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月江望之》[許聽月江望之] - 第1章

江望之忽的停下腳,冷睨向她:「到這時候,你還想着撒謊?」
尖銳的話刺的許聽月臉色一白,忙解釋:「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讓爺爺擔心,你不知道他這次——」
話沒說完,江望之卻擦肩掠過她,大步朝病房去。
男人的不耐煩刺的許聽月驟然紅了眼眶。
但想到爺爺蒼老臉,她深呼吸壓下翻湧的苦澀,小跑着跟了上去。
不能讓江望之刺激爺爺,哪怕徹底壞了形象,她這次也一定要撒謊……
可眼見到了病房門口,她卻被醫生叫住,被其帶着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
醫生面色凝重:「司令目前的情況還算穩定,但病情隨時會惡化,這幾天盡量要保證他情緒平穩,不要受刺激,否則引起腦疝就會有生命危險。」
許聽月的心一揪,壓下不安問:「那如果讓爺爺情緒平穩,好好修養,他是不是就沒事了?」
「如果在這兩個月里精心調養,司令再活個三四年肯定沒問題。」
「那就好,那就好……」
許聽月鬆了口氣,撐過這三年,軍區的醫療設備會大有改進,到時候配合治療,爺爺一定能安享晚年。
希望重燃,想着爺爺消瘦的臉,許聽月便出了醫院,特地去附近的百貨商店,買了些營養品。
再回醫院時,已經快過去一個小時了。
可剛踏進醫院,一股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壓得許聽月有些喘不過氣。
她失神捂着胸口,冷汗划過額角。
這種感覺,為什麼讓她想起上輩子爺爺去世時的心悸?
許聽月搖了搖頭,自己一定想多了。
醫生都說了爺爺至少還能活三四年,自己都能重生了,爺爺也一定不會像上輩子那樣,匆匆過世。
緩和過後,她才提着補品朝病房走。
但一上樓,就看見爺爺病房外圍滿了人。
她心一咯噔,隨即瘋了般沖了過去:「爺爺!」
剛到門口,卻聽警衛員唐燁悲切斥問——
「江軍長到底跟司令說了什麼,為什麼他一走,我們司令就突發腦疝,搶救失敗去世了!?」第9章
『嘩啦——!』
許聽月手中的袋子脫落,東西撒了一地。
她顫抖着,一步一步朝病床走去。
病床上,老人緊閉雙眼,像是睡去。
走到床頭,雙目已經朦朧,她緩緩蹲下去,顫抖握住老人枯瘦的手,輕輕喊:「爺爺,起床了。」
老人沒有回應,只有醫生沉重宣告:「許小姐,司令已經去世了。」
許聽月不信,她拚命搖頭,顫抖求着:「醫生,你不是說爺爺還能活三四年嗎?他不會丟在我一個人的!」
「求求您們了!再看看,你們再好好看看,我爺爺一定還有救!」
面對她無助的哀求,醫生也無可奈何:「司令是因為情緒激動引發了腦疝,我們真的已經儘力了……」
這一瞬,眼淚決堤似的淌滿許聽月的臉。
情緒激動……
環顧四周,沒有找到江望之的蹤跡,再想起他進爺爺病房前冷漠的態度……
是他,是江望之!
這一剎,一種從沒有過的恨湧上心,如千萬螞蟻啃噬着骨血。
望着老人青白的臉,她『咚』的一聲跪下。
像個懺悔的罪人,一遍遍哭喃着:「對不起,爺爺對不起……」
「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如果她早點看清,明白永遠無法讓江望之愛自己,早點放下他,爺爺是不是就不會被刺激至死?3
她忍着錯,一下一下磕頭,轉眼,額頭就已經滲血。
一旁的警衛員唐燁看不下去,忍着難過勸:「許小姐,司令最放不下的是你,臨終前還說……你永遠是他的驕傲,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來。」
明明是鼓勵的話,可許聽月卻聽得心碎。
撕心裂肺的哭聲傳出病房,叫人不忍靠近。
……
因為許司令生前就說過,他的喪事一切從簡。
從老人去世,到下葬,整整三天,江望之都沒有露面,而許聽月痛哭一場後就跟丟了魂一樣,蒼白獃滯。
四天後,下午。
她渾渾噩噩回到大院,剛走到門口,就見沈秀梅抱着小傑從江望之的車上下來,但不見江望之。
見許聽月一臉憔悴,沈秀梅眼中傷過痛快:「小傑這些天住院,多虧了江大哥照顧,他還特意吩咐人接我們回家。」
「聽說司令去世了,你可要節哀,畢竟以後再也沒人給你撐腰了。」
但許聽月卻視她入空氣,面無表情進了屋。
不久,天黑了下來。
雷鳴伴着大雨像要把整片天空撕裂。江望之穿着雨衣從雨幕中跨進客廳,剛脫下雨衣,就發現站在窗戶邊,一動不動的許聽月。
窗戶沒關,被風吹進房裡的雨全淋在她身上,她身上的白色連衣裙緊貼着身體,濕得在滴水。
江望之蹙眉走過去,剛要訓斥,卻發現她沒有焦距望着雨空,整個人失了魂般,好像一碰就碎。
在他眼裡,許聽月從來都是驕傲囂張,這樣死寂破碎的模樣,叫他心頭莫名一軟。
抬手把窗戶關上,才說:「淋**還不知道關窗,去房間換衣服。」
語氣帶着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
說話聲驚動許聽月,她回過神,卻抬起猩紅的雙眼望着他,一動不動。
只說:「我爺爺去世了。」
江望之手一緊,心頭莫名發慌。
平生第一次,他躲開了她的目光,半晌後才沉聲回應:「我知道,只是演練期間,誰也不能離開。」
聽了這話,許聽月心中恨意無法剋制的湧上。
到底是不能,還是本就不想?又或者爺爺的死是他本就期望的。
「江望之,那天你見過我爺爺後,他就因為受刺激突然腦疝去世了,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江望之的臉瞬時一沉:「你這話什麼意思?」
許聽月看着他,眼中的恨意一覽無餘。
「你嫌棄我,討厭我,有什麼不滿都可以沖我來,為什麼要去刺激我爺爺?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夠了!」
江望之慍聲打斷,煩躁拂去袖子因為關窗沾上的雨水:「我知道許司令去世讓你很傷心,你冷靜冷靜吧,我先離開。」
說完,他轉身就朝門口走去,卻聽身後傳來沙啞的一句:「江望之,我們離婚吧。」第10章
江望之步伐一滯,深呼吸壓下胸口莫名的怒意,頭也不回地離開。
『砰』的一聲,大門被帶上。
環顧空寂的房間,許聽月緊握的手緩緩鬆開,止不住的顫抖。
她無論是提結婚還是離婚,江望之都一幅冷漠,彷彿對他來說,一切都不重要,都沒有意義。
她從口袋裡逃出爺爺從前送她的一枚英雄宣章,緩緩貼上臉頰,頹喪花落在地,任由淚水肆流。
說到底,都是她的錯。
如果不是她強求不屬於自己的婚姻,爺爺就不會死……
這樣不堪的她,到死卻還被爺爺寵愛着——
許小姐,司令最放不下的是你,臨終前還說你永遠是他的驕傲
許聽月獃獃坐在地上,不知不覺,一夜過去。
天亮後,連下了好幾天的雨終於停了。
天邊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恰好落到爺爺的英雄宣章上,金色的陽光跳躍着,像是爺爺慈祥的笑。
許聽月黯淡的眼眸亮了亮,像是在迷霧中找到了絲方向。
爺爺是英雄,她不能墮了爺爺的聲譽,許聽月望向掛在衣架上陪伴了自己兩輩子的舞鞋,深吸口氣暗下決心。
江望之不愛她,她有爺爺的愛就夠了。
她今天就去申請離婚,放江望之自由。
她要離開這裡,要徹底改變,一定要成為爺爺真正的驕傲!
……
接連一周,江望之一直沒有回家,刻意避開了許聽月。
今天,他特意下了個早訓,想着許聽月應該冷靜下來了,便特地去文工團找她。
許聽月提離婚的氣話,他沒有當真。1
但不知道為什麼,看着車窗外倒退的窗景,江望之心裏有絲莫名的不安。
二十分鐘後。
車在文工團門口停下,文工團隊長正好出來。
見江望之帶着警衛來了,以為是視察工作,忙帶着他進去。
兩人剛走到舞台後側門時,便聽台上傳來隊員們的說話聲。
「秀梅姐,你跳的真好,可惜許聽月辭職了,要不然咱們一定叫她看看,誰都比她那個靠關係走後門的人強!」
「我聽說許聽月把離婚證拿到手後,就申請去邊防的蒙北軍區當作戰將士了,她那嬌滴滴的小姐能吃苦?肯定沒幾天就灰溜溜的回來了!」
「回來咱們軍區這可沒了她的位置,你們不知道吧!江軍長親自交了秀梅姐的再婚申請報告,現在咱們要對秀梅姐改口叫軍長夫人了。」
隨後,沈秀梅毫不遮掩的得意傳來:「許聽月也算有自知之明,知道我和江大哥兩情相悅,走了也是不想讓她自己太難看。」
話沒落音,只聽「嘭」的一聲!
側門被人猛地打開。
眾人錯愕看去,只見江望之黑着臉站在門口,冷沉的目光刀刃般含着殺意。
剛才還沾沾自喜的沈秀梅徹底慌了,白了臉開口:「江大哥,你怎麼來了……」
話還沒說完,卻被江望之抬手打斷:「沈同志,我對你的照顧僅僅是因為你是烈士遺屬,你才是該有自知之明的那個人!」
他身邊的隊長後脊一涼,才明白過來,江望之在給許聽月撐腰,他根本不是大家認為的那樣,討厭許聽月!
眼看氣氛緊張,隊長只能硬着頭皮打圓場。
「江軍長,聽月退團的時候我勸她考慮過,但她執意要去邊防,說是為祖國做貢獻,要活出許家的驕傲……」
然而江望之像是沒聽見,轉身大步離開。
出了文工團,江望之當即沖警衛員吩咐:「去幫我買張到蒙北的火車票,越快越好!」
警衛員領命,馬上開車往軍區外去。
江望之握緊拳頭,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許聽月這倔脾氣,這次把她找回來,一定要好好和她談談……
……
五年後。
蒙北軍區,唐司令辦公室。
「江司令,感謝你這五年一直組織滬北和蒙北兩個軍區聯合演練,我們邊防戰士的作戰能力大幅提升了!」
榮升為司令的江望之冷靜和對方握手:「能讓邊防安全,我們也對得起這身軍裝。」
然而,他頻繁來往蒙北軍區其實有自己的私心。
但五年過去,他翻遍了整個蒙北軍區,都找不到許聽月的半點蹤跡……
這時,唐司令話鋒一轉:「對了,今年的特種兵選拔,會有兩名特種兵來助訓,這兩人可不簡單,一個人可以抵一個師。」
「他們還是未婚夫妻,女方之前在滬北軍區當過兵,說不定你們還認識。」
話落,『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
「報告!」
唐司令抬頭看去,笑道:「他們來了。」
江望之轉過身,只見兩個穿着迷彩服的人沉穩而來。
杳無音信五年的許聽月,就這樣猝不及防出現在他面前。
江望之激動朝她走了一步,徹底失去冷靜。
卻見她端正敬了個禮,眼神陌生疏離:「首長好,雪狼突擊隊正副隊長前來報到,我是副隊長許聽月。」
隨後,她溫柔一笑,望着站着她左邊的男人,介紹:「這位是隊長姜延,我的未婚夫。」第11章
一身迷彩服的姜延身姿挺拔,朝江望之和唐司令端正敬了個禮:「兩位首長好,雪狼突擊隊隊長姜延,代號蒼鷹!」
然而江望之卻無暇顧及,目光只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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