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阮青黛》[晏珩阮青黛] - 第4章(2)

,要不是她早就知道阮姝蘭身份有異,她怎麼會懷疑這個滿腔真摯處處貼心的男人,竟是從頭到尾都在滿嘴謊言的騙她?

蔣嬤嬤嘴唇動了動,看了青黛一眼:「王爺也許只是不願見女郎跟阮家鬧的太過……」

「什麼叫太過?」

鋮王妃赤着眼:「是他們想害青黛性命,是他們想污阿姊他們身後名,是他們將一個不知來歷的東西塞進二房欺辱我阿姊的孩子。」

「他明知道我與阿姊感情,明知道青黛就是阿姊的命,他卻為著阮家,為了那個不知道是誰孽種的外室女,拿這些可笑的東西來騙我!」

她揮手將榻上東西打落一地,

「阮家允了他什麼好處,叫他連是非黑白都能顛倒,他把我們這麼多年夫妻之情當成什麼?」

蔣嬤嬤看着滿是盛怒氣的渾身發抖的鋮王妃,一時不敢替鋮王辯解。

鋮王妃氣的胸口起伏,想起鋮王剛才離開前還滿是溫柔地與她說著情話,她剛下去的那股嘔意又升騰了起來。

青黛看着臉色蒼白紅着眼的鋮王妃,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如果她不曾知道姨母會在不久後突然「病逝」,未曾見過鋮王移情別戀,姨母去後那麼快就另覓新歡,與人恩愛不減與姨母在世時一樣,她或許還會勸上幾句。

鋮王待她雖然不真,不願護着她,可對鋮王妃多年感情不是假的。

可知道那些,她就不願意替他說話。

青黛只低聲道:「姨母,那春日宴還要辦嗎?」

「辦,為什麼不辦?!」

鋮王妃伸手抹掉眼淚,眼神冰冷:「阮家不是想要騙着你回府?謝天瑜不是想要替他們遮掩周旋?他們想要踩着你幫阮家挽回名聲,讓你替阮家正名,那我倒是要看看等所有人知道阮家嘴臉後,他們會是什麼模樣。」

她對着青黛道:

「現在離三月三還有幾日,宿雲鎮的人應該能趕回來,就算趕不回來,京兆府那封籍書也足以讓阮家和謝天瑜自亂陣腳,那李氏是假的,那封信自然也有問題,只是你父親那枚玉佩……」

阮青黛說道:「那是父親的遺物,父親和阿娘走後他們許多貼身之物都被收在了我房中,前幾日阮瑾修和阮姝蘭偷偷進過我院子。」

「無恥!」

鋮王妃聞言頓怒。

蔣嬤嬤也是沉了臉:「虧得那阮家大郎還是玉台公子,他怎能行此不堪之事。」

「狗屁的玉台公子,他就是個偽君子。」

鋮王妃緊擰着眉:「阿嬤,你去催催顧鶴蓮,讓他那邊快些,阮家的事情還是得有實證才能錘死他們,到時候青黛也才能名正言順脫離阮家。」

蔣嬤嬤連忙應了下來,倒是阮青黛一怔:「顧鶴蓮?」

鋮王妃回頭:「你應是沒聽過他的,顧鶴蓮是你外祖父當年收養過的義子,你阿娘於他有恩,只是後來出了些事情他就離開了京城。」

青黛眉心輕皺,不是的,她是聽說過這個名字的。

上一世姨母走後,阮家陡然翻臉,可那時候阮瑾修他們還未曾像是後來那般冷漠。

謝寅偶爾過府的時候,除卻嫌棄她歹毒不懂事,言語間就曾提起過顧鶴蓮,他滿是惱怒謾罵顧鶴蓮是個瘋狗,說他跟處處與鋮王府做對,跟個瘋子似的攪得他們雞犬不寧。

原來顧鶴蓮與榮家有關係嗎?

青黛好奇:「外祖父的義子,我以前怎麼沒聽阿娘提起過這人?」

鋮王妃神色一頓,微垂着眼:「他很多年前就離開京城了,後來認回本家就再未入京。」

「原來是這樣。」

阮青黛沒留意到鋮王妃臉上一閃而逝的奇怪,只當是榮家故舊沒曾多想,她朝着鋮王妃說道:「那姨母不必擔心,如果那位顧家舅父趕不回來,阿兄那邊也有些證據的,足以釘死了阮家。」

鋮王妃聽着她稱呼愣了下:「你喚他舅父?」

青黛莫名:「他不是外祖父的義子?」

鋮王妃瞧着神情不解的阮青黛,眼裡浮出些複雜,片刻輕吁了聲:「沒錯,你的確該喚他舅父。」

蔣嬤嬤站在一旁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可看着垂着長睫的王妃,到底只是在心中輕嘆了一聲。

舅父…

顧郎君怕從來都不想要。

……

定下春日宴後,鋮王妃就忙碌了起來,京中各府都收到了帖子,就連陸家也沒漏過。

四皇子妃入宮覲見皇后時,將鋮王府準備大辦春日宴的事情告知了皇后。

陸皇后手中正在剪着花枝,她容貌算不得絕色,眉眼端慧,身上帶着久居高位的尊貴。

聞聽鋮王府的事情,陸皇后手中小剪一停:「這個時候設宴?」

四皇子妃低聲道:「兒媳聽聞,阮家那邊也是接到了帖子的。」

陸皇后只想了片刻頓時便笑了起來:「這是青黛那孩子打算服軟了。」

「兒媳也這麼想呢,她畢竟是個小女娘,就算有鋮王妃和晏珩那閹人護着,又哪能真跟阮家翻臉決裂,況且她還惦記着咱們陸家的郎君,再這麼鬧下去別說她不佔理,陸家這婚事怕也得鬧沒了。」

四皇子妃撇撇嘴:「要兒媳說,她這次性子也使的太大了。」

陸皇后淡聲道:「險些沒命,誰性子不大?況且你以為那鋮王妃是好相與的?」

當年榮家有二姝,長女榮珍是出了名的才女聰慧端莊,次女榮玥雖然才氣不輸其姊姊,可那火爆脾氣卻也是京中出了名的。

阮青黛這事兒就算她自己不追究,那榮玥也得跟阮家死磕,再加上個莫名其妙摻和進來的晏珩…

「怪只怪那阮瑾修自己做事不謹慎,明明向來沉穩,竟是鬧出䧿山那種讓人抓了尾巴的事情。」

四皇子妃說道:「兒媳也是可惜,他本前程似錦,將來能為殿下所用的……」

陸皇后將身前花盆上探出來的花枝剪掉了一截,這才將小剪放在了身旁宮人捧着的托盤上,一邊拿着帕子凈手一邊聲音柔緩說道:

「不過是一時失意,只要青黛跟阮國公府修好,䧿山那點兒事情早晚能過去。」

「阮瑾修不是個無能的,若能哄得青黛替他正名,洗刷了外間流言,回頭再讓大兄在朝上提拔幾句,他想要重新入朝不是難事。」

她將帕子放了回去,才繼續說道:

「讓青黛這麼鬧一回也是好事,本宮往日總擔心那阮鴻若是承繼爵位,阮瑾修也自恃清高,阮國公府難以誠心依附陸家,輔佐郯兒,如今經這一遭,他們倒沒了別的選擇。」

等阮青黛嫁進陸家後,阮國公府,鋮王府,還有榮家當家留下的那些人脈以及那些旁人求不得的東西,便也會盡歸郯兒所有。

更何況還有晏珩……

這段時間晏珩一直咬着陸家不放,大兄他們也是麻煩纏身,陸家好些生意和門路都被攪合的一塌糊塗。

陸皇后眸色冷凝:「鋮王府那春日宴叫三郎也去,讓他哄着阮青黛些。」

阮青黛那般愛慕陸執年,只要能哄得她反咬晏珩一口,大兄他們也就有了借口對付那條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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