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鳩顏龍離哉》[衛鳩顏龍離哉] - 第10章(2)

因為你我也不至於和我五哥吵架!你一直想要離間我們兄弟的感情,現在看到了你現在應該很開心吧!」
「我早就知道,你這種女人蠻橫無理,自詡比天高,為了當上太子妃裝得一副端莊大方。只是我沒想到,你如今卻不滿足於當太子妃了,更是把手伸到了我五哥的身上。你簡直骯髒……」
話音未落,他的右臉生生受了一擊,頓時一片火辣辣的痛感襲來。
第59章地獄
姜知棠高舉着手,黑沉着臉看他。
倆人一時間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姜知棠率先冷靜下來,但心裏仍是怒不可遏。
她以為陳蹊雲平日和她小打小鬧,已經把她當作朋友看待了,卻沒想到在他的心裏她還是不堪。
平白無故地遭受一頓罵,論誰也無法冷靜。
姜知棠深吸一口氣,神情冷淡地說道:「抱歉!」
隨後,決然的離開了房間。
三人鬧翻的場景簡直如出一轍。
陳蹊雲待她走後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說得話有多麼過分。
他此時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沒想到和五哥吵架後,連姜知棠也鬧掰了。
他現在可以說是人見嫌了。
緲蘿落寞的坐在梳妝台前,看着鏡子里濃妝艷抹的她,感慨萬千。
龍離哉確實說到做到,自上次一別後,他確實好幾日沒有再來找她了。
因為知道他骨子裡的寡情,更是對他的出現不再抱有希望。
門外不斷傳來老鴇的叫喚,已經連續三日沒有出面,老鴇早已等得不耐煩了。
恍然想起來,她早已不是尊貴的南苗小公主了,而是最輕賤的花魁舞姬。
一朝淪為池中物,終日不得翻身日。她之所以還能在花樓里守身如玉,不過是因為陳蹊鶴保着她。可一旦陳蹊鶴髮現她沒有了利用價值,她便落入萬劫不復之地,再無法重見天日。
因此,她不曾想過用輕生了結自己,可是她身後背負得是南苗族人的期望,是復國的使命。
從什麼時候起,竟連生死都不屬於她了。
悵然若失之下,一道陰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怎麼?被龍離哉拒絕了,躲在這黯然神傷?」
隨着聲音的響起,緲蘿突然渾身冰涼。
陳蹊鶴悄然走至她身後,俯下身子,曖昧地貼近她修長的白頸。他的手如一把利刃冰涼刺骨地抵着她的脖子,享受般地感受那薄嫩肌膚下的跳動。
一聲,兩聲,三聲……
他只要稍一用力,那跳動的生命力便會戛然而止。
緲蘿的身子早已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陳蹊鶴把臉貼在她的臉上,低沉的笑聲如惡魔的魘語,攝人心魂。
「如今才覺得害怕是不是太遲了?」
「你乞求龍離哉的時候不是很大膽嗎?」
「嗯?」
緲蘿透過泛黃的銅鏡觀察到陳蹊鶴臉上的輕謔,她知道此時自己再多的掙扎都是多餘的。
從她找上龍離哉的那一天起,她便作好了赴死的準備。
陳蹊鶴也確實如她所想,銳利地眯起狹長的狐眼,在她頸間慵懶滑撥的手掌突然收緊,似有一氣呵成捏碎喉骨的衝動。
隨着掌間的收攏,能吸入的空氣越來越少,緲蘿忍不住掙扎了起來,可無論她如何捶打,掰弄那隻手,她垂死的掙扎都顯得綿軟無力。
陳蹊鶴是個極度的病態心理,緲蘿確實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現在,在他掌控下,她攝人心魄的鹿眸漸漸濕潤,晶瑩剔透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簾滑落而下,順着潔白的臉頰滴落在頸窩間。
她那泛着盈潤光澤的紅唇微微張着,露出潔白的貝齒,明明是求生不得的表情,卻在他的眼裡成了勾人的嫵媚。
陳蹊鶴的目光貪婪的在她身上流連着,當觸及那上下波動的胸口,喉頭上下滾動,一股燥熱自腹間瀰漫全身。
他緩緩鬆了力道,一把抱起驚魂未定的緲蘿,將她扔在床上後,欺身而上。
他沒想到自己會被緲蘿勾起漫天的**,或者說,他本就是食色性也,饒是見慣了那麼多的女人,此時不由得承認緲蘿對於他的誘惑。
他嘲弄道:「我倒要看看,沒了身子你還如何勾搭龍離哉!」
緲蘿驚恐地看着他,嘴裏求饒不斷。可陳蹊鶴不是憐香惜玉的人,死在他手裡的女人更是不在少數。
只要是他想得到,哪怕玉碎不得瓦全,他也要得到。
恐怕陳蹊鶴自己也沒想到,曾經尊貴的南苗公主有朝一日會在他身下崩潰。
身上的疼痛感令緲蘿顫悚不斷,由於隱忍,嘴裏隱隱滲出鮮血。
她知道陳蹊鶴不會輕易放過她,可與其被這般侮辱,她寧願一死了之。
閉上雙眼,再次睜開時已是滿眼的決絕和死寂。
陳蹊鶴沉浸其中,絲毫察覺不到危險的來臨。
只是一剎那,餘光剛觸及一抹冷光,胸口頓時襲來疼痛感。
他抬頭對峙上那一雙恨意刺骨的眼睛,怔忡間,她抬起匕首又將襲來。這次,他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匕首奪過後,轉而抵在她脖子上。
「想殺我?」
即便已是刀俎魚肉,緲蘿也仍然倔強地瞪着他。
倆人就這般無聲地對峙着。
這裡是令人絕望的人間地獄,而另一邊是尷尬窒息的窘迫氛圍。
三人都面無表情的吃着飯,夾着自己面前的菜,頗有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勢頭。
這般壓抑的氛圍令姜知棠陳蹊雲兩個鬧騰性子的十分不適。龍離哉沒有什麼反應,他本就是悶葫蘆一個,此時對於他來說,更顯得安靜舒適。
姜知棠與陳蹊雲同時盯上了一塊肉,兩人殊死搏鬥一番後,那塊肉竟從筷子間彈出,掉到了地上,被一直守在桌底下的大黃狗撿了去。
這下好了,兩人什麼也沒得到。
姜知棠氣鼓鼓地扒了一大口青菜和飯,一抬眼,一塊肥瘦相間的紅燒肉放在了她的碗里。
她欣喜地看向龍離哉,頓時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轉而再看嚮往嘴裏狂塞米飯的陳蹊雲,更為不屑了。
姜知棠悄咪咪地湊近龍離哉,小聲問道:「你這幾日怎麼都不去找緲蘿了?」
龍離哉嘴裏一噎,恨鐵不成鋼地瞟了她一眼。
是他上次解釋地不夠明顯嗎?這女人怎麼還沒明白?
然而姜知棠卻不以為意,十分殷切地繼續問道:「要不待會我們再去趟花樓吧?」
龍離哉這下是懶得理她了,碗筷一放,飄飄然地上樓了。
姜知棠看着那緊閉的房門,呆了一瞬,這兄弟倆都是什麼壞脾氣!
第60章巡夜
容纓在軍營待得那幾天真的說到做到,早起練槍,巡帳守夜,粗茶淡飯。
如此艱苦地持續幾天後,連姜知竹也不得不重新審視了這個刁蠻任性的姑娘。
又是一次漫長的巡夜,容纓提着槍與上半夜的士兵交崗,無聊地揮舞着槍打發時間。
姜知竹的營帳就在前方不遠處,其餘營帳的燈都滅了,唯有姜知竹所在的營帳依舊燭火通明。
她有些好奇姜知竹在忙些什麼,畢竟好幾個晚上都是如此了。想着,打量了下四周,安靜如常,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躡手躡腳地來到姜知竹的營帳,貼在門外小心翼翼地聽着裡頭的動靜。
然而,裡頭除了翻看冊子的聲音並沒有什麼特殊。不過,容纓卻覺得寬慰,這麼晚還在辦公的男人誰會不愛呢?
或許聽到了動靜,姜知竹抬頭看到帳篷外有一個淺顯的身影,他皺眉喝道:「誰在外面!」
容纓身子一僵,大大方方地撩開了帘子走了進去。
「郡主?」
姜知竹問:「你不是在巡夜嗎?跑來我這做什麼?」
容纓被他質問的語氣弄得有些不爽,但誰讓她答應了他的事呢!
她回答:「周圍的營帳都黑了,就你這還亮着。所以我好奇得過來看看。」
姜知竹有些不悅,「你知不知道擅離職守會有多大的後果?」
容纓不解,「你怕什麼?這大晚上的又沒敵人!」
再說了,這南苗的餘黨都被抓起來了,還能掀起什麼浪花?
「我怕什麼?」
姜知竹嗤笑,這郡主果然還是太單純了!
「你知道行軍打仗講究得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你也確實該慶幸這附近沒有什麼敵軍,否則,若真是發生了事情,郡主屆時可就不是譴回長陵這麼簡單的事了。」
「你別來嚇唬我!我才不信,就這一會兒的時間攻進來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容纓還沾沾自喜着,卻不知營帳外真的湧來了一波敵人。
話音剛落,外頭就響起了廝殺聲。
帳篷內的兩人頓時臉色大變,慌忙地沖向外頭。
只見一群不知身穿哪國奇異服飾的人舉着刀大肆屠殺。軍營里頓時橫屍遍野,尤其是那些還在睡夢中就被襲擊致死的士兵,一整個軍帳內都是猩紅的一片。
容纓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愣在原地好一會兒後,看見姜知竹提着劍衝上去殺敵才反應過來,立馬提着槍也沖了上去。
敵人的數量不多,想必也是突然起意攻擊的。應該是看到今晚沒人守夜,便帶了一部分兵沖了進來。
姜知竹臨危不亂,率着士兵打回了一波,那些敵人見局勢不妙,於是又蜂擁退去。
席捲而來又倉惶逃去。
姜知竹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容纓後,氣憤地丟下劍轉身回了營帳。
經此一戰,剩下的士兵也不敢休息了,心有餘悸地坐在原地喘氣。
而容纓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提心弔膽地跟着進了營帳。
一進營帳,迎面而來的是姜知竹劈頭蓋臉的斥責。
「你這下看到戰爭的危險了?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他氣得一把掃空桌面,方才廝殺時濺到臉上的鮮血還為乾涸,隨着他生氣的表情不停往下滲,顯得極為恐怖。
容纓悶頭一言不發,她知道今晚的事都是因她而起,是她過於自信,此時才知道,愚蠢對於戰爭來說是多麼的致命。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疏忽,我們平白無故損失了多少的士兵!好在那些人也並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不然以方才的危急情況,恐怕我們今晚都將葬身於此!」
他以為容纓一言不發是在盤算着找什麼借口,於是又是一陣怒火中燒,全然忘了容纓的身份,罵得極為刻薄。
而當他稍微冷靜下來後,仍然沒有聽到容纓有反應,也不禁疑惑。
容纓早已在心裏將自己千刀萬剮一遍了,手心被她緊攥着不放,即便指甲都已嵌入血肉亦不鬆懈。
一想到那些因她而死的士兵,心裏更是壓抑地喘不過氣來。
有偵察的士兵走了進來,向姜知竹彙報善後工作的發現。
原來方才那些突然攻擊的敵人正是聲跡消匿許久的韃靼人。
沒想到那些韃靼人早已在他們營帳附近徘徊許久,正好抓到了今日巡夜失守的機會。
可姜知竹覺得疑惑,那些韃靼人許久不曾出現,為何一出現便盯着他們出手?
況且,以韃靼人的尿性來看,抓到機會後早該一窩蜂地攻進來,而不是懂得分開消耗一波,甚至他們還會審時度勢,退兵也退得極為利索,彷彿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安排一般。
容纓一聽,以為將功補過的機會來了,連忙自告奮勇地表示願意孤身去追查這件事。
而姜知竹卻毫不留情地駁回她的想法,「異想天開!行軍打仗之事馬虎不得,你犯了這次錯誤也該想到了,此事可因你一人而起,但彌補錯誤絕不可能僅憑你一人就可解決。」
「此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你也別想着再補救什麼了!明日一早我會派人送互送你回長陵,自此,你好自為之吧!」
姜知竹冷漠地摞下這番話,隨後氣勢洶洶地離開了營帳。
他已經沒了耐心再與她周旋,畢竟營帳的善後工作還得由他親自實行。
容纓等所有人走後,才微微紅了眼眶。她看着一直陪伴自己的紅纓槍,心裏一片茫然。
從小到大犯了無數次錯,爹和姐姐都會無限度包容她,可這次,沒有人包容她了,也沒有人替她彌補過錯。
心裏的自尊心沒法讓她就這樣一走了之,雖然知道即使留下來她也做不到什麼,但也要儘力去挽救。
她也說過自己會證明給姜知竹看,此時若是真走了。那不就功虧一簣了嗎?
不就更落實了自己在他心裏的形象了嗎?
所以,她暗暗作了決定,迅速地逃離了軍營。
姜知竹不知道得是,容纓所做的這個決定又將讓他措手不及。
天漸漸升起一抹亮色,溫和的霞光灑在狼藉的屋內,映襯出一片旖旎。
第61章他們之間的關係
屋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緲蘿從凌亂不堪的地上爬起身子,踩着一片片碎瓦來到門口。
「唰」地一打開,映入眼帘的便是姜知棠熱情和善的臉。
「是你?」
她有些疑惑,這個女人好像是那天同龍離哉一起的,似乎還因誤會她和龍離哉的關係而生氣來着。
當時她竟沒注意到哪裡不妥,仔細想來,那時龍離哉與她之間似乎還涌動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姜知棠突然決定來找緲蘿也是因為龍離哉這幾天不搭理她,出於對劇情進度的好奇,她實在忍不住了,便獨自找上了緲蘿,打算詢問一下倆人的關係進展。
原著中,倆人一見鍾情後,過不了多久,龍離哉就會接緲蘿進宮,然後倆人攜手合作,共同對抗太子以及陳蹊鶴和容家的勢力。
可這都過去幾天了,龍離哉還把自己關在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如何叫她不急。
而且,別說是龍離哉了,陳蹊雲也一直愛答不理的,彷彿一夜之間,三人成了陌生人。
好在還有來旺願意陪着她。
姜知棠也不客套了,直接插入主題,直奔來意。
緲蘿訝然地挑了挑眉,「所以你是來調查我和允賢的關係?」
姜知棠想了一下,覺得這麼說也沒什麼不對,於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你和允賢又是什麼關係?」
緲蘿覺得姜知棠擺着一副正室找小三麻煩的架勢,肯定是來找她麻煩的。
可姜知棠沒想那麼多,很坦蕩地回答她:「我其實是受上天旨意來撮合你們兩個的!你和龍離哉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甚至於你們的關係進展如何也會影響到我未來的生命安全!」
緲蘿:「……」
這女人到底在說什麼?
「聽你這意思,你好像不喜歡龍離哉?」
比起那些有的沒的,她更在乎這個。
姜知棠愣了一下,想到自己的身份,遂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喜歡!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呢?」
笑話!
龍離哉後期可是她的一大阻礙啊!原身就是因為喜歡上龍離哉才會落得家破人亡的後果的好吧!
雖然說實話,她面對龍離哉是有那麼一絲羞澀加小心動,但她全然認為那都是出於色心作祟,畢竟哪個姑娘不喜歡好看的男人?
面對好看的男人,難免會有春心萌動的時候,她只要堅守本心就好了。
自我安慰一番後,突然瞥到緲蘿脖子上的紫癜,怎麼覺得有些眼熟?
再一看,這屋裡彷彿被狂風掃蕩過一般,亂得讓人無從下腳。而緲蘿的神色亦是疲憊得很,眼下的兩個大黑眼圈像是熬了一宿才有的成果。
她不禁擔心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不要緊吧?」
緲蘿神色一僵,和春曉一樣下意識地捂住脖子,掩飾般地不敢看她。
「沒什麼!大抵是昨晚喝醉了不小心劃傷的!」
昨晚,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陳蹊鶴忽然放她一馬,並威脅似地說了一句:「這次暫且先饒了你!眼下還有件事需要你辦,你最好給我安分點!若是再被我抓到,可就沒有這次那麼好運了。」
說完,神色匆匆地就走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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