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褚一副巴不得自己上的模樣，肖寒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低頭看着手機。說都會說，可是經歷一切的人從來都是他自己。

肖寒是單純一點沒錯，但是被騙多了也有了經驗，他現在一點都不信經紀公司的話，說什麼企業高管對自己興趣滿滿，還說什麼有可能是他的粉絲。粉絲的模樣他見過千百種，卻從未見過這種。這麼說吧，除非對方的演技比自己還要精湛。因為他根本沒看到一點她對自己喜愛，那是一丁點都沒發現。

「我要表現什麼，她對我也是沒什麼興趣。可能只是單純的好奇鏡頭前後的差距吧，我是這樣覺得的。」他也實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肖寒也沒說錯，整場飯局尷尬的要死，她也確實沒表現出來一點點欣賞自己的樣子。兩個人雖然也有聊天，但是尷尬還有互相的敷衍和熬時間顯而易見。饒是他情商夠用，都無法開啟一個兩人感興趣的話題。

他用了個『也』字，褚天頓時瞭然。也許真的是這麼回事，明星光環，鎂光燈外，也是普通人的樣子，雖然肖寒要遠比一般人好許多許多。但是他肯定要迂迴的，不然下次的商務安排，他更有借口推拒了。

「不喜歡能大費周章的找到公司來？蔣總接電話的時候一聽是華盛集團，就像這樣『嘩』一聲，激動的一下就站起來了，臉上的晚年褶子都瞬間笑平了。真是可惜了，不知道是許家的哪個女兒，聽說大女兒從小在國外長大的，獨來獨往行事雷厲風行的，好看身材也很絕；小女兒戀家出國時間短，愛撒嬌想來應該可愛一些，性格好一些，就是身個略微矮一些。」

「你怎麼就確定是他家女兒？不是說可能是高管或者高管的其他什麼人？」

「八九不離十，除了她們倆誰敢打着華盛的名號約人。」

「我看到了，身材真的是蠻好的，皮膚老白了……」大毛在旁邊忍不住了，由衷地感慨。

肖寒沒說話，瞪他一眼，拿手機去看信息。

「那老朽掐指一算，就是長女，許輕舟。」褚天斷言。

肖寒不願看他神神叨叨的樣子，注意力根本沒在這裡，他去看沈翊給他留的言。

「我跟你說，你不要小瞧人家姑娘，如果是許輕舟的話，那可是真正意義上的資本大佬，華盛知道吧，他家長子身體不好，所以真正手握重權的是她，她可是華盛帝國的長女啊。你知道長女的含義吧？」

許家印不重男輕女，作為許家家規，就是長幼有序。所以，長女就代表着擁有着優先繼承權，和更多股份。

「華盛長女？」這企業家喻戶曉，可是千金他屬實從來未曾留意，就算是剛剛吃過了飯，好像也有點跟剛剛的臉對不上號，他打開瀏覽器就想搜索一下照片。

「找照片是吧？不用找了，她又不是混圈子的人，有也只有一個模糊不清的側臉，據說還是留學回國她父親帶她去國內華盛總部宣布職位的時候僅留存的一張。壓根就沒請幾家媒體，人家的宣傳部門有自己的媒體啊。內部照片有，估計也早撤完了。雖不是豪門**，但是確實沒有流露幾張照片出來，連兒時照片都沒有。據說她很不愛拍照片，能搜出來的好像也是那個喜歡拋頭露面的二小姐。」

肖寒有點懵，打開沈翊的消息，說打聽到的消息，許家的大小姐好像經常約人吃飯，還會留宿什麼的，就類似置換資源，成年人嘛各取所需。近些年，華盛有了自己的影業，主要搞一些投資。然後話鋒一轉調笑他怎麼樣，有沒有佳人有約酒店蓋被純聊天。

好吧，肖寒自認為自己在這次復出後確實有些唯唯諾諾，可是他還是接受這種腳踏實地的緩慢上升。經上次一場風波，他真的經不起折騰了。這種來自豪門的橄欖枝，還是交給別人吧。

沈翊倒是好像很感興趣，一個勁的追問對方是個怎麼樣的人，好奇心比褚天還厲害。肖寒把自己跟褚天說的又說了一遍，當然說的更詳細一些，猶豫片刻又加了幾句——

「其實她也沒有那麼差，怎麼說呢，今晚看她的樣子屬於比較有教養吧，感覺對方雖然高冷但是有分寸，聊的內容也是舒適無**，情商似乎在我之上，所以說我感覺對方是在向下兼容我。」

這一刻被迫回憶才清醒過來，原來是華盛千金啊，不得不對號入座起來。

褚天還在沒完沒了的說給他聽，告誡他因為不走心而錯過了多大的一隻天鵝。

「我以前有個哥們做媒體，說過見過許輕舟一次，從她身上算是知道了什麼叫貴氣逼人，遠遠的看她一眼，就覺得階級一下就顯出來了，立馬矮人家一頭。明明看上去很和氣，可是眼神裡帶着一種精神饜足後的慵懶隨意，還有滿滿的冷漠，就像是沒有事能讓她提起興緻，根本無法靠近。當時她好像剛從國外回來，站在她父親身邊，端莊優雅，像是一隻孤傲的白天鵝，令人眼睛移不開。」

褚天的一番描述，成功的讓肖寒從回憶里過了一遍剛剛的見面。她穿了一條很隨意的裙子，黑色的質地襯得亭亭玉立的感覺，端莊大氣，也許是衣服也許是身材，包裹的她的曲線很好，皮膚很白，嘴角上揚的弧度就像設計好的弧度，可是這才分開一會他卻始終記不起她眼神了。

後來的肖寒才明白，他之所以不敢看她眼睛的原因，是因為她眼睛像是一潭死水，一眼沉溺讓人窒息。

「可惜了，本來我跟老蔣想着你表現好點，萬一這大小姐戀愛腦，順道置換點資源，她長得既然不醜，只要小姐脾氣不是太過分，你這資源咖當定了。你這外在條件，這演技再加上背後的資源，那豈不是，所向披靡。」

「我不想當資源咖，而且這是你們的想法，也沒問過我怎麼想的啊。我覺得我們還是穩着點一步一個腳印，資源咖就留給別人吧，我無福消受。」一聽見『置換資源』，想到沈翊說的，約會留宿，他冷笑一聲，這種恩賜不要也罷。

老褚恨鐵不成鋼，但是以肖寒粉絲召喚能力，動不動粉絲就要因為劇本里的番位來撕公司。在這件事上，他如果沒有那個意願，公司也無法做的太過分，總不能敲暈洗乾淨了給人送床上去，況且看現在的情況，送也不見得人家會要了。

這是許輕舟與肖寒的第一次正式見面，多年以後回想起這一次，他總覺得有些遺憾。如果能仔細的去看看她，了解她，表現的好一點，會不會後面就不會繞那麼多圈子。可是，世間從來沒有如果，從來沒有……

對於這次相見，許輕舟其實是滿心失望的。畢竟，這是她期待了N年又猶豫了N個夜晚的相見。有些渴望了許久的東西，當得到的時候，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不然詩人也不會說，物是人非事事休矣。

這些年，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