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月江望之》[許聽月江望之] - 第7章(2)

。」
「他是我的教官,他熱愛祖國,堅定果敢,會無條件的信任我支持我,在我衝鋒陷陣的時候會在後方保護我,他其實跟你一樣是個話少的人,但他會把所有溫柔毫無保留的給我。」
她每說一個字,江望之胸口的沉重感就越重。
無形中,他覺得自己好像再也追上許聽月了……
回過神時,眼前的人早已離開。
燈光照在江望之身上,投下的影子有種說不出的孤寂。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
江望之立刻斂去落寞,轉身看去,竟然是姜延。
看見才被許聽月誇到天上的人,他拉下臉:「訓練結束了?」
姜延立正:「報告,沒有!」
頓了頓,他看了眼許聽月離開的方向,神色肅然:「首長,那是我的蝴蝶,不是你的。」第16章
無形中,兩人碰撞的視線電光石火。
第一次,江望之被人這樣正面宣誓主權。
看着面前一臉堅定的姜延,他薄唇輕動:「她在你那兒是蝴蝶,但在我這兒是聽月。」
姜延眼神一沉,無疑聽出他話語里的挑釁。
到底是自己的蝴蝶,還是他的聽月,以後就會知道。
姜延敬了個禮,越過他徑自往許聽月離開的方向去了。
江望之站在原地,眼眸深邃地讓人難以捉摸。
幾天後。
烈日下,許聽月掃了眼還在泥潭裡掙扎的六七十名戰士,有些出神。
「在想什麼?」
姜延走了過來,低聲問了句。
許聽月回過神,扯了扯嘴角:「沒什麼……」
說著,視線卻忍不住掃向不遠處的營房。
姜延眸光微暗:「江司令昨天回滬北軍區了,聽說是要搞兩軍演練,特訓結束前應該過不來了。」
頓了頓,他有些吃昧地問:「你還放不下他嗎?」
許聽月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沒有,我只是在想特訓完後那七天的修整假,要不要回滬北一趟。」
「回去?」姜延皺眉,心裏警鈴大作。
「這五年我一直都沒回去過,也沒去給爸媽還有爺爺上柱香。」
只有說起家人,許聽月才露出柔軟的一面:「每次想想,我都覺得很對不起他們。」
聽到這話,姜延才鬆了口氣。
他差點忘了,許聽月是土生土長的滬北人,那邊還有她過世的家人。
「等訓練結束我陪你回去。」
聞言,許聽月搖搖頭:「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再說了,你也好幾年沒回家了,回去好好陪陪你媽,別老讓她擔心。」
乘着沒人注意,姜延微微俯身,湊到她耳邊輕聲打趣:「是咱媽。」
許聽月低眉一笑,淺淺瞪了他一眼:「正經點。」
轉眼入秋,經過四個月的嚴格特訓,當初參訓的兩百三十六名戰士只留下了二十八人。
這二十八人,分別被分入猛虎、閃電、雄風突擊隊中。
戰士們上車離開時,許聽月正跟姜延說話,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洪亮的聲音:「報告!」
許聽月轉身看去,是陳俊明,也就是訓練第一天被她揍了一頓的小戰士。
四個月時間,他成長了不少。
「怎麼還不上車?」她問道。
陳俊明感激地望着她和姜延:「蝴蝶,蒼鷹,謝謝你們……」
比起剛來時的年少輕狂,他沉穩了許多,但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表達心情。
許聽月和姜延相視一笑,而後拍了拍陳俊明的肩:「你不用謝我們,是你的堅持和努力讓自己蛻變,希望你不忘初心牢記使命。」
陳俊明鄭重點頭,挺胸抬頭敬了個禮:「是!」
目送戰士們離開,許聽月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我晚上就走了,其他的事就麻煩你費心思了。」
「我送你吧。」姜延有些不放心。
許聽月失笑:「怎麼,你還覺得我是當年那個嬌滴滴的南方姑娘?」
姜延冷毅的臉鬆動了幾分,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當初看見參加特訓的許聽月,他第一句話就是『嬌滴滴的南方姑娘為什麼要來邊防受罪』。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
許聽月深吸口氣,望向南方,眼底掠過絲冷意。
她希望沈秀梅還在大院里,這樣,自己就能跟她好好『算算賬』!第17章
經過一天一夜的火車,許聽月重新踏進了故鄉的土地。
時已是1995年,大路上是單車車流,年輕人打扮時髦,高樓上掛着巨幅廣告牌。
她怔看着,上輩子的記憶和這輩子的記憶相互交錯。
上輩子的她自從爺爺去世,再和江望之離婚後,拿着爺爺留下的錢不停酗酒賭錢,過的渾渾噩噩,從沒認真注意過時代變遷。
又坐了兩個小時的車才到滬北軍區,哨兵在看了她的證件後,立刻敬了個禮放行。
和五年前相比,這裡變化並不是很大,但重修了很多舊樓。
訓練的戰士們喊着口號整齊地在道路上跑過。
許聽月仔細看着這裡的一草一木,眼眶有些泛酸。
這裡是她長大的地方,是她最溫暖的存在,卻也是讓她最傷心的地方。
不知不覺,腳步在文工團外停下。
她猶豫了片刻,邁腿走了進去。
翻新過的舞台更大更明亮,台上二十幾個舞蹈演員正在排練舞蹈。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許聽月站在台下,看着台上年輕而陌生的面孔,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正當她沉浸在過去時,一道嚴厲的呵斥從身側傳來:「排練期間,閑雜人等不能隨便進來,你是衛生隊還是通訊員的?」
許聽月轉過身。
當看見眼前『擅闖文工團』的人長相時,隊長愣住,再一細看,眼珠子差點瞪出來:「許聽月!?」
許聽月敬了個禮:「隊長。」
「你,你回來了?」
「嗯,回來看看。」
許聽月秉着禮貌,交談欲並不大。
兩人的動靜引來台上人的關注,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在了許聽月身上,竊竊私語。
「許聽月?是不是五年前她們說的那個許司令孫女?」
「應該是,我聽說她去蒙北軍區當通訊員了,怎麼回來了?」
「哎哎哎,我姐之前就跟她一個舞蹈隊的,姐說這個許聽月是江司令的前妻,這回回來鐵定是找江司令的。」
許聽月當做沒聽見,只是朝隊長笑了笑:「隊長,我先走了。」
隊長啊嗯了兩聲,顯然對她的回歸還沒緩過神,只能看着她輕飄飄離開。
司令辦公室。
剛結束兩軍演練,江望之滿身疲憊地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
只有到這個時候,他才會去想許聽月。
已經四個月了,蒙北軍區的特種兵訓練應該結束了,她跟姜延……結婚了嗎?
每每這個念頭冒出來,心就擰在了一起,鑽心的疼,偏偏又無可奈何。
忽然,喉間的痛癢讓他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叩叩叩!』
「報告!」
斂去心思,江望之咽下不適感,再次恢復冷漠的模樣,轉眼望去,是警務員。
「司令,您的葯。」警務員將幾盒葯放在桌上,像是在斟酌字眼,「我剛剛……看見許小姐了。」
聞言,江望之面色一凝:「許聽月?」
警務員點點頭:「對,她往大院的方向過去了……」
話還沒說完,江望之風似的起身跨了出去。
秋風捲起地上的樹葉,枯枝晃動,飄落幾片枯葉。
沈秀梅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心裏盤算着一會兒找什麼理由接近江望之。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斷她的思緒。
沈秀梅皺起眉:「誰啊?」
回應她的還是敲門聲。
她擦手起身,嘴裏抱怨着上去開門:「誰啊?也不說……」
話說到一半,便被門外的人驚的整個人都愣了。
看着一臉驚愕的沈秀梅,許聽月嘴角彎起個冷漠的弧度:「沈秀梅,好久不見。」第18章
「你……許聽月?你怎麼會……」
「我怎麼會回來了?怎麼會來這兒?」
許聽月接過她的話,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壓迫感。
沈秀梅臉色微白,好半天才緩過神,想她跟許司令都去世那麼久了,江望之也跟她離了,這個大院里根本沒人會幫她,自己怕她幹什麼?
「聽說許小姐去邊防當兵了,沒想到你還回來了?」
輕佻的語氣彷彿在說『你就不該回來』。
許聽月不為所動:「不請我進去喝杯茶?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談談。」
聞言,沈秀梅愣了瞬,下意識想起當年自己在江望之走後,進許司令的病房的事。
她面色僵硬:「這……恐怕不方便。」
話音剛落,許聽月推開了她,堂而皇之地進了院子。
「許聽月!」沈秀梅一惱,也不再偽裝禮貌,「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聽月眉目一擰,稍稍側過頭,抬手一握,掌心多了顆彈珠。
「壞女人,不許欺負我媽媽!」
已經八歲的小傑站在屋門口,手裡拿着彈弓,警惕又厭惡地瞪着她。
許聽月手一松,彈珠落地:「這不是往我舞鞋裡放玻璃片的小傑嗎?長這麼高了,還是這麼會保護媽媽。」
說著,轉頭看想沈秀梅。
而沈秀梅驚愕看着在地上滾動的彈珠。
這麼許聽月居然接住了小傑用彈弓打來的彈珠,她到底怎麼做到的?
或許是許聽月氣勢太過攝人,小傑有些害怕,撒腿跑到沈秀梅身邊,緊緊抱着她的腰。
這時,半敞的門被推開,江望之來了。
當看見數月不見的人站在眼前,他深眸一亮:「許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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