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戰南夜也無法確認昨晚的治療對司戀究竟有沒有起到一定的作用，他不得不放出一計重擊，「司戀，你應該知道，有心裏疾病的人是沒有辦法勝任我貼身助理的工作。」

「戰總，我平時的工作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嗎？」司戀悄悄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之中，只有疼痛才能讓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會跟着他走，「如果您想辭退我，大可不必找這樣的理由。」

在看到司戀的臉色因為他的話逐漸變得蒼白之後，戰南夜認為她應該恢復了記憶，他扶着她的肩頭，不由得放柔了聲音，「司戀，你只有勇敢面對過去的事情，才能將過去的事情徹底放下。放下了，你才能開始新的生活，我想這也是你父親最願意看到的。」

他的聲音永遠都是低低沉沉的，沉穩有力，就像一擊良藥注入司戀的心間，眼淚不知不覺從她眼解滑落，「我真的能夠放下嗎？爸爸不會怪我嗎？」

認識這麼久，戰南夜第一次見到她落淚，她的眼淚滴在他的手背上，卻像燙在他的心上一樣，讓他不知所措，「司戀，你不要哭。」

「可是爸爸，他是為了救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不是自保，而是保護我。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死的應該是我，而不是他。」在昨晚之前司戀根本不知道自己忘記過一些事情，她只記得當年父親是車禍去世，卻忘記了自己也在那輛車子上。

也忘記了，當年她是眼睜睜看着父親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她更加不記得，在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父親用血肉模糊的身軀護着她，告訴她，讓她忘記車禍，以後一定要好好生活。

哪怕到生命的最後一刻，父親關心的還是她。

她想聽父親的叮囑，想要忘記過去好好生活，可是那血腥的畫面從她醒來後就一直在眼前閃現。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司戀願意提過去的事情，戰南夜知道這事就好解決了。

他抬手，溫柔地幫她抹去眼角的淚滴，「司戀，你的父親拼了命地保護你，不僅僅是為了讓你活着，還要你好好活着。你要是一直放不下那件事情，他才會怪你。」

因為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司戀沒有注意到他幫她抹眼淚的親密動作，「我的母親剛剛生下我離開了江北，之後再沒有出現過，我連她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我的父親為了我能生活得更好，每班下班後才會兼職去跑的士。車禍那天因為奶奶有事不在家，沒有人照顧我，所以父親帶着我一起出車。沒想到就是那晚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