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若涼言卿》[紀若涼言卿] - 第8章

痛,撕心裂肺的痛。
言卿怔怔站在原地,耳邊風聲都止了。
從前那樣鮮活靈動的人,如今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
身後趕來的眾將領目睹這一幕,雙目血紅。
紀若涼落地的瞬間,嘴裏似乎在念着什麼。
她的小臉對着言卿,眼角緩緩划過一滴殷紅。
言卿朝着那抹身影飛奔而去,他讀懂了她說的那句話。
她說:「你終於,回來了。」
她在等他,一直都在!
是無休止的,一個又一個時辰。
言卿的一顆心惶然無措到了極點,他甚至沒能將她抱在懷裡。
他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含恨閉眼,生生咽了氣。
「阿歡!」
那麼多冷箭,多疼啊!阿歡得多疼啊!
她是金枝玉葉的郡主,她本該享盡榮華,她怎能葬身邊關,葬身北戎人之手!
……0
那一日,鮮血蔓延了羌谷關的每一個角落。
整整三日,邁入佛門的言卿帶領兩萬將士,生生將北戎的十萬將士屠殺殆盡,一個不剩。
大雨都沖刷不掉的鐵鏽腥甜濃郁到散不開。
人人都說,言家軍的少將軍被逼到絕境入了魔,殺紅了眼。
功成下山那日,有人瞧見他懷裡抱着一位被血水侵染的嬌小身影,他一舉一動皆小心翼翼,宛如是在呵護這世間最為珍貴的珍寶。
自此,世人皆知那位少將軍多了一位妻。
不是亡妻,是妻。
此生唯一摯愛的妻。
暗無天日的水牢里,言卿一身墨袍金靴。
褪去那身聖潔的袈裟,他眉宇之間只剩望不到頭的猩紅戾氣。
水牢**,一個男人被綁住手腳吊在半空,胸部以下盡數沒入在冰涼臟污的水裡。
寒冬臘月,他凍得唇色烏青,身子止不住的發顫。
言卿勾唇冷笑,掀眼抬眸間,帶動一片腥風血雨。
「大遼的歿心丸與你北戎的烏骨散比,你覺得如何?嗯?」
那人狼狽的扯出一抹笑,腥臭的髮絲黏在臉上。
「沒想到啊,紀若涼一箭沒把我射死,我倒是被你抓來了,呵,整整七日,你在我身上用盡了各種毒,卻不要我的命,怎麼?捨不得殺我?」
言卿嘲諷冷冷笑,眼底血氣翻湧一瞬:「托你的福,阿歡閉眼前那般痛苦,你覺得你也配死?」
咽下胸腔里的痛意,他朝身邊人使了個眼色。
對方立時會意,上前捏起那人的臉抬起來。
赫然入目的那張面容,正是北戎皇子狄烈。
言卿起身走到他身邊,狠狠一腳踩在他身上,嫌惡的啐出一口。
「你給我的阿歡下無解的烏骨散讓她那樣痛苦,我自是要你也嘗嘗大遼各式各樣的毒藥。」
「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至於那萬箭穿心之痛,不着急,我與你,多的是時間,你想死,怎麼也得等到阿歡醒來,由她親手送你下阿鼻地獄。」
「果真是個瘋子。」
狄烈哂笑着揚起腦袋,眸底沒有一絲懼色。
「你將我綁在這私自用刑,你猜,這事兒若是被你們大遼的皇帝知道,你的下場該如何?」
言卿不屑:「他的手,伸不到羌山。倒是你……」
踩在狄烈肩頭的腳加重了力道,似是要將他的骨頭踩裂。
「在你衣服隔層找到的密函上,究竟為什麼會有我大遼皇帝的鈐印?大遼皇室與北戎皇室究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少將軍!證實了!」
言卿話音才落。
言家軍的一位將領便火急火燎跑了進來,手裡拿着一封信箋。
他將信箋遞給言卿,看着狄烈的眸子里暈滿了憤恨的**。
「少將軍,屬下已經找人證實過這密函上的鈐印,不會有假,正是出自宮裡那位之手。」
「呵,好,真真是極好。」
言卿周身都染上了濃重的戾氣。
「好一個『愛國愛民』的遼帝。」
他咬緊牙關狠狠一腳踢在狄烈鎖骨上。
骨頭錯位的聲音清脆滲人。
狄烈的臉立時疼的扭曲。
言卿卻不再多看他一眼,收了信箋轉身,陰鬱的開口:「吩咐人去查,尤其嚴查三年前那場戰事。」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將領不是無腦的莽夫。
他沉聲接下命令,看着狄烈的眼神都染上了殺意。
……2
自那場血戰之後,言卿就在邊關扎了根。
只是羌山寺的主持說他血腥太重、六根不凈、執念深重,不肯他再在寺廟修行。
言卿不做他言,自己出錢另修了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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