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荷荷傅晉言》[周荷荷傅晉言] - 第6章

就像兩年前,他對自己的厭煩和不耐。

清清晰晰,明明白白。

三人對視許久,倒是周荷荷開口說:「你回去吧,明早還要來訓練。」

卻是對着賀冉說的。

少年蹲了下來,心裏不願意,面上溫和:「那我送你回去。」

傅晉言離他們只有幾米遠,二人溫言細語順着風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拿腳尖碾着地上的煙頭,把它當做少年的腦袋。

接着,傅晉言站起身走到了二人跟前。

他對着周荷荷說道:「我想和你聊聊。」

周荷荷沒看他,繼而對賀冉說:「算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賀冉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傅晉言,說:「我送你吧。」

傅晉言受不了了,他聽着少年溫軟的聲音,只覺得難受。

像個爭寵的面首,在周荷荷面前賣乖討喜。

他轉而走到輪椅後,推着周荷荷掉了個頭,對賀冉說:「早點回家睡覺,別耽誤長身體。」

年齡目前是賀冉的死穴,臉上是惱羞成怒的紅。

周荷荷終於有了情緒,抓着傅晉言的手質問:「你在鬧什麼?」

傅晉言張了張嘴,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步跨到了周荷荷面前,蹲了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個姿勢,以往都是站着。

只要周荷荷一低頭,就能將她所有的情緒都隱藏住。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開始看不懂周荷荷,兩人也漸漸的沒了交流。

如今蹲下來,以一種仰視的角度看她,竟有些奇異的感覺。

乾脆的短髮包裹着周荷荷的整張臉,瘦得尖尖的小巴探了出來。

臉色在黑夜裡看不清明,只有那雙眼睛看得真切,隱約染上了一層水霧。

傅晉言看着那迷濛濕潤的眼睫,心裏一顫。

那邊賀冉已經平復下了心情,幾步追上就要搶回輪椅的控制權。

傅晉言陡然起身,一把摁住了賀冉握着把手的手臂。

「回去。」語氣命令,「有些私事,我們需要單獨聊。」

第二十二章
男人嗓音低沉下來,在夜裡有着別樣的壓迫感。

賀冉不自覺握緊了手,到底是年紀輕,對視不過幾秒便錯開了眼。

「稚意……」他剛一開口,就被傅晉言不耐的打斷:「摘星的隊紀這麼散亂嗎?教練的話需要重複三遍?」

賀冉後槽牙都咬緊了,他冷冷的看着傅晉言,眼裡是凌厲的光。

看得出傅晉言今天不達目的不罷休,周荷荷深吸了一口氣,穩住嗓音:「賀冉,回去。」

少年走得心不甘情不願,甚至頻頻回頭,生怕傅晉言把周荷荷給吃了。

但是傅晉言沒有在意,他重新蹲下身。

好不容易只剩兩個人,腦子裡明明過了無數個問題,湧出無數句話。

可遲遲都沒有開口。

良久,他輕聲問:「我陪你走走?」

傅晉言記得的,周荷荷說過她不喜歡哭。

在孤兒院里,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一旦流出來,反而會被欺負得更慘。

所以周荷荷鮮少會哭,這麼久了,也只有在第一次奪冠時見她流過淚。

周荷荷沒有說話,不同意也沒拒絕。

於是傅晉言便推着她沿着花壇慢吞吞的走着。

菊花的清香幽幽的散發著,融進空氣里,滲入鼻腔。

周荷荷在這片靜謐中緩過了情緒,眼眶裡那一點點的濕氣也消散。

剛剛的激動來源於傅晉言糾纏不休的死纏爛打,讓她徹底從回憶里的那個少年與眼前的男人割裂開來的痛苦,。

凌晨兩點,路上偶爾有車子飛馳而過。

沿着花壇走了一圈,腳步聲漸漸的停了下來。

周荷荷先開口了:「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了,請回吧。」

近乎冷漠的語氣讓傅晉言摸不着頭腦,他用了兩年的時間都沒有想通,為什麼周荷荷執意要和他分開。

傅晉言將輪椅的駐車剎車放了下來,走到周荷荷身前蹲下。

「有,我有事問你。」

薄薄的路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染上冰一樣的堅毅。

他沉聲問:「你為什麼要離婚?」

周荷荷凝望着他,半晌反問:「你愛過我嗎?」

他們結婚了四年,離婚了兩年,現在才來問這個源頭性的問題。

傅晉言答不上來,避重就輕:「我願意養你一輩子。」

周荷荷笑了,嘴角噙着譏諷,也不知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諷刺傅晉言。

「你連愛我都說不出口,我們又為什麼要生活在一起?」

聲音依舊沒有起伏,甚至音量都不曾上揚一分。

「我沒了工作,沒了雙腿,回去繼續看着你和蘇音卿卿我我嗎?傅晉言,你要我落魄噁心到什麼程度?」

在這寂靜的廣場上,帶着迴響的話語字字砸在了傅晉言的心上。

他表情瞬時凝固,如鯁在喉。

愣了半晌後,傅晉言才訥訥地說:「我跟蘇音,那些都是誤會。」

等了許久,卻是等來一個並不重要的解釋。

周荷荷垂下了目光:「不重要了。」

她與他之間,在兩年前,一切的維繫都斷在了那道傷疤里。

捂上手腕,那些疼痛後知後覺的湧進了身體里。

周荷荷鬆了剎車,擦過傅晉言。

「我們之間已經互不相欠,我沒了你,照樣過得很好。」

第二十三章
傅晉言眼睜睜看着,周荷荷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越過。

她現在的輪椅是電動的,比起當年需要人推的那種,方便很多。

操作上也更加自主,能夠做到不需要他人的幫助。

望着她的背影,傅晉言心裏悶悶的鈍痛。

「我們回到以前那樣不好嗎?」他的聲音藏不住顫抖,「我只是想承擔一點我的義務。」

那緩緩移動的輪椅聞聲停了下來,周荷荷並沒有回頭。

「你對我沒有什麼應盡的義務。」話語順風入耳,「救你這件事我沒後悔過,重來一次也是一樣。」

周荷荷嘆息般的說:「只是,這一次,我可能不會愛你了。」

先愛的人總是要卑微一些的,她總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