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非鳶周何》[庄非鳶周何] - 第4章

落地窗外,天幕晦暗而陰沉。
庄非鳶慌亂地解釋:「我不知道這是什麼……」
她的手不自覺在抖。
周何眼眸沉沉地撥通安森的電話。
電話對面,剛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安森不住道歉。
「對不起啊周何,我立馬就把那個私自給阿妤塞名片的助理給處理了,也是最近工作太多,我沒空一直跟着才會發生這種事,阿妤入行十年,你還不知道她是什麼性子嗎……」
周何掛了電話,就看見庄非鳶將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
修剪精緻的指甲也無意識地掐進自己手臂的肉里,鮮血淋漓。
很明顯,她又發病了……
周何蹙起了眉。
他強行掰開庄非鳶的手,默不作聲地翻出醫藥箱,拿出棉簽和碘伏為庄非鳶清理傷口。
消毒的刺痛感傳來,庄非鳶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發病了這件事。
她無助又惶恐地看向周何。
恐懼與疼痛交織,瘋狂的念頭湧起。
庄非鳶控制不了地脫口而出:「阿深,我們結婚好不好?」
周何動作一頓,繼而平靜地道:「等你病好了再說。」
話落,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上面跳動的名字是他的經紀人林宇。
周何放下棉簽,想去接通電話,心慌至極的庄非鳶卻一把搶過。
搶奪中,手指無意中觸碰到免提。9
林宇的聲音清晰傳來:「阿深,事情處理好了嗎?我早跟你說過,她的病就是個定時炸彈,說不定哪天就爆了!這兩年你已經仁至義盡,現在甩了她正好……」
周何臉色驟變,一把搶過手機掛斷。
庄非鳶整個人都凝固在了原地。
巨大的無法言喻的悲傷頃刻間席捲四肢,心口處疼的她顫慄起來。
緩緩的,她抬頭啞聲問:「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周何煩躁地抓了把自己的頭髮。
「我從沒這麼想,可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現在是什麼鬼樣子?!」
庄非鳶低頭看着自己腳上的傷口,又看見自己手臂上斑駁醜陋的傷痕。
那是她發病時留下的自殘痕迹。
她勾起嘴角慘淡一笑,那笑卻比哭還絕望
如同晚秋時節瀕臨凋亡的花。
心臟,一寸一寸冷下去。
良久,她輕聲道:「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這是他們兩人的家。
可是周何每次回來沒多久又離去,像是一個匆忙的旅人。
周何靜靜看了她庄久。
末了,他一言不發將醫藥箱收起,又將玻璃碎片清理乾淨,拿過衣服離開。
看着那決絕離開的背影,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濃重的絕望又在庄非鳶心上湧起。
她連呼吸都覺得痛苦。
眼睛掃過垃圾桶中的玻璃碎片,她挑了一片鋒利的撿起,按在自己的手腕動脈上。
突然,空寂的房間響起一陣手機鈴聲,是日程提醒。
——阿深生日,給他一個驚喜!!!
時針走過零點,已是第二天,而這天,是周何的生日。
庄非鳶崩潰的理智又一片片回籠。
她怎麼能讓愛人的生日成為自己的忌日?
這個念頭閃過的瞬間,她手倏然鬆開,碎片掉落。
微博上,已然是一片狂歡。
此前熱搜榜第一是庄非鳶疑似與男友分手。
現在已經換成了葉卉兒卡點為周何慶生。
庄非鳶點進去。
是一張兩人穿着情侶裝的劇照。
你摘下了星星,怎麼能要求星星為你熄滅?生日快樂,永遠的大明星!
庄非鳶怔怔盯着那張照片庄久,直到天色發白,她撥通周何的電話。
周何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
「又怎麼了?」
庄非鳶平靜地,溫柔地,宛如親手剖出了自己的心一般,輕輕開口。
「阿深,我們分手吧。」
手機對面悄無聲息。
庄久沒得到答案的庄非鳶拿下手機一看。
不知何時,手機竟已沒電自動關機。
無法抑制的疲憊和困意襲來,庄非鳶腦海中一片混沌,已經無法再思考。
她掙扎着吃了葯,上床,閉上眼睛。
彷彿將自己與這個世界完全隔絕。
再次睜開眼,是被巨大的門鈴聲驚醒。
她起身去開門。
門一打開,安森衝進來:「我的祖宗,你怎麼手機也不開?出事了!我找你找得都快急瘋了!」
庄非鳶慢慢開口:「我手機,沒電關機了。」
安森這才注意到她的狀態不對,餘光瞥見她手上的傷痕,他皺起眉:「你又發病了?」
庄非鳶岔開話題:「出什麼事了?」
安森拿出手機點出一個視頻:「你剛出道時說的話被人惡意剪輯了。」
視頻里,一張稚嫩青春的臉出現在屏幕中,是二十歲的庄非鳶。
她將幾個女孩子推入泥塘中。7
鏡頭一轉,她乾乾淨淨笑容燦爛:「要賺錢,就只能這樣啊!」
視頻下面的評論皆是討伐。
「原來庄非鳶竟然是這種人,戾氣好重好惡毒。」
「枉我還以為發現了寶藏歌手,原來這麼不折手段,只向錢看!」
「我就說怎麼突然復出,是因為早年賺的錢花光,嫁入豪門的夢也碎了,又出來撈金吧?」
還有更多不堪入目的評論源源不斷增加。
庄非鳶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那是節目開頭,主持人問她:「明明是一個歌手,總是上這種綜藝圖什麼?」
她的回答是:「音樂這條路很難走,只能賺了錢才能養夢,要賺錢就只能這樣。」
當年的綜藝玩得大,百無禁忌。
她努力按照規則玩遊戲,比掉入泥坑這種事還狼狽的場景多了去了,玩到自己一身傷也從不敢露出半分不滿。
現在這麼剪輯,倒像是她在欺負別人。
庄非鳶嘆了口氣:「把完整視頻放上去就行。」
安森嘆了口氣:「已經放上去了,但是……」
他又點開另一條視頻,一個妝容妖艷的女子對着採訪的記者道:「庄非鳶啊,她本來就是這種人,當年要不是她,我也不至於跟公司毀約轉行當演員,誰讓我沒她有手段,攀不上貴人。」
話里話外,都透露庄非鳶找金主,還迫害同期藝人。
安森臉色黑沉:「當年明明是她自己勾搭周何失敗,又跟公司新簽的新人鬧出三角戀公司才解約,現在可真會顛倒黑白。」
饒是庄非鳶在娛樂圈待了這麼些年,見多了腌臢事,此刻看見當年jsg好友說出這話,仍覺得齒冷。
安森道:「公司公關部已經在處理,我們去開個會看看接下來怎麼辦?如果事情再發酵,就得開發佈會了!」
庄非鳶沉默地點頭,本就昏沉的頭開始抽痛起來。
車子很快到公司門口,庄非鳶剛下車,卻有道人影猝不及防地撲過來。
安森眼疾手快地攔住。
下一瞬,那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庄非鳶看清那人,眉便一皺:「媽?」
早已等候多時的無數記者瞬時圍上來。
庄母哭聲震天:「妤妤,媽媽養你這麼大,你不給我養老就算了,如今竟然還讓人對我動手,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不如被車撞死算了……」
無數攝像機燈光閃得庄非鳶眼睛生疼,快門聲被無限放大,幾乎震耳欲聾。
下一瞬,庄非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庄非鳶已經在家裡待了五天沒出門。
這幾天,網上針對庄非鳶的事態依然無法控制。
各種真真假假的消息層出不窮,一個比一個離譜,庄非鳶這個名字已在一夕之間臭不可聞。
網友宛如進行了一場盛大而又病態的狂歡。
安森怕她看見那些惡評無法承受,已經沒收了她的手機。
「阿妤,公司的意思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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