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攬月季子期》[謝攬月季子期] - 第3章
季子期扣住她下巴,冷冷與她對視:「今時今日,你以為本王還會再被你謝家人脅迫?」
他眼裡的厭憎如同尖刺,狠狠扎進謝攬月心底。
在王府門口下跪,她確有逼季子期的意思,可為了姐姐,她只能如此!
季子期甩開她的臉,轉而扣住她手腕,生生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謝攬月如同提線木偶一般,毫無反抗之力。
季子期眉心微皺,謝攬月何時這般輕了?
這念頭不過一瞬,季子期滿身怒意,毫不顧忌扯着謝攬月進了府。
謝攬月只能跌跌撞撞的跟着他,一直到王妃院,季子期將謝攬月狠狠推進院子。
「從今日起,你老實呆在這裡,少給本王在外面丟人現眼!」
謝攬月渾身一顫,眼見季子期要走,還未站穩便撲上前拉住了季子期的衣袖。
季子期用力甩開她的手,神色是不加掩飾的憎惡。
謝攬月心尖生疼,卻仍不肯鬆手。
「王爺,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逼你娶我,恨我謝家逼走了林雪舞。」
「我求你你恨我一人便好,我姐姐已有身孕,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姐夫!只要您願意,我什麼都可以做,給林雪舞賠禮道歉,甚至為奴為婢,我都可以!」謝攬月喉間陡然湧上腥甜,可她死死忍了下去,哀求的看着季子期。
季子期微頓,眼神譏誚。
「謝家女的骨氣,不過如此。」
他冷眼看着謝攬月,諷聲道:「若是謝家人都像你,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謝攬月指甲驟然掐進掌心,疼痛直刺心臟。
季子期看着她這幅樣子,徑直轉身,冷冷的丟下兩個字:「跟上。」
沉香閣。
謝攬月看着眼前斗拱交錯的院子,不由失神。
成婚四年,她從未踏進過季子期的住處,也從未想過,原來他院里,是這般模樣。
原本冷肅的院牆下花團錦簇,不和諧卻生機勃勃,側方放置着一架鞦韆,鞦韆上,林雪舞衣袂飄飄。
看見季子期,她立時笑着迎上前:「阿瑾,你回來了?」
季子期快步走過去,牽住林雪舞的手:「大夫不是說了讓你卧床靜養?」
謝攬月心裏一抽。
這樣尋常親昵的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季子期。
林雪舞柔柔一笑,看向謝攬月:「姐姐這是?」
季子期淡道:「她說有愧於你,從今天起,甘願給你為奴為婢。」
他淡薄的語氣,林雪舞詫異的目光,交織化作利刃,將謝攬月扎的千瘡百孔。
季子期見謝攬月不動,斥道:「還不過來,給夫人請安!」
謝攬月渾身冰涼,猶如行屍走肉般上前,從喉間擠出聲音。
「奴婢,給林夫人請安。」
寥寥幾字,卻彷彿抽空了她全身力氣。
林雪舞笑意不減,聲音放輕:「素聞姐姐琴技了得,不知可否願意為我和王爺彈一曲『相思曲』?」
謝攬月猛然抬眸,臉色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了。
林雪舞這是要讓她,親自歌頌他們的愛情?
季子期見她不動,眉心一皺。
「來人,去取古琴,讓王妃獻技!」
喉間的腥甜再度湧上,謝攬月忍到身體發顫,才沒有失態。
很快,古琴便放置在院中。
謝攬月緩緩坐下,琴弦被撥動,悅耳琴音從她指間流出。
林雪舞扭頭對季子期道:「王爺,姐姐彈得真好,若是能枕着這琴音入睡,該多幸福。」
季子期笑了笑:「你喜歡,便讓她徹夜為你奏曲。」
說罷,他帶着林雪舞去了裡屋。
夜幕降下,屋內燈火通明。
季子期與林雪舞相擁的身影倒映在紙窗上。
謝攬月慌忙收回視線,眼眶滾燙,指尖的劇痛更讓她渾身顫抖。
可她不能停,更不敢停!
很快,她十指指腹都被割出了傷,鮮血幾乎要染紅整片琴面!
她的血與淚,混着滴滴落在古琴之上,無人能見,更無人能救!
翌日清晨。
季子期起身時,仍能聽見斷斷續續的琴聲。
他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緩步走了出去。
走入院中,他猛然頓住。
只見謝攬月臉色蒼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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