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妃》[罪妃] - 罪妃第19章

朝堂之中,冉相瘋狗一樣和他撕咬便罷了,左右他和冉相對峙多年,早已是不死不休,孰勝孰敗端看誰的手段更勝一籌。
可後宮裡的女人也膽敢算計到他頭上,無疑是在找死!
他倏然眯起眼睛看向冉貴妃,整個人都變得凌厲而危險。
然而,他還沒說什麼,一道女子的聲音便帶着哽咽怯怯響起:「皇上,臣女無辜,還請皇上為臣女做主!」
這聲音霎時吸引了溫迢的注意力,他轉頭看向她,看清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一時間所有的記憶通通湧進腦海,讓他臉上不受控地露出了嫌惡。
想起自己把她當成了宋念知,又是抱又是哄又是親昵,說了那麼多掏心窩的軟話,可到頭來才發現,這人居然是個假的!
這讓他忍不住額角直跳,荒唐和受騙之感猝不及防地壓過來,以至於看到這個女人,他就覺得無比荒誕。
而且,做主?
他記得自己神志不清抱住她的時候,她可連半分拒絕都沒有,除了故作扭捏的輕微推拒,根本沒有反抗的意思,更不曾出聲呼叫。
而那點兒若有似無的推拒,說白了就是欲拒懷迎,連她十分之一的力氣都沒使出來。
不僅如此,他把她當成了宋念知,她連一句都沒試圖辯解,這分明就是恨不得主動當宋念知的替身,哪有絲毫的不情願?
就這種女人,溫迢見得多了,主動投懷送抱不知廉恥,卻還要站在受害者的角度控訴他,以圖擁有更多的籌碼賴上來。
她當真以為,自己是冤大頭嗎?
堂堂一個大家閨秀如此恬不知恥,也不怕他若是不理會,她就得當場撞死或是出家為尼?
溫迢冷笑一聲,看都懶得多看一眼,抬眸淡淡看向了楚修:「皇上,臣亦無辜,莫名被人陷害下藥,還請皇上明察。」
這就是不想負責的意思了。
堂妹的抽噎都停頓了一下,她眼睛微微瞪大,不可置信地轉過了頭:「攝政王殿下……」溫迢輕嗤:「本王中了葯,且阻止及時,也未發生什麼,這位姑娘總不能趁機要求本王負責吧?」
堂妹震驚了:「可是……可是你我已經……」「已經什麼?」
溫迢毫不相讓,就這麼看着她,「本王碰你了?」
「……沒。」
堂妹小幅度搖了搖頭,卻又很快道,「可我們那樣,我的清白已然……攝政王若是不肯給個說法,我又還有何顏面活在這個世上?」
溫迢勾了勾唇:「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第175章 絕情這話不異于晴天霹靂,堂妹整個人都傻了,按理說都到了這一步,哪怕是看在她家族的份上,溫迢也該順理成章的收了她。
就算、就算連側妃的位置都不肯給,總也能當個妾室吧?
可溫迢這意思,竟是打定主意不管她死活了?
剛才那麼多人都看見了,她衣不蔽體的和溫迢抱在一處,早就失了名節,若是溫迢不答應要她,她還如何有臉回家,又該如何面對天下人的恥笑?!
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
她不想死,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進攝政王府!
思及此,堂妹臉上閃過一抹狠戾,她不再看溫迢,而是看向了楚修:「皇上,臣女被人引到此處,無端遇到中藥的攝政王,臣女也被藥物影響,反抗不得,才和攝政王有了肌膚之親。」
「此事,臣女委實無辜,還請皇上還臣女一個公道,屆時,便是世人容不下臣女失節,臣女也能死得安心!」
說完,就開始砰砰磕起了頭,大有一副楚修不給她做主,她就不停下,並以此方式鳴冤的架勢。
楚修看着她,神色不明。
其實堂妹這話里很多說法都無法考證,就好比她是受了藥物影響才沒反抗,這一點根本無從證明。
唯一清楚內情的溫迢又不能作證,否則就有故意推卸責任之嫌,根本不足以使人信服,所以事情如何,還不是堂妹一個人說了算。
這樣一來,她就把自己完全塑造成了受害的一方,若是楚修不給她交代,甚至讓她就這麼自盡成全名聲,傳出去都是要被討伐的。
楚修作為南國之主,苦主申冤都申到面前了,根本容不得他輕鬆揭過。
不過這樣也好,由她這個「苦主」親自開口要求徹查,正合楚修之意,這後宮中的亂象,也該藉機好好整頓一番了。
思及此,他開口問道:「攝政王,你為何會來怡月閣?」
溫迢神色不明,他暗暗看了眼宋念知,一時沒有出ᵂᵂᶻᴸ聲。
時至此刻,他已經知道那封約他相見的信是假的——雖然,他一開始的時候也覺得很不真實,但那種期待被完全打破的滋味,還是叫他無比堵心。
尤其,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出現,更是讓他覺得難以接受。
原本冉貴妃等人的計劃,該是宋念知出現在怡月閣,可如今突然換了人,唯一的解釋就是宋念知提前察覺了冉貴妃的陰謀,所以將計就計,把另一個人先行引到了這裡。
……可是,她就真的一點兒也不在意他的感受嗎?
萬一,捉姦的人來晚一些,會發生什麼就連他也難以預料。
宋念知就真的如此狠心,為了擺脫困局,毫不留戀的就準備把他推給別人?
這種滋味,比被算計被利用還難受一萬倍,溫迢倒寧願被當場發現的是他和宋念知,至少這樣,他不必面對她的狠心和絕情。
溫迢閉了閉眼睛,不禁生出了些不合時宜的念頭,若是宋念知倒好了,直接撕破臉把人帶走,天下所指又如何,他已經失去了一次,便絕無可能再放手第二次!
第176章 蠢貨可惜,終究連這樣的機會,宋念知都不肯再給他。
溫迢心中苦澀不堪,除了滿心憤怒,只餘下百般無力。
楚修還在等着他的回答,今天的事情也必須有個了結,溫迢不想平白被人當了棋子,更不願放過那些拿他視作珍寶的感情做靶子隨意利用的人,所以在短暫沉默後,他把那張紙條拿了出來。
看清他這個舉動的瞬間,德妃已經眼露絕望。
原本的計劃,溫迢和宋念知苟且,溫迢本就喜歡宋念知,肯定不會把那張紙條拿出來,而且目睹自己的妃子偷人,皇上必然暴怒,根本不可能有心情細審,更不會給溫迢這個膽大包天的賊子開口辯解的機會。
所以她們做的那些事情,根本不懼被深究。
更何況,若宋念知來了怡月閣和溫迢相會,那字條即便是假的,也會變成真的,否則要如何解釋二人背着人同時出現在怡月閣?
所有的不合理都已經被她們安排得再無問題,可偏偏,來怡月閣的不是宋念知,一切準備白費不說,那些本該湮滅或是被自動合理化的漏洞,也都一個個被迫顯現了出來。
想到此,德妃看向言之鑿鑿要說法的堂妹,更是又氣又恨。
破壞了她的計劃便罷,如今,竟還主動要求皇上徹查,這是打算踩着她,成全她自己攝政王妃的美夢嗎?
蠢貨,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憑什麼能讓攝政王高看幾分?
而且就算進了攝政王府,用這樣的方式逼迫,溫迢能給她好果子吃?
壞了家族的名聲,若是再得不到溫迢的寵愛,家裡難道還會繼續支持她嗎?
這步棋,從頭至尾都是錯的,而且錯得離譜,偏偏她還沾沾自喜,自以為可以就此飛上枝頭!
德妃簡直要被這蠢貨氣死,然而這樣的目光落在堂妹眼裡,就變成了記恨,記恨她壞了她的好事,同時不樂意見她嫁進攝政王府。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一切已成定局,今天若是不能如願嫁給溫迢,她只有死路一條,所以為了活命,她可以犧牲一切,包括德妃。
堂妹眼神堅定,她本就一直看德妃不順眼,如今又事關自己的未來,她就更不介意拿德妃當墊腳石了。
只要她得償所願,德妃如何,她都可以不在意,至於父親和伯父他們……左右等德妃廢了,他們能仰仗的只有她,不怕他們不原諒她今日的事急從權。
這樣想着,堂妹徹底心安理得,低下頭再不看德妃一眼,擺明了要深究到底!
而且,不管德妃如何着急憤恨,她也已經阻止不了什麼,紙條很快到了高冼手裡,他檢查一番,又拿給太醫嗅了嗅,確定藥性已經很淡了,才走到楚修跟前雙手呈上。
楚修面無表情地接過來,緩緩打開,在看清裏面字跡的同時,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
宋念知眼觀鼻鼻觀心,事不關己地垂眸站着,不發表任何意見。
這上面寫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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