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月江望之》[許聽月江望之] - 第7章

「我應該謝謝你,讓我找到了當兵真正的意義,這輩子,我要為自己活,為祖國活。」
聽着她的話,江望之的心一下就緊縮在一起,跳動也伴着疼痛。
他壓着喉間的澀意,撿起衣服將面前的人輕輕裹住:「這五年,你過的很苦……」
許聽月抿抿唇,捏住衣角後退幾步:「是挺苦的。」
當得到軍區選拔特種兵的通知時,她是通訊營里第一個報名的女兵,也是唯一一個。
沒有人相信她能扛住地獄般的訓練,有人勸她不要去自討苦吃,更有人嘲諷她不自量力。
但最後,她的蛻變,給了所有質疑她的人響亮一耳光!
她不僅扛過了非人的特訓,還成了突擊隊副隊長!
許聽月仰起頭,眼神堅定而自信:「但也讓我感覺自己真正活着,像一個戰士一樣活着。」第13章
這些年,許聽月幾次忘記自己重生過,只有偶爾夢見前世的種種,才驚覺自己已經換了另一種人生。
上輩子現在的自己,或許正在凌亂的家裡喝的爛醉如泥……
察覺到許聽月的抗拒,江望之慢慢攥緊手,冷峻的臉如弦繃緊。
不等他再找由頭開口,許聽月已經下逐客令:「很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請回吧首長。」
江望之臉色微變,半晌後才僵硬地吐出句:「早點休息。」
說完,轉身離開。
『砰』的一聲輕響,門被關上,宿舍又恢復一片沉寂。
許聽月看着緊閉的門,眼眶突然有些發酸。
打從成為特種兵後,無論受多重的傷,傷有多痛,她都沒再掉過眼淚。
可這一次,她竟然有些想哭……
許聽月仰頭合眼深吸口氣,緩解不該有的低落後,再睜眼時,又恢復清冷的模樣。
無論如何,她活着的目的,已經不再是江望之。
次日。9
訓練場,報名參加訓練的兩百三十六名戰士整齊站立。
許聽月和姜延看着手中的戰士信息表,其他六個雪狼突擊隊的隊友們面無表情看着這兩百多名『菜鳥』。
放下手裡的戰士信息表,姜延面對戰士們,氣沉丹田開口:「從今天開始,你們將進入為期七天的無休止訓練,這七天你們不會得到任何休息時間,更不會有力氣去想訓練以外的事!如果有想退出的,現在就可以喊報告退出!」
話音剛落,一句聲若洪鐘的『報告』響起。
姜延望去,只見一個戰士滿眼不滿地看着背手站立的許聽月,奮力嘶喊:「我們到這兒來是要成為特種兵,不是來被女人訓的!」
這話直接將許聽月推至風口浪尖。
她能感受到眼前兩百多人至少有一百道視線包含着質疑和看不起。
不遠處的營房外,江望之看着這一幕,臉色陰沉。
剛想過去,卻在踏出一步時被身邊的唐司令攔住:「江司令,戰士們之間的事交給蒼鷹和蝴蝶解決吧。」
聽到『蒼鷹和蝴蝶』,江望之表情更加難看,緊握的拳頭也『咔咔』作響。
另一邊,許聽月踱步到那名戰士面前,義正詞嚴:「請你正確使用『女人』這一個詞。」
「報告!我說的不對嗎,你不就是女人嗎?我們每個人都打算用命爭取屬於特種兵的榮耀,但你們不能用一個女人來羞辱我們!」
對方聲音大到嘶啞,彷彿傾注了他所有的不悅。
許聽月目光流轉,打量着眼前高自己一個頭的小戰士。
見此,雪狼突擊隊的其他隊員互視一眼,默默替那不自量力的『菜鳥』嘆息。
下一秒,許聽月眼底一凜,一腳將面前的人踢出三四米。
還沒等他站起來,她一個跨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領,翻身又給人來個過肩摔。
戰士咬牙忍痛準備反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經橫在了喉嚨。
許聽月看着他,語氣冷冽:「如果這是戰場,你已經死了。」
泛着寒光的眼眸讓在場所有人都不覺一滯。
他們似乎都忘了,眼前的女人不僅僅是一個女人,而是真正經過浴血奮戰的特種兵。
許聽月起身收好匕首,朝姜延看去。
姜延點點頭,拿起桌上的擴音喇叭:「歡迎下地獄!」
話音剛落,周圍驟然響起『轟』的爆炸聲!第14章
兩百多人頓時慌了陣腳,只能抱頭卧倒。
許聽月從容地走到姜延身旁,接過他手中的喇叭,指着遠處的山頭:「拿上你們的東西,極限越野,快!」
伴着此起彼伏的爆炸,眾人浩浩蕩蕩朝山上跑去。
她轉頭看向隊友:「佩刀,你帶着兄弟們去看着,有堅持不下去的就帶走。」
「是!」
看着隊友們都走了,姜延才開口:「江司令……好像一直在看你。」
作為特種兵,洞察力本就比一般人敏銳,何況江望之的視線又那樣明目張胆。
許聽月下意識朝營房看去。
只見江望之站在屋檐下,一身作訓服挺拔而俊朗,絲毫看不出他已經三十六歲了。
看她不說話,姜延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蝴蝶,你跟他到底什麼關係?」
第一次,他這樣追問許聽月。
許聽月抿抿唇,移開了視線,躊躇了半晌才開口:「我說過我在做文藝兵的時候結過婚……」
聞言,姜延愣住:「你不會是想說……你前夫就是江司令吧?」
許聽月點點頭:「之前不說是不想添不必要的麻煩,但我也知道瞞不住你。」9
姜延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知道許聽月結過婚,卻沒想對方竟然是江望之。
難怪在唐司令辦公室,他看到許聽月時會有那種不可置信的表情。
見姜延緊起眉,許聽月以為他生氣了,有些尷尬地解釋:「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只是……」
話還沒說完,姜延雙手輕輕捏住她的雙肩,語氣柔和:「我能理解,我也相信你能處理的好,放心吧。」
聽了這話,許聽月心生感動。
姜延總是能給她無條件的信任和支持,就像太陽溫暖着她。
「謝謝……」
「我是你未婚夫,謝什麼。」
姜延屈指敲了敲她的額頭,俊臉上浮起抹溫柔的笑。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江望之神色如冰,恨不得上前把許聽月拉到面前,質問她到底怎麼想的。
可理智一再告訴他,自己是軍人,是司令,於情於理都不可以。
隱忍的妒意像無數根刺,深深扎在心裏,又痛又癢……
天漸漸黑了。
第一天的極限越野就讓二十七人退出,跑回訓練場的戰士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被趕下了泥潭做俯卧撐。
「快!別磨磨蹭蹭的!」
「你們這樣的速度還參加什麼訓練,趕緊退出吧,退出不丟人,回到你們的原部隊,你們還是優秀標兵!」
聽着隊友們的刺激話語,許聽月也見怪不怪。
當初她參加訓練時也是被這樣刺激過來的,只要心足夠堅定,這些言語打擊根本算不上什麼。
她看向身邊的姜延:「我回去拿訓練資料,馬上回來。」
姜延點點頭。
離開訓練場,許聽月一路朝宿舍去。
可剛走過岔路口,她突然停住腳站在燈下,也沒有回頭:「首長什麼時候學會跟蹤人了?」
話落,江望之從暗處走了出來,凝着那背影:「我們能談談嗎?」
頓了頓,又補充了句:「私事。」許聽月這才轉過身,語氣淡淡:「首長抱歉,我拒絕。」第15章
江望之霎時愣住,儼然沒想到許聽月拒絕的這麼乾脆。
看着她依舊明艷的臉,他試圖找到她五年前,甚至更早以前對自己的依戀和深情。
可她就像豎起了一堵無形的牆,讓他難以看透。
江望之一步步靠近,壓迫感如山傾倒:「如果我以司令的首長命令你呢?」
即便不願讓兩人有上下級的距離感,但這似乎已經成了唯一能讓她接受的理由。
許聽月臉色微變,挺直身子敬了個禮:「首長的命令,我當然要執行。」
不知道為什麼,一團無明業火燒上了江望之的心。
她對姜延笑,對姜延溫和,對姜延沒有上下級的恭敬,偏偏對曾經是丈夫的自己,疏離冷漠。
他深吸口氣,壓抑的聲音有些發啞:「我在蒙北軍區找了你五年。」
許聽月微垂雙眸,沒有應答,又聽他說:「當年你一聲不響的走,現在又一聲不響的帶個未婚夫出現,從頭到尾,你就一句解釋都不肯給我?」
聞言,她臉上驟然扶起絲怒意,面對男人鷹爪般的眼神,她一字字開口:「那我也想問你,當年小傑往我鞋子里放玻璃渣,你誤會我傷害小傑,又一次次為了沈秀梅拋下我,我問你到底跟爺爺說了什麼,我說我們離婚吧,你給我道過歉,給我解釋了嗎?」5
一句一句,像盆冷水澆在江望之頭上,卻熄滅了心頭的火:「我……」
「江望之,我知道那段婚姻是我自己厚着臉皮求來的,落得那個下場也是我自己活該,但也不是你踐踏我自尊的理由。」
許聽月深吸着氣,艱難緩和已經長久沒出現過的心痛:「我不想知道你找我有多麼艱難,我也不在乎,因為你已經不是我的期盼,更不是我的全部,所以從前的事,到這一刻就徹底結束吧。」
停頓了瞬,她聲音輕了些許:「就當是給我們的過去留點最後的體面。」
說完,許聽月轉身便要走。
江望之咬着後槽牙,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我不願意。」
許聽月步伐一滯,側身看着滿眼都是自己的男人:「首長別忘了,我已經有未婚夫了,而且我們已經打算特種兵選拔訓練結束後就打結婚報告。」
聽了這話,江望之心驟然一緊:「你愛他?」
許聽月遲疑了瞬:「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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