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鹿槿顏》[肖言鹿槿顏] - 第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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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槿顏燒的有些迷糊了,一時沒能明白桓玹在說什麼。
見她毫無反省的樣子,桓玹氣極反笑,揮手便打落了鹿槿顏手裡的葯。
「啪!」一聲。
滾燙的黑色葯汁濺在鹿槿顏的腳上,痛得她清醒了些。
她剛想問發生了什麼,桓玹已經轉頭,只留一句:「帶走!」
侍衛連忙將鹿槿顏壓走。
北苑,南知意的房間。
一入門內,便見南知意虛弱的躺在床上,渾身通紅,嘴唇青紫,一副可怕模樣。
府醫低着頭站在一邊。
鹿槿顏被侍衛壓在地上,吃力的說:「王爺,我沒有再見過南知意,哪有途徑害她。」
桓玹聞言勃然大怒,厲聲喝道:「你還敢狡辯!」
府醫立刻下跪:「啟稟王爺,南姑娘是之前中的毒突然發作,來勢洶洶啊……」
可南知意分明沒有中毒!
鹿槿顏心底一顫,這時才明白,府醫已經被南知意收買了。
府醫又說道:「臣無能,試着做出了解藥,只是,無人試毒……」
桓玹眼眸黑沉,指着鹿槿顏斬釘截鐵的說:「那就讓她試藥。」
聞言,鹿槿顏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着桓玹。
侍衛上前就要壓走她,鹿槿顏掙扎着不肯走,終是忍不住說了出口。
「王爺,我真的沒害她。」鹿槿顏喘着氣,斷斷續續的說,「南知意這次回京其實是偷情被休了,她不是個好女人。」
她說完,帶着最後一絲期盼看着桓玹。
屋內可怕的安靜,床上的南知意幾乎緊張得跳起來反駁。
桓玹沉默着,突然淡然回道:「那又怎樣,是你對不起她,害她嫁給了其他男人。」
鹿槿顏怔怔望着他。
此刻她才明白,喎嗶DJ也許那一切桓玹都知道。
他恨自己,愛南知意,如此而已。
心裏再也沒有力氣支撐,她鬆了手,如同一具木偶,任由侍衛拖走了她。
被按在冰涼的地上,鹿槿顏滿目蒼涼,一扇高大的屏風卻擋住了她最後望向桓玹的目光。
床上的南知意睜開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譏笑的看着她。
同時侍衛抓着鹿槿顏的頭髮,粗暴地將一碗苦到極致的葯汁強灌進她嘴裏。
鹿槿顏嗚咽着掙扎,嗆的眼淚直冒。
過了一刻,看鹿槿顏沒什麼問題,府醫立刻對桓玹邀功:「葯沒問題,可以給南姑娘服用了。」
全部人都圍着南知意,沒有人再去管地上的鹿槿顏。
鹿槿顏扶着牆,踉踉蹌蹌地站起來,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了門口。
她仰望着不斷落下的白絮,失了神。
腦海里塵封的一幕突然清晰了起來,她想了起來,第一次見桓玹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下雪天。
桓玹從拍花子的手裡救下了她,她鬧着哭的不停,桓玹不耐的拿出了一串糖葫蘆哄她。
那是她一生吃過的,最甜的糖葫蘆。
思及此處,她突然笑了。
鹿槿顏轉過身,痴痴的望着桓玹。
滿是污漬的臉上,用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容:「王爺,您能再給我買一串糖葫蘆嗎?」
桓玹看着鹿槿顏的笑容,內心猛地一抽,莫名煩躁,不耐的斥責:「你瘋了吧!」
鹿槿顏怔在原地,彷彿被固定住一樣,眼裡最後那一點光也也磨滅了。
漫天飛舞的白雪,不停飄落,像極了他們初遇的那一天。
她張了張嘴,想對桓玹說聲再見。
但最後也什麼都沒說。
她就這麼一瘸一拐的走進雪裡,往王府外走去。
白茫茫的大雪,落了滿頭,幾乎將她掩埋。
心底那數不清的苦澀不斷翻滾,衝破束縛,與剛才的葯汁一起,重重的捶打着她的心。
鹿槿顏的腹內開始劇烈的疼起來,唇角也溢出鮮紅。
她迷茫的望着眼前這純白的景色。
她想起嫁給桓玹那一日,自己曾天真的許願要白頭到老。
如今雪落滿頭,也算今朝白頭。
鹿槿顏就這麼走回了自己出嫁前住的小院,可她推開門,便一頭栽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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