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虞顧名野》[溫虞顧名野] - 溫虞顧名野第26章

她的五官本就明艷,這一身紅將她襯得尤為鮮活。
眼尾的那一抹淡紅眼影如錦上添花,使得媚眼灼灼。
這裝扮上確實是精神了不少,只是姜知棠泛着冬困,時不時地打個哈欠,滿臉都是對早起的抗拒。
春曉低身替她選簪子時,姜知棠不經意瞥到了她脖間一抹嫣紅。
她疑惑問到:「春曉,你這脖子是怎麼了?」
春曉一驚,下意識捂住脖子,當看到姜知棠不解地望着她時,似乎又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了,遂勉強解釋是蟲子咬的。
姜知棠看着那嫣紅周圍隱隱約約的齒印,更為不解了。
「什麼蟲子能咬這麼大口?」
她自言自語地猜測道:「不會是人面蛛吧!」
春曉有些驚恐,「那是什麼?」
姜知棠壓低聲線,十分神秘地說道:「就是一種長着人臉的醜陋生物,傳說中要是被人面蛛咬上一口的人,就會變成怪物,還會從傷口處鑽出好多的小蜘蛛,最後漸漸被吃空肉身,只剩下一具空殼。」
「……」春曉聽得小臉緊皺,她不是被嚇到了,而是被噁心到了。
姜知棠卻以為春曉害怕了,還洋洋得意地將她摟進懷裡,邊安慰邊享受着春曉小鳥依人的身體。
「誒對了!
春曉!
我大哥昨晚有沒有問你什麼?」
懷裡的身子突然僵硬了片刻,姜知棠立馬捕捉了她的緊張。
「怎麼了?
我大哥真的問你啦?」
春曉懦懦點頭。
「那……你說了?」
春曉微微搖頭。
姜知棠頓時鬆了口氣。
「太子這件事,我已經連累到顧名野了,我不能再讓爹和大哥為我擔心了。」
誰知,話音剛落,門「啪」地一聲,嚇得屋內倆人虎軀一震。
當看清門外站着得人時,姜知棠心虛地問到:「大哥?」
姜知竹頂着一張黑壓壓的臉,烏雲密布,風雨欲來。
後來……果不其然,姜知棠又被訓了。
當姜顯嵩聽完她的陳述時,氣得直接摔杯怒罵。
姜知棠和春曉瑟瑟發抖地不敢說話,姜知竹在一旁淡定地品茶悠閑,他心裏的怒氣只能靠茶水平息。
姜顯嵩看着姜知棠,揮起一隻袖子朝她而來。
她仍是下意識地閉上眼,可姜顯嵩只是輕輕地撫摸她的腦袋,言語哽咽。
「還好我兒沒事,不然爹難辭其咎,又有何臉面去見你娘。」
「當今太子昏庸無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日後登基,百姓必然民不聊生,鄢朝怕是要走向覆滅。」
姜知竹皺眉提醒到:「爹,隔牆有耳。」
身為朝中重臣,草木皆兵,一舉一動皆有可能傳到皇上耳中。
姜顯嵩怎會不懂,只是他實在氣急,已經沒了分寸。
他不敢想像若是沒有顧名野的出手相助,姜知棠怕是已經……想到顧名野,他心裏對這個無寵無驕,不爭不搶,恍若透明一般的五殿下第一次有了印象。
在他的記憶里,顧名野總是默默無聞地,皇上也從不宣他上朝,無論是大小宴會也鮮少見到他的身影。
而今他救了姜知棠,不管是出於何意,他都該好好謝謝人家。
於是,他派下人準備厚禮,親自登門道謝。
然而,姜知竹卻覺得不妥。
朝廷重臣拜訪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若是被人看了去,於他於顧名野而言,都將深陷囫圇。
莫要恩沒報成,反倒害了人家。
姜知棠也覺得有道理,點頭搗蒜地附和着。
這樣一來,姜顯嵩也猶豫了。
「爹,讓我去吧!
他救得是我,於情於理,也該由我去道謝。」
姜知棠自發奮勇,「反正我不怕被人猜忌,我和五殿下的關係早就一團糟了。」
姜顯嵩聽着這興奮的語氣,覺得不對勁。
「棠兒啊,你是不是真的對五殿下?」
姜知棠臉紅道:「爹,你誤會了!」
哪知,姜顯嵩摸着鬍子調笑道:「你若是喜歡也無妨!
爹倒是覺得,這五殿下為人謙遜,秀外慧中,不失為一個人選。」
她嚇得舌頭打結,急忙解釋:「不行不行!
書里說我們不能在一起的!」
「書里?」
姜顯嵩與姜知竹一臉疑惑。
「唔……是命里。」
生怕他們不信,更怕姜顯嵩一高興直接給她嫁了,她捏着拳頭,煞有其事地說:「算命先生說,我和五殿下八字不合,命里犯沖,要是我們相愛就是萬劫不復,眾叛親離!」
她特意強調後面的字眼,好讓他們知難而退。
姜知竹卻挑眉,故意揪着字眼,鄙夷道:「你還請人算了八字?」
「……」姜知棠語塞。
是啊!
她都不喜歡人家,幹嘛還找人算八字?
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嘴,暗暗恨自己嘴笨時,突然聽到春曉在身後淺笑。
她靈機一動,拽着春曉的胳膊就說道:「對了!
大哥!
你趕緊派人去春曉的房間里看看!」
姜知竹被她突然轉得話題弄得措不及防,疑惑道:「怎麼了?」
「春曉的脖子上被咬了好大一個豁口,我懷疑是人面蛛乾的!」
她說著,不顧春曉的阻攔,直接拉下遮擋嫣紅的領子,一臉正直地向姜知竹展示。
姜知竹也不客氣,直勾勾地盯着那大白肌膚看。
「人面蛛?」
姜知棠解釋:「人面蛛就是一種長着人臉的蜘蛛,樣子極為醜陋驚恐!
這麼大牙印,我懷疑是人面蛛乾的!」
春曉眼看掙扎不成,羞憤欲絕地捂着臉。
姜知竹津津有味地瞧着,半晌才開口。
「好!
我待會親自去看看。」
春曉:「……」次日一早,姜知棠懷裡揣着食盒,興意盎然地去找顧名野。
可一下轎子,那府里的小廝便告知顧名野不在府里,讓她去別鶴樓尋他。
春曉覺得奇怪,「是特意吩咐的?」
小廝微笑點頭。
姜知棠疑惑,難道顧名野知道自己今日要來找他?
第23章 蛋糕別鶴樓是什麼地方?
才子佳人,吟詩作賦,琴酒對飲,文人墨客,好不暢快。
通俗易懂點,別鶴樓就是一堆文化人聚集社交的地方。
可顧名野這麼悶騷的不像是會來這種場合的人啊?
要不怎麼說奇怪呢。
姜知棠抱着大食盒來到別鶴樓下,抬頭望着亭台樓榭之間,一群花花綠綠的人扎堆擠在倚攔處,嘰嘰喳喳地對弈。
對於她這種文盲來說,此處令她生理上感到十分不適。
這一踏進去,就有種萬劫不復的錯覺。
但她掂了掂懷裡的食盒,不免擔心裏頭的糕點涼了不好吃,於是,最終還是和春曉踏進去了。
樓里的人很多,她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着,終於在一個偏隅的屏風下找到了顧名野。
她走過去,還未開口,身後就來了一聲戲謔。
「呦!
這是哪家的小娘子?
可是來尋夫婿的?」
姜知棠回頭,身後的男子一身青衣緞錦,唇瓣含笑,五官俊美。
摺扇擺動間,難掩飾貴氣風流。
而男子看到姜知棠時,也不由得吃驚。
「呦!
這是姜家大小姐啊!
赫赫有名的才女啊!」
男子的一句話頓時讓樓里的人炸開了鍋,紛紛嚷着要見姜知棠。
「才女」二字,猶如晴天霹靂,這些人都自詡驚才絕艷,所以都想着找姜知棠比試一番。
若是以往的姜知棠或許不慌,可而今這才女的軀殼裡住得是她溫虞,妥妥地文盲一枚。
面對這些猶如喪屍圍城一般的人牆,姜知棠慌了。
電光火石間,一雙溫暖的手牽起她,將她護在臂彎下,夾雜着好聞的氣息帶她穿過人潮洶湧。
腦子宕機下,她只能麻木地跟着跑,依稀間,只聽到身後的青衣男子大喊大叫。
「好你個顧名野!
又丟下老子!」
不知跑了多久,那人潮聲才漸漸消失,當醒悟過來時,腳下踩着得不再是生硬的木板,而是柔軟的草地。
手裡的溫暖散去,寒涼席捲手心,她甚至有些戀戀不捨地搓磨着。
顧名野總是一身白衣勝雪,清冷俊秀的臉有些憔悴,但嘴角的笑意卻讓人有種如沐春風般得和熙。
「你來找我?」
姜知棠頓時如夢初醒,乖順地點頭。
「你不是知道我會來,所以才派人告訴我來此處尋你?」
顧名野那宛若深譚的黑眸閃着亮光,似笑非笑,「我每日都派人這麼說的。」
姜知棠癟嘴,心裏莫名不高興。
「那……姑且就算你在等我吧。」
她這該死的勝負欲啊!
哪知,顧名野眉眼一彎,從身後掏出一個盒子,看着也是個食盒。
姜知棠望着自己的食盒,又望着他遞過來地食盒,不免猜測着,他是不是連自己帶了什麼都猜到了?
她想了想,也順手把自己的食盒遞給他,兩個人的臉上都呆了一瞬,覺得此情此景有些怪異。
似乎像是一對有情男女交換定情信物的樣子。
但應該沒有人會互送食盒吧?
顧名野正要伸手去接,卻被騰空出現的陳蹊雲給搶了去。
「你們倆是有什麼癖好嗎?
都抱着個食盒不言不語的。」
他說著,一下打開了姜知棠的食盒,當看到裏面是一盤掉了渣,看起來像海綿的東西時,神情微愣,隨後放肆嘲笑。
「姜知棠,你這做得是板磚吧!
哈哈哈哈哈!」
姜知棠氣急,一把上去奪了回來,臉紅耳燥地罵道:「你懂什麼!
你這個土撥鼠!」
「什麼?」
陳蹊雲不知道這土撥鼠是什麼玩意,但聽着可不像是好東西。
「你竟然敢罵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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