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她千般嬌縱》[許她千般嬌縱] - 第8章 (2)

遲榕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心事全寫在臉上,吳清之邊喝粥邊看着她的臉色,笑意更甚。

遲榕問他:「你老看我做什麼?

這樣我都吃不下了。

非禮勿視懂不懂!」

吳清之不再看她,卻也不答她。

他怕等下子遲榕又鬧小彆扭,臉肯定會更紅。

用了午飯,下人送來一碟子蛋撻。

吳清之服了葯,眉頭皺在一起。

遲榕原縮在沙發里吃蛋撻,見他如此,便小心翼翼地分了半塊蛋撻問他:「葯很苦嘛,不怕的,吃點甜的就好啦。

你要麼?」

吳清之正要換鞋,見遲榕這般問,便說道:「要。」

遲榕把盤子朝他遞過去,他卻說,「你喂。」

遲榕覺得這人有點得寸進尺,正要發作,吳清之卻道:「我換鞋,不方便。」

他說的有幾分道理,遲榕不情願地走過去,一手捏着蛋撻,一手托在下面,將蛋撻喂進他嘴裏。

吳清之系了鞋帶,把紅邊皮拖鞋工工整整地擺好,又叫住遲榕:「遲榕,擦嘴。」

遲榕把巴掌啪的一下糊在他嘴上揩了兩下:「擦就擦,你是病人,我善待你是應當的,誰教我阿爹從小教我尊老愛幼急病讓夷,哼。」

吳清之淡淡的臉上掠過一縷波瀾:「我老嗎?」

遲榕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原來男人對於年齡問題也是高度敏感的。

遲二爺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光棍,他就聽不得這些話,遲榕原以為就她二叔是這幅德行。

遲榕心想,吳清之馬上也要三十歲了,這年頭三十歲尚未婚配的男人的確少見。

他家世好,教養好,模樣也好,三十未娶,約莫是有什麼隱疾。

她這是戳了人的痛處,便連連道:「你不老的,不老的!

我就是想說,我挺願意幫你做點事兒,畢竟我也不是來你這白吃白喝。」

吳清之道:「莫要累着。」

遲榕不屑:「這有什麼累的,我又不是蜻蜓肉。」

吳清之指着窗外道:「我馬上要去開會,房裡院里,你隨意逛逛。」

遲榕皺眉問他:「你到底是吳家的少爺還是吳家的粗使小工啊,下人身體不適都能告假,怎麼你生了這麼大的病,站不起來的時候躺着批文件,站的起來的時候趕着去開會。

這樣怎麼好得了?」

吳清之柔聲道:「就在樓下,無礙。」

遲榕仍是覺得刁難,吳清之大病未愈,腳步還有些虛浮,她就去自己皮箱里拿出一條米色的披風給他。

「這是我阿爹的披風,很保暖的,你放心,這個不是舊物,他去德國出差忘記帶,我就帶來了,你先將就披着點。」

吳清之接過來大大方方地圍在肩上,這顏色素雅,又應他的棕色西褲,好看。

遲榕有點得意,心想你也有承我人情的時候。

吳清之一拿着文件出了卧室,遲榕便鑽回了書房。

她倒也想四處走走,但難免會遇到些下人,其中要是有宵小之徒說她閑話就不好了,倒不如窩在屋裡翻翻書,還顯得她嫻靜端莊,讓人稱道不愧是老遲家的女兒。

遲榕雖不似宋曉瑗那般秀外慧中,但她父親好歹也是先進的知識分子,她也多少受了點熏陶,之乎者也雖一概不通,但西洋小說卻很得她心意。

遲榕想,這吳清之也是留洋回來的,書櫃里總歸也得有個一本兩本的。

她先看了低層的書架,全是古文通史、財經著作,於是又踩着椅子從高層書架里找,可這上面的全是燙着金色洋文的英語原著。

遲榕心灰意冷,跑去絲絨美人靠上躺了一會兒,這張美人靠正對着敞亮的落地窗,她看着窗外的日光,心說今日天氣還挺不錯的。

院子里種了好幾顆橘子樹,高高大大的,要是到了季節,定能結出不少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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