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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出去一下。」

「老大，口罩，你把口罩戴上。」

出來就看到包廂對面的名字，他讓大毛敲門，沒人應聲。他嘗試輕輕推門，開了一個門縫只看到一個背影。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李望舒？」他做好了如果不是就扭頭就走的準備。

「你好。」許輕舟回頭，她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把一切都揭開。所以，眼下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計劃。對於一個習慣按計划行事的人，只是個意外。可是，她偏偏就想知道他知道自己就是李望舒會是什麼模樣。

這下倒是輪到肖寒蒙圈了。

「你……你是？」

「許輕舟，也是李望舒。」

「失望嗎？」看他久久不說話，她笑着問出口。

「……」肖寒不知道這話怎麼接，他是絕對沒想到是她的。怎麼說呢，驚訝，還有震驚，那個時候他做夢，也是夢到李望舒的臉就是許輕舟，本來以為一切無稽之談。當事實擺在眼前，他一瞬間震驚到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我媽媽姓李，望舒，乳名。不算欺騙吧？」

「我……」

「你還要站在門口多久？」

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摘了口罩走近了發現她好像喝的有些醉了，臉色一如往常，眼神里卻不向之前見到的那樣冷漠無情，竟是似笑非笑，溫情徐徐。

許輕舟就這樣看着他，她剛下了商務招待，知道他在這裡用餐，就過來想過來看看。

她帶着笑意看他，他卻尷尬的不行。努力的把許輕舟和李望舒分開，再合併起來。

「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喝酒……」好像這個話題，更尷尬。一個女海王，不應該是海量，還應該有美男無數，怎麼會淪落到自己買醉。

「就是說。」

「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換了一個姿勢繼續歪着腦袋看着他。

「說實話，我現在還是沒有把你們兩個人對號入座。」

「很難接受嗎？」

「不是，我只是沒想到，你會……總之，當年你是在國外給我寄書的。你什麼時候開始關注我的？」

「很早很早……」的確很早了，早到他根本不記得有她這個人存在過。

聽見她說了一句什麼，大毛的敲門聲傳了過來。

「老大，老闆喊我們過去。」

「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你先過去吧。」

「好。」

那句謝謝你，他實在講不出口，謝謝贈書之恩還是各種代言之情？

「那…我先過去，我們再聯繫。」

「好。」她笑了，溫溫柔柔的。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她笑，就是那種真正的來自眼底的笑容。他一時竟有些愣住，原來，這才是她真正笑起來的樣子。竟然，很美。

直到走出來，他深吸一口氣。滿腦子都是她剛剛笑起來，黑黑的亮亮的眼睛。

「你們剛剛去哪了。」

「去外面接了個電話。」

看肖寒心不在焉，蔣軍也怕搖錢樹會煩。趕緊改變話題：

「我們去給許總敬酒吧。」

於是，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剛說完『再聯繫』沒有過五分鐘，就又見面了。

大毛瞪着天真無邪的眼神看向他，他面無表情的看褚天。然後，眼睜睜看到敲的正是對面葳蕤的門。大毛懵了，他呆若木雞的看向老大，肖寒面無表情用手把他的腦袋擺正。

「許總，我帶旗下藝人肖寒過來敬酒。」

門是許輕舟親自打開的，這對於蔣軍而言，無異於去華盛的辦公室，被親自迎進辦公室還上了茶水。

「勞駕許總……」

許輕舟身後站的是華盛，還有許家的千金大小姐。任何一個身份，都會讓人另眼相待。她就那麼往那裡一站，什麼也不說，就是兩個字'資本'。蔣軍就差卑躬屈膝了，看蔣軍跟褚天的樣子，他這演技有點跟不上劇本。

「許總，晚上好……」

蔣軍話沒說完，肖寒他目光閃爍，下意識的就伸出手去了。

許輕舟還沒伸手，就算她先伸手也得是蔣軍完了褚天，褚天結束了才到他。可是他就是把手伸出去了，看到蔣軍和褚天慢吞吞的伸手，大毛碰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

就在他想着不動聲色偷偷把手收回去的時候，許輕舟準確的穿過蔣軍和褚天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這是兩個人重逢之後第一次肢體接觸，肖寒只覺得觸手的涼，還有軟。

「肖老師，好久不見。」

「好……好久不見。」剛見了沒有兩分鐘，她竟然如此淡定的當面扯謊。又對上了許輕舟的眼睛，她的眼睛竟然還是那麼亮晶晶的。

蔣軍和褚天兩人略帶尷尬的把手收回去，一個眼神的傳遞就意會了。

許輕舟收回手看向他們，只那麼一瞬，就變回了以往的冷漠。相對她的淡定自如，他的眼神慌張的像是撒謊非常怕被揭穿的孩子。

蔣軍是誰啊，那可是混跡娛樂圈的老狐狸。他聯想到剛剛肖寒出來，再看他現在的反應。之前他們畢竟也是單獨吃過飯的，肯定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貓膩。

他使眼色給褚天，兩人客氣兩句，把肖寒留下，倆人帶着大毛就走了。

肖寒尷尬的想當場拿紙拿筆設計一套三室一廳。

「我讓你很不自在嗎？怎麼感覺每次你都不敢正眼看我。」

她好像什麼都沒做，就讓他表現的很不舒服的樣子。

「沒有，就是感覺有點尷尬。」

「哦，是這樣嗎？」她又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看着他，笑的像個未長大的孩子。

他看了一眼就有點移不開，他發現內心警鐘敲起，這個女人有點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