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躺在沙發上，他大聲喊道，「方淼，水。」

沒多久，水杯落在黑色閃着點點星光的茶几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睜開眼，發現眼前的竟是保姆。

這一刻他才想起來，這個家，沒有她了。

他失神的坐起身，喉結動了動，卻不想拿起桌上的水杯。

「她的東西，都搬走了？」

良久，他啞着嗓子問。

保姆答，「一些日常用的東西，方小姐都讓我幫忙扔了。別的她陸陸續續都帶走了。」

她端起水杯連着另一隻手上的葯一起遞給他。

「她讓你準備的？」，他的眼裡閃過一絲不舍。

「是。她說您最近胃不太好，吩咐我每天都要為您準備好胃藥。」

他接過葯，胡亂塞進嘴裏，灌了口水吞下去。

洗澡時，他腦海不斷回憶着剛才的畫面。

想起她那冷淡，卻總是能勾起他**的臉。

下身逐漸起了反應。

「操！」

方淼租的房子在樓頂，有一個小陽台。

雖然房子沒那麼好，但她將生活過的很好。

牆上掛着一些白色鐵架子，架子上擺着一小盆一小盆的植物。

旁邊貼了一些便利貼，上面記錄了程斯靳的習慣愛好，逆鱗之類的。

除此之外另一邊還有一些奧黛麗赫本的小海報。

一邊是生活，一邊是理想。

不是所有人都出生在羅馬，但永遠有人奔向羅馬。

陽台上也有一面牆上掛滿了一盆盆的植物，帶着暖黃燈光的小燈泡纏繞在上面，就像是植物世界的仙境。

她平時最愛做的就是在陽台上邊吃水果邊看它們，再差的心情也很快就會變好。

她想起程斯靳時常說她既世俗又浪漫，當時她覺得，他雖然平時說不出個什麼好話，但這個形容的倒是挺討喜。

盯着它們，她回顧着這三年的過往，彷彿進入了一段冗長的夢境。

第二天下午，她叫來了搬家師傅。

本來，一些帶不走的東西本可以丟在這，也浪費不了多少錢，基本都是些裝飾物，她只需將一些衣物寄回去就行。

但她實在捨不得這幾年精心養護的一盆盆小可愛。

即使住在程斯靳家，她也會趁着周末回來給他們澆水。

現在丟下它們，她確實是會省下很多錢，但是內心會覺得空落落的，總會惦記。

一整晚，程斯靳都沒怎麼睡着，一進入夢裡，他就被兩種情緒強烈糾葛着。

「江心菱，我喜歡你。」

「你喜歡她，好，那我走。」

他看到方淼決絕的模樣，驚出一身冷汗。

房間漆黑一片，他看了眼身旁空蕩蕩的位置，第一次覺得床買大了。

點燃一根煙，一直抽到天明。

他像往常一樣，起床先洗澡，保姆也一板一眼的遵循着她的吩咐，將要穿的衣物放在浴室門口。

做同樣的早餐，同樣的香水。

但這些都讓他更加煩躁。

她都不在了，為什麼還要營造一種她還在的錯覺？

他推開保姆，揉了揉凌亂的頭髮。

「明天你不用再做這些了，以前你該做什麼，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