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眠顧言深》[岑眠顧言深] - 第2章(2)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一下,一條短訊閃進她的眼中。
她一看短訊的手機號碼,蘇枚的!
再一看內容:想救蘇枚,一個人十二點前帶着玉龍觥到北灣水庫來。不許報警,不許帶其他人,否則就給蘇枚收屍。
與這個短訊一起來的是一張蘇枚被綁在一間雜物房裡的照片。
岑眠看到這條信息之後,趕緊給蘇枚的手機打回去,可那邊又關機了。
這一瞬間她感覺眼前一陣陣地發黑,半天才緩和一些。
一邊是最好朋友的性命,一邊是她費盡心力弄回來的,外公最珍視的遺物,哪個她都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怎麼選?
沒的選。
玉龍觥再珍貴也只是個物件,不能和鮮活的生命相比。
岑眠沒的選。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從她家到北灣水庫至少要走兩個小時的車程,看來對方是算好了時間給她發的信息,就是讓她沒有什麼準備的時間。
時間不等人,岑眠趕緊拿出一個雙肩背包,從保險柜里取出玉龍觥,她的手指不舍地撫摸着上面的紋路,外公當年就握着她的小手,從那些紋路上一一摸過。
她摸着這些紋路,就好像還坐在外公的腿上,外公粗糙又溫暖的大手還包裹着她的小手。
岑眠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在通訊錄里找到了一個人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她不敢再多停留一分鐘,利落地把頭髮用發圈扎了個馬尾,穿上一件黑色的外套就下樓去了。
剛出門正好一輛的士從她的店門口路過,她趕緊攔下,報了目的地——北灣水庫。
懷裡緊緊地抱着雙肩背包,岑眠不時地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度日如年。
「小姑娘,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去北灣水庫做什麼?」司機從後視鏡里看着岑眠蒼白的小臉好心地問了一句。
「我一個朋友約我去那裡有點兒事兒!」她含糊地回答了一句。
「是男朋友嗎?小姑娘,得小心啊,那地方以前就有女孩兒被害死了扔在那兒的,你還是得注意安全啊!」
司機是個中年人,看來話還挺多。
岑眠沒心思和他多說,勉強牽出一個笑,「沒事,他不會傷害我的。」便不再多言,眼睛看着窗外,心裏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司機見她那個樣子,不由得搖頭嘆了口氣,顯然覺得岑眠是那種不聽勸的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女孩兒。
十一點五十分。
岑眠終於在規定時間之前趕到了水庫。
下了車,周圍一片黑乎乎的,尤其是那個方圓近百頃的水庫在夜色中就像一個巨獸黑洞洞的巨口,要吞噬一切。
這裡沒有路燈,不遠處有一個給管理水庫的人準備的小房子,它門口的雨檐下有一個發著昏黃光芒的燈泡。
岑眠藉著並不明亮的月色,深一腳淺一腳地向著那個小房子走去。
雖然綁匪並沒說明讓她去那個小房子,但周圍一覽無餘,放眼望去沒一個人,唯一有可能有人的只有那個小房子。
她剛來到小房子的門口,手機響了一下,來了一條信息,只有兩個字:進來!
她猜對了。
岑眠握了握拳頭,做了幾個深呼吸,抬起右手拉開了房門。
剛一進屋,就感覺到耳邊一道風聲襲來,她都沒來得及回一下頭,就被人從後面用匕首架住了脖子。
「別出聲,往裏面走。」男人的聲音壓得很低,脖子上匕首的刀刃寒氣滲進皮膚。
岑眠咬了咬嘴唇,嘴裏泛起一股腥甜之氣,背包被身後的人一把扯了過去,推着她往裏面走。
刀架在脖子上,岑眠沒有選擇地只能任由人擺布。
走到屋子裏面,屋裡的燈光依舊昏暗,屋裡有兩個人,一個坐在一把木椅上,另一個站在他的旁邊。
兩個人無一例外臉上都戴着一個惡鬼的面具。
不過岑眠看到他們戴着面具心裏反倒安穩了一些,這至少說明他們現在還沒想馬上殺了她和蘇枚,只要她們沒見到他們的臉,就還有緩和的餘地。
她身後用刀架着她的人把包扔給了站着的那個人,「東西在裏面。」
那人說話的聲音很悶,顯然也戴着面具。
站着的人接過岑眠的背包,從裏面拿出盒子,然後把背包隨手扔在了地上。
他看了岑眠一眼,把盒子放在一邊的一張破桌子上,十分小心地把盒子打開。
「死丫頭,你敢騙我們!」男人從盒子里拿出一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頭,一下扔在了岑眠的腳邊。
「你不想要你朋友的命,連你自己的命也不想要了?」男人怒道,戴着面具岑眠都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怒氣。
「想要,當然想要,我就是要保住我們的命才沒把真品帶過來。」岑眠心裏怕得緊,掌心全是冷汗,可她的樣子看起來卻還挺鎮定。
「如果我把玉龍觥帶過來,恐怕你們現在就會殺了我和我的朋友。我說得對嗎?」她後面的半句是衝著坐在椅子上的人說的。
站着的男人還要說什麼,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抬了下手止住了他的話。
「簡小姐有膽識,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我也不是一個喜歡亂殺無辜的人,只要你把玉龍觥交給我,我一定會放了你和你的朋友。」
他說完擺了下手,他身邊站着的男人打開屋裡的另一個角門,從裏面拖出一個人來。
岑眠定睛仔細一看,果然是蘇枚。
蘇枚被五花大綁得很結實,嘴裏也塞着東西,看到岑眠後她開始拚命地掙扎着,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蘇枚,你怎麼樣?」岑眠也想過去,可脖子上的刀卻壓着她不讓她動。
蘇枚用力地搖着頭,嘴裏發出「嗚嗚」聲。
「你們要玉龍觥可以,先把我的朋友放了,我帶你們去拿。」岑眠看向坐着的男人。
坐着的那個男人輕笑了一聲,「小丫頭,和我玩心眼兒,你還太嫩了。我可以容忍你一次胡鬧,但沒有第二次。
我會讓人帶你去取東西,也可以保證你把東西帶回來就把你們放了。否則……」
他向押着蘇枚的男人示意了一下,對方會意,把蘇枚扔到地上狠狠地踢了兩腳。
蘇枚被正好踢在肚子上,整個人疼得發不出聲,彎着身子弓成了一隻蝦。
「你們別傷她,否則你們就是殺了我們也什麼都得不到。」岑眠眼睛冒火,不管脖子上的刀是不是划進肉里就向蘇枚的方向衝去。
可她畢竟力氣小,被身後的男人輕鬆地拉了回來,脖子上還划出一道血口子,鮮紅的血珠順着鎖骨滑進衣服里。
「小丫頭和我們鬥狠嗎?你們現在都在我手裡,我可以問一次就掰斷你一根手指頭,你信嗎?
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坐着的男人冷笑着。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