!」
藍染話還沒說完,就被紀庭珺的怒吼身打斷。
她深吸氣,直視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那是愧疚那不是愛,我再告訴你一遍,塗汐禾死了,你眼裡所謂的塗汐禾,都只是你的幻覺!」
紀庭珺的冷眼回望她:「說夠了沒有。」
「沒有,要是你再一意孤行……」藍染苦口婆心的勸說。
不料紀庭珺再次打斷:「那又怎麼樣?我早就知道她是我的幻覺,就算是幻覺我也要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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