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見多了這種無賴，調出監控狠狠打了王亮的臉，他見抵不過，閉嘴不說話了，一副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態度。
好在證據確鑿，即便是王亮想抵賴也沒辦法，但前後一折騰，時間早就過了八點，蘇阮寧回去的路上眉心直跳。
她剛剛偷偷給虞呈衍打了電話，沒響兩聲被掛斷了。
車肯定是沒法開了，南嶼叫了出租。
車上，南嶼好幾次和她說話，見她心不在焉，只以為她被嚇到了，送蘇阮寧下車的時候，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回去好好休息，別擔心。」
想了想，他又補充，「記得回我消息。」
蘇阮寧只想趕快回去，她拿着裝着保健品的盒子，點點頭，見南嶼上了車，正想跑。
還沒來得及走出幾步，就看到了那輛原本應該安安穩穩停在酒店地下停車位的車，出現在了路邊。
虞呈衍靠着車門，手指夾了一支燃了一半的煙，煙霧絲絲繞繞緩慢向上蔓延，消散。
男人面沉如水，冷淡抬眸，看着蘇阮寧沒說話。
分明是仲夏，蘇阮寧只覺得遍體生寒。
完了。
蘇阮寧手一軟，險些抱不住懷裡的盒子，她想轉頭就跑，但不能。
蘇阮寧露出一個討好的笑，極力剋制着自己的表情，朝着虞呈衍走過去，「虞總在等我嗎？」
「解釋一下？」虞呈衍吐出一口煙霧，更冷了。
「昨天打電話你也聽見了嘛，我媽送了東西，」蘇阮寧試探着伸手，拽了拽虞呈衍的袖口，「出了點意外，所以回來晚了。」
虞呈衍甩開她的手，半眯着眸子看她，「什麼東西值得你這麼處心積慮騙我？」
「可貴重了。」蘇阮寧晃晃手裡的東西，故作輕鬆，打算把話題儘快繞過去。
原本看起來很結實木盒大概也在地下室放了很久，銜接處早就從內部腐朽，保健品本身就有重量，在木盒內部撞擊了幾下，盒子居然直接散了架。
過期的保健品從裏面掉了出來，砸在虞呈衍腳邊。
他面色陰沉眉頭緊鎖，看清東西之後，冷嗤一聲，「蘇阮寧，你是打算告訴我，你們母女千里迢迢託人送的東西是一盒中老年保健品？」
第37章抱我
蘇阮寧表情僵硬，她垂着眼，跟盒子上已經模糊不清的代言人打了個照面。
兩個人都灰撲撲的，像是徘徊在老舊巷子里的討債鬼。
年代久遠，蘇阮寧甚至已經記不清自己上次在電視上看見他是什麼時候了。
「蘇阮寧，你是不是沒搞清自己的身份？」虞呈衍滅了煙，帶着淡淡煙草味的手指扣着蘇阮寧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自己。
今天的委屈和恐懼蜂擁而至，蘇阮寧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
「身份？」蘇阮寧面無表情的回望他，「虞總指的是助理還是情人？」
「作為助理，我的私生活你無權干涉。」
「作為情人，虞總和蘇妍快訂婚了不是嗎，你訂婚，我找下家，有什麼問題？」蘇阮寧一句接一句和他嗆聲。
「下家？」虞呈衍鬆開手，神情還是一慣的高高在上，像是在說無關緊要的事，「我能把你弟弟送進他心心念念的醫院，就能原封不動給他扔出去。」
「我們說好，你訂婚，我們結束。」蘇阮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資本家不是都沒有人性？」虞呈衍拿她的話堵了她的嘴。
蘇阮寧瞬間偃旗息鼓。
她沒有反抗虞呈衍的資本，和虞呈衍共事這些日子，她毫不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虞呈衍譏諷的笑笑，明目張胆威脅，「不然你試試？」
「對不起，」蘇阮寧用力攥了攥拳，指尖泛白，她低着頭，眼睛沒有聚焦的落在虞呈衍的鞋尖，連烏黑的發都落滿了委屈，「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錯，希望虞總可以原諒我。」
眼前的人沉默了很久，末了冷嗤一聲，邁着長腿離開。
蘇阮寧站在原地，直到腿都酸了，才蹲下身子，把保健品拿起來。
盒子的人肆無忌憚的嘲笑她的懦弱，她顫抖着呼出一口氣，將盒子狠狠扔進垃圾桶。
回到房間，南嶼果然給蘇阮寧發了消息。
南嶼：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不用擔心。。
蘇阮寧當然知道他們這些身居高位的富家子弟到底有多少人脈和手段，她沒擔心王亮不賠錢，但南嶼的車是因為她被砸的，自己又欠了南嶼人情。
人與人之間交往，人情債最還不清。
你欠我我欠你，你來我往幾頓飯，就能發展出新的關係。
本想接着今天的機會徹底斷了自己和南嶼的聯繫，結果羈絆更深了。
蘇阮寧：給你添麻煩了，出差順利。。
蘇阮寧有些頭疼，早上的葯勁早就過了，她今天一天都處在神經緊繃的狀態，自動忽略了身體的不適，晚上卸了勁兒，開始難受起來。
小時候蘇妍總是笑她是紙糊的，風一吹就倒。現在想想倒是沒錯。
她吃了葯，把空調溫度調高，蒙在被子里睡了一覺。
隔壁始終安安靜靜，像是沒有人。
原定一周的出差提前完成了工作，蘇阮寧算算時間，自己可以明天回京都，今天有時間在南市買些禮物帶回去。
第二天起床，蘇阮寧試探着給虞呈衍發了條消息。
蘇阮寧：虞總，還私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