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阮青黛》[晏珩阮青黛] - 第5章

阮青黛倉惶想朝後縮,卻冷不防撞上滄浪的腿。

滄浪見小姑娘凍得臉色慘白,撿起傘朝她斜了幾分:「阮小娘子沒事吧?這麼大的雨,這地方又偏僻難行,阮小娘子怎麼一個人來了此處?」

阮青黛垂眼遮住驚慌:「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是隨兄長去靈雲寺上香。」

「上香?」滄浪驚訝,「這裡離靈雲寺可遠着呢。」

阮青黛害怕晏珩,也不知道他跟阮姝蘭此時是否已經有了牽扯。

她不敢提阮姝蘭的不是,只小心翼翼措辭:「我兄長他們有急事先回京了,讓我留在寺中晚些來接我,是我任性跟了出來才迷了方向……」

「說謊。」

馬車上的人冷淡開口,「上香有官道,下山亦有,國公府女郎出行僕役成群,就算任性離寺,也斷不會獨自馭馬到了這裡。」

「我……」青黛瑟縮。

「是誰派你來的。」

京中人人皆知他每年今日會上䧿山祭拜,這女子說是去靈雲寺,走的卻是他上下山的小路。

他近來在查一些往事,攸關京中幾大世家的利益,也觸碰到了不少人的痛腳。

他與那些人朝中爭鋒多年,狗急跳牆想要他命的也不是沒有。

是誰家探了他的行蹤,以阮家女郎的名目過來,想要兵行險招近他的身?

晏珩眸色冷戾:「老實招了,留全屍。」

阮青黛頓時驚慌:「我真的是阮氏女,我沒有騙貴人,我只是一時迷路才到了這裡……」

晏珩垂眸看着地上嚇得發抖的小姑娘。

稚嫩如花苞的臉上滿是刮傷,一雙杏眼哭起來時紅彤彤的沁血,蜷縮成一團像極了受傷的小獸,他卻毫無憐憫,「殺了。」

「小白眼兒狼,想害我家主子?」

剛才還滿臉關切的滄浪一把就掐住她脖子。

被勒死那瞬間的恐懼襲上心頭,阮青黛伸手抓住車轅撲騰在地:「督主饒命!」

「哦?」

車輿上似是冷笑,晏珩居高臨下,「不裝不識得本督了?」

明明只是輕飄飄一句,青黛卻覺得下一瞬就會被扒了皮:「我無意欺瞞督主,只是剛開始沒認出您……」

「現在認出來了。」

「我…」

阮青黛頭皮發麻。

晏珩輕笑了聲:「怎麼,怕本督?」

他褪去戾氣像是脾氣極好的人,可青黛卻是喉間繃緊:「沒有,我只是聽人說督主喜靜。」

「哪兒來的謬言。」

晏珩像是聽到什麼有意思的話,撐在窗牖邊薄唇輕翹,

「本督最喜歡熱鬧,特別是活剝人皮時,血肉翻滾混着求饒的慘叫,悅耳動聽至極,那皮子自頭頂而下,一整張剝下來,甚美。」

「……」

見她血色全無,晏珩哂了聲,眉眼驟冷,

「把她扔下去。」

阮青黛怎麼都沒想到晏珩說翻臉就翻臉,上一刻還言笑晏晏,下一刻就要她的命。

被拽着胳膊拎起來時恍覺大禍臨頭,阮青黛竭力想要冷靜下來。

她還不能死,她還沒讓阮家罪有應得,沒問清楚他們為什麼那麼對她。

她死死抓着車轅整個身子撕扯着疼:

「晏督主,我沒騙您,我真的是剛剛才認出您,我以前只在宮中見過您一面,與您並不相熟,才會一時沒認出您身份。」

「我不是壞人,我是真的迷了路,今天是我母親冥誕,靈雲寺上下都是見過我的……」

女孩兒被拖拽着離開,不住抓着地面求饒。

最初她還能冷靜辯解,大喊着讓他去求證,可後來大概見他冷性,漸漸崩潰嚎啕。

雨霧煞眼,瓢潑濺起亂泥。

晏珩抬眼淡漠看着,神色疏冷疲懶。

玄色狐裘遮住冷白下顎,那眼中漫出淡淡染霜的靡色。

直到滄浪將人拖到崖邊,扯着要將她摔下去時,女孩兒身上裹滿泥漿的毳毛斗篷掛落開來,一截紅繩突然從她頸間墜了出來。

「慢着。」

阮青黛死死拽着手邊斷枝泣不成聲。

晏珩微眯着眼撐傘走到崖邊,蹲身捏着她頸間紅繩用力一扯,便將那繩連帶着下面掛着的半截斷玉握在手裡。

那玉顏色灰青,不似明玉通透,似蛇尾斬斷後形狀更是奇怪。

玉身是疏密不一的陰線,間或還摻雜着隱起的蟠虺紋。

「這玉是何處得來?」

晏珩目光垂落,眼尾凌厲刺人。

青黛淚眼朦朧:「我……我自小就戴着…」

晏珩眯眼:「自小?」

青黛哭得鼻眼通紅,見過男人狠辣後不敢說謊:

「我小時候這玉就掛在我頸上,阿娘說是對我很好的一個姨母送給我的,她說這是她最珍貴的遺物,讓我貼身戴着,還叮囑我不能交給任何人。」

手中斷枝在雨中搖晃,她哭得一塌糊塗,

「我……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騙你,你相信我……我…」

啊!!

斷木支撐不住,攸地朝下掉落,阮青黛整個人尖叫着墜了下去。

就當她以為自己死定了時,卻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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