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快跑晉王他心眼超多》[王妃快跑晉王他心眼超多] - 第3章(2)

別動我。」南星呼吸漸重,順着牆,竟然坐到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氣。
「小雀兒!」裴深慌了,「告訴我,快告訴我,你到底哪裡受傷了?」
「我,」南星疼得直咬唇,「我好像……」
「說話!直說,我在!」
都什麼時候了,裴深哪裡能不着急?
「來了小日子。」南星聲如蚊蚋。
但是裴深臉色卻刷得一下變了。
疼成這樣,是小日子?
不像,更像是……小產。
裴深把她打橫抱起來,直接往王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這裡距離王府已經不遠,他迫不及待地要帶她去找唐竹筠。
「不,不要去驚擾娘娘……」
娘娘說的話,裴深恐怕將信將疑。
裴深抱着南星來到了醫館。
大夫被喊出來,看着裴深的冷臉,惶惶然地替南星診脈。
然而手剛搭上南星的脈,大夫臉色就變了。
這……這分明是小產。
再看南星褲子上的血跡,見多識廣的大夫,還有什麼不懂的?
「夫人怎麼樣?」裴深有些艱難地開口道。
「回侯爺,夫人,夫人她怕是小產了……」
而且更多的,大夫沒敢說。
——以眼前女子的身體狀況,不知道她是怎麼有孕的。
但是一次是幸運,以後怕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算了,貴人沒問,他就不要自尋煩惱。
裴深的神色,一寸一寸變得冷硬起來,雙拳在身側握緊。
南星淡淡道:「沒有關係,你下去吧。」
她又看着裴深:「我吃過很多葯,所以不能懷孕。就算沒有今日的意外,我就算懷孕,怕是也留不住。」
這些事情,最初她就和裴深說過了。
裴深說,他不在乎,他只想要她。
曾經,他也對她很好過,即使那些可能是假的,也是南星想起來就會動心的回憶。
虛虛實實,今日這個局,為裴深量身定做。
南星自己都已經分不出,哪些是真,哪些是演的。

第395章深情如斯
但是對着裴深,南星終於不得不承認,所謂塵封的回憶,不過是自欺欺人。
深愛怎麼會被抹殺?
不過是她自我欺騙,蓋住了滴血的傷口而已。
「小雀兒——」裴深半跪在腳踏上,握緊她的手,喊出她的名字之後,已有哽咽之意。
南星猛地抬頭,目光正好撞到裴深自責內疚的眸子之中。
他的眼圈,竟然紅了。
裴深,他哭了!
從前便是她毅然決然離開,他都是笑着看。
他說,小雀兒,你會回來的。
志在必得,勝券在握。
可是現在,明明她已經回來,明明她就在他面前,他卻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淚。
「對不起,小雀兒。」裴深艱難逼退淚意,然而眼角猶有淚花閃動。
他說,「是我的錯,是我太自負,沒有保護好你。」
南星對上他的眼神,心底有絲絲縷縷的悔意,不斷升騰。
她這般利用孩子,利用自己的身體狀況嚇唬裴深,後者竟然完全不設防,全然相信。
他不該是這樣的裴深啊!
他那麼聰明狡詐,算無遺策……為了做這個局,她花費了很多心思。
她把所有能想到的疑點都想到了,提前想到了應對的辦法。
就是沒想到,她說什麼,裴深就信什麼。
怎麼會這樣?
南星覺得胸腔之中悶悶地疼,彷彿大鎚掄過,血肉模糊。
「小雀兒,」裴深把臉貼在她手背上,濕漉漉的,「你好好養身體,我給你報仇。」
眼淚是濕冷的,南星卻覺得手背被眼淚的熱度灼傷。
「不要再和我生分了。」裴深喃喃地道,「都怪我,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是不要一聲不吭地離開我。」
「小雀兒,如果一定要走,帶着我一起。」
再也不想過形單影隻,只能靠着舊物尋找回憶的日子。
「小雀兒,我喜歡你,喜歡得比你知道得要多;比我自己知道得也多……」
南星咬着牙,半晌說不出話來。
裴深,他現在為什麼變得這麼粘她?
曾經,他不是那樣高冷嗎?
她隱約有些後悔。
不,她不能後悔。
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既然裴深相信她小產,那就相信吧。
這原本就是她的目的。
想到這裡,南星聲音低沉地道:「我不走。」
如果她有罪,她可以留下贖罪。
但是眼下的危機,她需要裴深幫忙。
所有的錯都是她一個人的。
她欠下了債,要還債天經地義。
原本她覺得裴深也欠自己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現在的他,南星就心硬不起來。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做心軟。
「該想想,」南星開口道,「這件事情,該如何收場。」
她是欽犯,裴深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帶走,國法呢?
裴深抬頭看向她,眼神中帶着安撫和疼惜。
他說:「你只管好好養好身體,萬事還有我在。」
話音剛落,彷彿就是為了打他的臉,外面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這裡,在這裡!」
墨町匆匆敲門:「侯爺,金麟衛又來了。這次,好像是請了聖旨!」
南星臉色突變。
——她是想算計裴深,可是不想裴深死。
抗旨,那可是死罪。
「我沒事,我跟他們走。」南星道。
裴深臉色陰沉下來:「小雀兒,你還是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想連累你太多。
南星自嘲地想,她這算不算,盜亦有道?
明明設計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自己。
「無關信任,只是不想你做無謂的犧牲。」南星淡淡道。
說話間,她就要從床上起來。
沒想到的是,裴深竟然抱着了她,打橫把她抱了起來。
他身上的溫暖撲面而來。
南星幾乎把嘴唇咬破。
她說:「裴深,冷靜點。」
「因為他們,我剛剛失去了孩子,我怎麼冷靜?」裴深抱着她,「小雀兒,我們的孩子不會白死。我一定會替他報仇!一定!我發誓!」
這一次,他說到做到!
看着他目光中的狠厲,南星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冷嗎?」裴深把她抱得更緊。
南星搖了搖頭。
她不冷,她只是想到了,世上根本沒有不透風的牆。
更何況,這個男人心思多縝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她就沒有想過,能夠長久瞞着他。
只是之前她想,就算被發現了又如何?當年他也不是拙劣地欺騙自己嗎?
然而現在,她卻無法那般坦然。
秀兒說,南星是一塊冰,不怕別人對她冷;但是別人稍微對她熱一些,她就能把自己融化掉,付出一切。
果然,她就是受不得別人的好。
裴深,對不起。
南星狠狠心,把臉埋在裴深胸前,閉上了眼睛。
事已至此,破罐子破摔吧。
裴深同金麟衛對上,絲毫沒有讓步,抱着南星登上馬車,冷笑着道:「不用拿着聖旨嚇唬誰,我一會兒自然會進宮見皇上領罪!」
馬車緩緩而行,裴深從車上拿起毯子蓋在南星身上,低頭溫聲道:「小雀兒不怕,咱們一會兒就回家了。」
家?
南星從小到大,最可望不可及的夢想,就是這個字。
她是孤兒,是死士,過去沒有家,將來也不會有。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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