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華山派少掌門》[重生之華山派少掌門] - 重生之華山派少掌門第131章

岳陽只覺不過是戲文而已,人世間有幾個能像杜麗娘那般為情而生又為情而死的人。
但音晚卻睜着清亮的眸子問他:「先生,你可覺她是至情至性之人?」
他沒有回答,心中卻對她這個問題嗤之以鼻。
「少爺。」
管家走了過來,給岳陽披上了一件披風:「你風寒未愈,還是早些歇息吧。」
岳陽將玉放進懷中,沉聲道:「管家,京城這邊交給你了,如果有她的消息,書信給我。」
「……是。」
管家本想勸,但最後還是順從地點點頭。
岳陽轉身走進了房中。
見房內燭火滅了,管家才放心地離開。
此刻,音晚卻怎麼也睡不着。
茅屋就一張床,陳大娘憐她病弱,非要讓她睡,自己帶着陳籙在角落裡鋪了層乾草後便躺了上了。
伸手不見五指中,她只能聽見母子兩均勻的呼吸。
曾幾何時,她和陵游也是在冷宮的角落裡抱着相互取暖。
想到陵游,音晚眼睛心間都泛起酸澀,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咬着手背,不讓自己出聲,以免吵到熟睡的陳大娘和陳籙。
她不該總是做別人的拖累……音晚將另一隻手伸進懷內,摩挲着銀票的一角。
第二十章 一牆之隔寅時五刻,天還如夜般漆黑,岳陽已經上了馬車,準備出城了。
侍從蕭明提着燈籠坐上車沿,拉住韁繩朝車裡道:「少爺,要不要晚些再走?
天黑路不好走。」
岳陽因一夜未眠,下眼瞼有些發青,他捏了捏眉心:「不礙事。」
輪值守夜的守城兵卒換下來後,城門大開,馬車跟着早就在城門口等着的幾個行人一同出去了。
搖晃的馬車讓岳陽本就疼痛的頭多了絲暈眩感。
他半垂着眼帘,帶着絲倦意的眼眸直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玉,神情複雜。
蕭明困意未消,又僅靠着一盞燈籠照明,索性就慢慢趕路。
半個時辰左右後,蕭明才勒住韁繩,將馬車停下:「少爺,先歇會兒吧。」
岳陽掀開車簾,緩緩下了車:「離京城多遠了?」
蕭明想了想道:「約莫四里了。」
「咳咳咳……」岳陽握拳擋在唇邊,臉色越發蒼白。
連日他思慮過度,風寒總不見好,人看着都比往日憔悴了許多。
蕭明正想着怎麼給PanPan他弄杯熱茶,見幾十丈外林子前有一茅草屋。
在太陽未出的一片淡青色光線中,橙色的燈火自門窗內灑了出來,很是顯眼。
煙囪正在冒着煙,可能在燒水或者做飯,蕭明忙說:「少爺,我去給你弄杯熱茶。」
說著就往那茅草屋跑去。
岳陽知他性子有些魯莽,想叫住他卻見人已經跑遠了。
他蹙了下眉,抬腿跟了上去。
睡眼惺忪的陳籙剛把火燒着,準備再去房裡抱些柴火,卻見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子走了來。
「小兄弟,可有熱茶?」
蕭明好聲好氣地問了一句。
陳籙正想說茶沒有,水倒是有,但仔細一看眼前這人衣着,和昨日那個駕馬車差點撞了他的「狗腿子」一模一樣。
他當即就冷了臉:「沒有。」
說完,扭過頭就跑進了房裡。
蕭明一愣,臉上四分疑惑六分氣惱,他雖說是個下人,但也是京城有頭有臉太傅府下人。
「你……」「蕭明。」
岳陽叫住他,眼神威嚴地讓蕭明不敢多言。
陳大娘聞聲出來,見一身着蒼青流紋錦服的俊秀男子如青松般站在有些雜亂的院中。
岳陽渾身的貴氣讓她下意識地恭敬起態度:「您是……」「我們家少爺乃是宮……」「大娘,多有叨擾。」
岳陽講話搶了過來,秉着禮數問,「冒然進來,只是想討杯水喝,還請見諒。」
蕭明忍不住扁了扁嘴,少爺到底是讀書人。
陳大娘還以為什麼事呢,忙退後了一步:「有有有,裡邊兒坐下歇會兒腳吧。」
只是話一說出口,便後悔了。
音晚還在裡邊兒躺着呢,就這麼讓兩個陌生男子進去,恐怕不便。
岳陽眼神一沉,伸手擋住就要走進去的蕭明,緩緩道:「多謝了,只是路途遙遠,耽擱不得。」
蕭明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人家都請他們進去了怎麼還……岳陽心細,見陳大娘眼中的難色,便知她說錯話了。
「那二位等等,我這就進去給你們倒水。」
說著,鬆了口氣的陳大娘轉身進了屋子。
蕭明苦着臉縮了縮脖子:「少爺,為何不進去啊?
外頭怪冷的。」
第二十一章 可曾見過她岳陽沒有理他,倒覺得放在胸口的玉微微發著燙。
他如墨般的眼睛不由望向黃土牆上那隻剩下窗架的窗戶,麗嘉他總覺得那一處的燈火更燙人灼目。
音晚一向醒得早,昨日喝了葯,今天倒是好了些許。
她坐起身,見陳大娘在擦着兩個茶白瓷碗,不禁問道:「大娘,您在幹嘛?」
陳大娘低聲道:「外頭有位官人要水喝,我怕他嫌棄咱用的杯子,拿這新碗來盛水。」
一旁整理柴棒的陳籙沒好氣地嘀咕着:「狗官和狗腿子。」
音晚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快到卯時了。
她眼神忽地一暗,呢喃道:「現在先生應該去太學府了吧……」說話間,陳大娘已經將水倒好,音晚起身走過去:「我幫您端去吧。」
陳大娘搖搖頭:「你病還沒好呢,難不成兩碗水我都拿不動了不成?」
她又轉頭朝陳籙道:「一會兒吃了早飯,去城裡請個大夫。」
「知道了。」
陳籙瓮聲瓮氣地應了聲。
陳大娘端着兩碗水走了出來,遞給岳陽和蕭明:「久等了。」
岳陽收回視線,接過謝道:「多謝。」
水還入口,他忽然抬起頭,眼中划過一絲希冀:「大娘,您可曾見過一十七八歲的女子?」
他伸出手在鎖骨處比划了一下:「大概這麼高,藕色的衣裙,頭上簪了只琉璃步搖,杏眼,右眼角下有一顆小痣。」
蕭明震驚地看着他,他是頭一回聽岳陽說這麼多話。
而岳陽自己心中也有些許的詫異,他以為他早就忘了音晚離開時的模樣了。
一瞬間,心又因這些話起了波瀾,還帶着點點刺痛。
陳大娘先是一愣,而後琢磨着他說的人怎麼這麼像音晚啊。
「大人,我兒子昨個兒……」「娘——!」
忽然,陳籙地一聲驚懼地叫聲讓她渾身一顫,心差點都被叫了出來。
陳大娘轉過身,只見陳籙滿臉驚慌地跑了出來:「娘!
娘!
音晚姐姐她……她吐血了!」
「什麼?!」
「哐——」陳大娘的驚呼跟着着那白瓷碗砸在地上的聲音同時響起。
沒等陳籙和陳大娘反應,一道蒼青色的身影已經率先奔了進去。
音晚伏在床沿旁,只覺心肺好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噬道千瘡百孔後,又被灌入鐵水,最後痛到讓她無法呼吸。
衣襟已是一片血紅,然而血還是不斷地從口中流出來,不斷地濕潤着她的衣服。
岳陽跨了進來,一眼便看見了倒伏在床沿上瘦弱的音晚。
他瞳孔驟然緊縮,哽聲喚了一聲:「音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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