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禾沈景翊》[凌念禾沈景翊] - 第1章(2)

笑出了聲:「媽媽,你看看你,過得多風光,你看起來甚至還要比你女兒年輕,如果不是爸爸給予你這一切,你會有今天的日子嗎?你的眼裡都是恨,你看不到他對你的好。」

  我曾經見過爸爸為了讓媽媽輕鬆些,硬逼着自己不回家,而讓傭人偷偷把我抱出去,見我一面便又出去工作。

  我也看過爸爸在我睡前給我講故事,看着我的臉,就似乎透過我,在看誰一樣。

  可母親的眼中似乎只有對那個把她肆意奪來的男人的恨。

  賀雪笑了,笑得狂妄又憤恨:「凌念禾,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把我困在這裡,日夜折磨,甚至在我懷孕之後,把我帶回國,當著我昔日喜歡的人的面,親口說出侮辱人的話!你的父親甚至把他踩在腳下,用腳碾過他的頭!」

第十四章恨烏及烏

「那個人的名字叫東方承浩,他的兒子叫東方徹!你爸爸做這件事的時候,徹已經五歲,他就在那裡看着,看楚鴻謹是怎麼把他爸爸踩在腳下的。」

  賀雪越笑的得意,越笑的風輕雲淡,我的心裏就越痛越慌。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個意思。

  虧我口口聲聲說著我要報仇,卻原來,這一切不過還債而已。

  這是東方徹該有的恨,一點不比我少。

  甚至,他的母親被逼成了精神失常。

  我曾經有意打聽他的母親為何會精神失常,如今想來,是我父親一手好傑作。

  賀雪從椅子上站起,上前把的我頭髮揪起,就往我爸爸墓碑前扯。

  我由於疼痛而被她強制着扯到墓碑前,頭重重磕到碑石上,磕出血來。

  「凌念禾,這就是你的好父親,我沒有一天是不想他死的!他打壓承浩全力創建的東方集團,讓他瀕臨破產心臟病發而死,他逼着我生下你,他處處限制我的自由,他就該死!」

  「知道你父親為什麼會有漸凍症嗎?我做的,他不是很喜歡我么?不是我做什麼他都愛么?好,我最想做的,就是送他去死!」

  「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我都假裝寵你嗎?凌念禾,這世界上最痛的不是你一直身處深淵,而是從天堂掉落深淵,那才摔得最痛,最慘!」

  我瘋狂地大叫起來:「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我捂着自己的腦袋,向父親的墓碑蜷縮而去,頭髮亂成一遭也不想整理,拚命向身後父親的墓碑靠,想要尋找一絲溫暖安全,得到的,卻只有越來越冰涼的墓碑。

  所以,為什麼,為了父親學醫多年的我,卻一直沒有研究出父親病症的根源。

  所以,為什麼,明明母親也愛我,卻要把我害至這樣的境地。

  所以啊,為什麼,東方徹會狠得下心把我的頭踩下在腳下,重重碾壓。

  又為什麼,他們都會問我,痛嗎?

  爸爸,你痛嗎?

  賀雪的怒火終於達到一個頂點,她拽住我的頭髮,使勁扯,伸出腳,不停地踹向我的身體。

  好像,我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一樣。

  到此,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我什麼都沒做,東方徹和母親卻都遷怒於我。

  也許,愛屋及烏,恨屋,也及烏。

  我不知道賀雪是什麼時候停下打罵的,那個時候,天似乎都已經黑了。

  法國的月亮又大又圓,照在遠處郁蔥的小樹林里,清幽而寂靜。

  墓碑矗立,烏鴉盤旋在頭頂,發出「嘎——嘎——」的詭異叫聲。

  我被一群保鏢拖起,扔到了車的後備箱里。

  賀雪說,作為母親,她還得送她的女兒一個禮物。

  我被他們打了麻藥,昏迷過去,一概不知。

第十五章沈景翊來了!

昏迷中,我又夢到了沈景翊。

  他冷着一張臉教訓我:「凌念禾,知道教訓了吧?就告訴你乖乖跟着我,我養着你,把你寵上天,你偏不要!後悔了沒?」

  我淚眼婆娑地看着他,孤獨地站在黑暗中,身上裙子被不知何處而來的風吹得緊貼在身上,頭髮還像白天里一樣亂糟糟。

  他走近,把我抱到懷裡,手放在我的背上,上下撫着,為我取暖。

  他的懷抱很寬闊,一下子就能把我抱住了,那麼安定又溫暖。

  可是沈景翊,如果這一切是楚家與東方家族的恩怨,你又怎麼會知道呢?

  我從他懷裡出來,想問他,他卻漠然一笑,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接着他又出現在我背後,向我手裡塞了一個杏仁小蛋糕,我開心地拿起要吃,卻覺得這小蛋糕怎麼有股血的味道?

  血……是我最熟悉的。

  我睜開眼,手裡還把着小蛋糕。

  現在是現實,怎麼會真有小蛋糕?

  我鬆開手裡的東西,「哐啷」一聲,金屬掉落的聲音。

  我拍拍腦袋,撐起身子,我似乎身處一個房間,右前方有個電視,電視的光源勉強照亮了些昏暗的房間。

  電視中傳來女子的**。

  我的神智一下子清醒。

  右前方几步的距離,有一台超大顯示屏的液晶電視,電視中放着不堪入目的片段,那片段中的女主角——是陶瑩瑩。

  而背景正是那晚遭受槍擊案時,我看到朱吉爾的地方。

  可是那個裏面只有陶瑩瑩的臉,朱吉爾和其他人的臉全都沒拍到。

  電視的光線向前蔓延,我的前面,似乎還躺着一個人。

  那個人很安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身體旁邊流着一灘水。

  水?我心裏忽然害怕起來,怕那不是水。

  而是——血!

  「啊!啊!」我害怕地大叫起來,身子開始頻頻向後退,移動間,手不小心碰到了方才手裡抓着的金屬玩意兒,那東西便在靜得可怕的房間里發出叮了哐啷的響動。

  「沈景翊!沈景翊!」我腦袋一片空白,明知道此刻叫他是痴心妄想,卻還是忍不住叫。

  或許他早就給我養成了這種習慣。

  他總要告訴我:「凌念禾,以後害怕的時候就叫我的名字,保證你一叫就不害怕了。不信?來,你叫着試試。」

  後來,我一發病時,一想到東方徹那晚時,就會大聲叫沈景翊的名字。

  他在,他總在的。

  我抱緊自己,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沾了黏稠稠的一片,我又把那隻手甩開,僵在那裡,哭得腦袋都發暈。

  「沈景翊,沈景翊,你來好不好?」

  「好。」

  門被踹開,房間燈被按亮,我茫然看向門口,沈景翊就站在那裡。

  他一進門便緊緊凝着我,兩隻手攥得死緊,他說:「凌念禾,沒有我,你真的過不好。」

  沒有人知道,不會有人知道,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沈景翊對我有多重要。

  我想告訴他,沈景翊,我知道錯了。

  可是,不行。

  我拿起手邊被我遺棄的金屬刀具,站起來,指向他:「沈景翊,你別過來,你走吧。」

第十六章我殺了人?!!!

他的腳步卻向我邁近:「凌念禾,你什麼意思?」

  我把刀橫到我的面前,沖他大叫:「你走!走!我殺了人,我活不了了,你不能和我趟進這趟渾水。」

  他卻像在聽笑話:「凌念禾,你知道我現在想幹嘛么?我想上你!」

  我手裡的刀具「砰」地落地。

  他長步跨上前來,把我一把抱起,衝到浴室里,打開淋浴,為我洗去身上血污。

  然後,他就那樣要了我。

  好像用盡他所有的力氣。

  在沈景翊說過第九百八十五次讓我在床上等着他後,他卻在我殺了人之後要了我。

  不在床上。

  我們就那樣呼吸着彼此的氣息,他附在我耳邊低喘,讓我一次又一次成為他的人。

  他說:「凌念禾,現在,我們是一個人了,你殺了人,那麼,我也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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