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眠顧言深》[岑眠顧言深] - 第3章(2)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高冷清純的樣子,沒想到心腸這麼惡毒,當這樣丫頭的繼母真是難啊!」
「……」
一時間輿論一面倒地向岑眠壓了過來。
不知道是退燒藥藥效的緣故,還是她情緒激動的原因,她的手心都是汗,臉上塗了定妝粉,可額角和鼻翼兩側卻還是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後背被衣服蓋着的地方汗水甚至在往下淌。
但她表面上卻依舊雲淡風輕,只是那麼淡淡地看着那些人在演着鬧劇。
「岑眠,我的司機就在外面,我讓他先送你回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宋翔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岑眠的身邊。
看着她紅腫的左臉,他眼中流露出不忍,右手微微抬起,頓了一下又放了下去,握成了拳。
岑眠側頭看向他,看着那張熟悉又俊美的臉,三年,那時她想讓他和自己多說兩句話都是奢侈。
她給他買的衣服他從來都不穿;她給他精心做的糕點他連嘗都不嘗;她不顧女兒家的羞澀穿着性感的睡裙進到他的房間,結果他寧可抱着被子去睡書房。
一次次的熱情都被他用冰水澆冷,沒想到,現在離婚了,他竟然主動要找人送她?
可笑!
岑眠仰起頭,並不掩飾自己被打腫的左臉,神情平靜,「謝謝你的好意,我是來參加賭石大會的,要買的東西沒買到我是不會回去的。」
「你要拍什麼?我拍完給你送過去,你實在不適合留在這裡。」宋翔還試圖勸說著。
岑眠自嘲地牽了下嘴角,「怎麼宋大少爺才知道嗎?我早就已經是海城的笑柄,結婚三年丈夫和自己妹妹好上了。誰不笑話我?
還有聽說你下個月就要和孫婉婷結婚了,你現在不是更應該關心她嗎?我想要什麼可以自己拍,不勞您動手。」
她臉上的笑意狠狠地刺了宋翔的眼扎了他的心,他緊抿着唇說不出一個字來。
原本岑眠還在考慮要不要坐到顧言深的身邊,現在她反倒一點兒不猶豫地走了過去,用手捋了一下裙擺,優雅地坐進了座位。
旁若無人。
顧言深好像早就料到了,挑釁似地看了一眼宋翔。
宋翔抬起手想要去拉岑眠,卻只抓到了她的一片裙角,光滑的面料從他的手中滑過,他沒抓住,這一刻他心裏好像有一塊隨着這片裙角一起滑走了。
台上放起了舒緩的開場音樂,眾人也不再吵嚷坐回了各自的座位。
「翔兒!還不趕緊過來。」坐在第一排另一邊的宋家城,宋翔的父親沉着臉把他叫了過去。
「孫家真夠丟面子的,你別摻和到裏面去。我們宋家是海城的名門望族,孫富沒了他的岳父簡平之做靠山憑什麼和我們平起平坐,你也不是非娶孫家的女兒不可。別自降身價!
之前要不是你爺爺非要堅持,你也不會娶那個岑眠,你和她離了就離了,這次該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
我們宋家在海城已經不同往昔,以前在海城以我們宋家為尊,現在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個顧言深,已經快分走我們在海城的半壁江山。
最近又要進入珠寶界,想分我們宋家最大的一杯羹,今天晚上這個ɖʀ賭石大會我請來了好幾個專家,必須拍走最好的翡翠原石,讓他知道誰才是海城真正的老大。」
宋翔低着頭沒作聲,只是眼角的餘光掃向坐在另一端的岑眠,不知道為什麼,他看着她和顧言深坐在一起,感覺好刺眼。
她是他的妻子,應該坐在自己身邊。
宋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岑眠的身上,別人沒注意,孫婉婷卻全都看在眼裡。
她暗自咬了咬牙,看向岑眠的眼神里充滿了怨毒。
以孫家在海城的地位,他們只能坐在第三排。孫婉婷因為是特邀嘉賓,也被安排坐在第一排主辦方的位置。
第一排,宋家在左,顧言深和岑眠在右,中間是主辦方、特邀的鑒定專家們和孫婉婷。
第二排是地位僅次於宋、厲兩家的其它商家,其中包括海城最大的運輸公司「如意通」的大小姐慕容月。
第三排則是那些生意相對單一和規模比較小的商家,孫家就坐在第三排。
後面的則是更小的散戶。
海城商業的格局地位從座位上就能看出高低。
岑眠原本想着用邀請函混進來,然後在後面找一個沒人注意的座位坐着,時機到時拍下自己要拍的物品。
可現在坐在第一排,彷彿坐在風口浪尖上,總覺得被無數雙眼睛注視着,現在再想站起來已經不可能了。
只得硬着頭皮坐得筆直,目不斜視,看着就像小學生聽老師講課一樣。
「呵,緊張什麼?還回味剛剛的快樂呢?」左耳廓被一道溫熱的氣息吹了一下。

岑眠下意識地向右躲了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顧言深把椅子拉得與她這麼近,「你別胡說,我回味什麼!」她向周圍掃視了一下,生怕顧言深的話被別人聽到。「嗯……你的味道不錯,我倒挺回味的。」不知道顧言深是沒話找話,還是就打算用這種話題羞辱她,一直糾着這個話題不放。
他說著在她的頸間深深地嗅了一下,唇角還掛上了一絲滿意的笑容,看得岑眠直想一巴掌拍死他。
她的臉刷地一下紅了,「你再說這種話,我一會兒不幫你拍石頭了。你看宋家那邊已經嚴陣以待,請了好幾個賭石大家。」她用下巴向宋家那邊點了點。
顧言深卻不以為然,他揚了揚眉,「你真以為我得靠你鑒別原石嗎?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你是姓簡,但你只是你,不是簡平之!」
他說完向後看了一眼,忽地抬起手。
岑眠以為他要摸自己的臉,下意識地向旁邊躲去,「你幹什麼?」
顧言深邪魅地笑了一下,手擦着她的額角抬了起來,伸到半空打了個響指,「這邊!」
岑眠轉頭向後看去,只見最後一排座椅的後面,一個精瘦的老頭兒衝著顧言深點了下頭,大步向他們這邊走來。
她這時才注意到,顧言深的左手邊還留出一個位置,應該就是給這個老者留的。
老者果然坐到了那個座位上,不過他卻是一副老大不情願的樣子,「厲小子,我只幫你這一次,下次別再來找我了。」
顧言深只是笑笑,並沒說同意或者不同意。「陳老莫急,先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我拍了送給你!」
老頭兒看着他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張了張嘴,又重重地嘆了口氣,賭氣似地低着頭閉目養神,如老僧入定一般。
岑眠在聽到陳老這兩個字的時候,忽然心中一動,難不成這個人是外公提過的一個原石鑒定大家,陳柄瑞?
這可是與外公齊名,被人稱作南陳北簡的人物。聽人說他早就退出賭石這個行當,不問世事,怎麼今天會出現在這兒?
難怪顧言深看起來這麼氣定神閑,原來他有幫手,還是個非常了不得的幫手!
自己雖然把外公留下的筆記背得滾瓜爛熟,但那些畢竟都是理論,她從未真正用它們來賭過原石。
她說白了就是一個理論家,今天是她第一次實踐。
之前和顧言深那麼說就是想給自己包個金殼,增加一點兒談條件的資本,現在看來自己當時太幼稚也太自信了。
想到顧言深那時看着她的眼神,她更是覺得無地自容,他那時心裏不一定怎麼嘲笑自己呢。
岑眠尷尬地看向旁邊的顧言深,兩隻手手指不自覺地絞動在一起。
「那是陳柄瑞,陳老?」她小聲地問道。
顧言深側頭看向她,眼中倒有些驚訝,「你認識?」
岑眠輕輕地搖了搖頭,「沒見過,但聽外公說過。你……你請來這尊大神,怎麼之前沒提過?」
「我找了誰來,還需要通知你嗎?才上了我的床就想管我的人了?」顧言深一邊在岑眠耳邊低聲地說著,手一邊從岑眠裙邊的開叉向裏面探去……
岑眠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趕緊壓住他那隻不老實的手,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喝止,「顧言深,這是會場,你別開玩笑!」
她臉都要嚇綠了,眼中帶着驚恐不安向四周看了看,好在每個座位前面都有桌子,上面擺着茶點和飲料。剛剛顧言深還特意拉近了兩人的椅子,所以顧言深的小動作並未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可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岑眠還是感覺下一秒就會被人看到,她覺得自己的血壓一定飆到了二百,腦子都一抽一抽地疼。
顧言深的手勁太大,摸在岑眠的大腿上,她拉扯了半天竟然沒把他的手拉出去,她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只能隔着薄薄的布料壓着他的手,不讓他太得寸進尺。
「肌肉勻稱,皮膚光滑……」顧言深的手指在岑眠大腿的內側慢慢地滑動。
岑眠感覺自己全身的神經細胞都往那一處聚攏,她在他的觸摸下身體竟然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
「拿出去!」岑眠幾乎從嗓子眼裡擠出的這幾個字。
可顧言深卻不為所動,手還在可恥地向更深處滑去。
岑眠一面並緊了雙腿,一面隔着裙子的布料掰他的手指頭,臉憋得通紅。
「別……」她感覺自己的聲音和身體一樣變得越來越軟弱。
「求求我!」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岑眠早就後悔坐在他的身邊,眼淚都被他逼到了眼眶裡,打着轉。
她咬着牙擠出三個字,「我求你!」
一瞬間羞恥感幾乎要把她淹沒。
「就喜歡看你這種欲罷不能的樣子!我喜歡你的腿,下次試試用它夾住我的腰。」
岑眠強忍住要打他一個耳光的衝動,低低地罵了一句,「變態!」
顧言深聽完沒生氣,反倒壞笑着湊近她的耳邊,「你不就是喜歡我的變態嗎?剛剛被我弄得失魂的時候嘴裏還一個勁地求我不要停呢!」
岑眠白着臉,嘴唇氣得直抖,「我沒有!不是……你再說我、我真生氣了!」
她忽然發現自己現在沒任何東西可以要挾他,有了陳柄瑞她在不在無足輕重,她甚至覺得顧言深給她邀請函都是對她的施捨。
她的自信心和自尊心彷彿都在被人踐踏着,這個顧言深絕對是一個可怕的惡魔。如果不是必須留在這裡,她真的想衝出這個會場,離他越遠越好。
岑眠這邊情緒不穩,根本沒注意到顧言深一邊戲弄她,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留意着另一邊宋翔的反應。
見到宋翔生氣地扭回頭,顧言深唇角似有若無地勾了一下,終於收回了手,還意猶未盡地捻了捻指尖,似在回味着什麼。
岑眠趕緊拉好自己的裙擺,讓自己儘快鎮定下來。
台上的主持人宣布賭石大會正式開始,並且開始介紹第一件拍品。
岑眠強自收回剛剛被顧言深攪得亂七八糟的心緒,把注意力投到展台上。
她沒發現還有人也同樣在分心。
前三件拍品個頭都不大,只是拿出來熱場的,被三個小買家拍了去。拿到下面破開後雖然都有翠,但種水都不夠足,只能勉強算個中品。
俗話說事不過三,當第四件拍品被抬到展台上時,台下一下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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