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害我守祭壇》[娘親害我守祭壇] - 娘親害我守祭壇第9章

殷攬月的心也在這安靜中一點點被懸吊在了半空中。
不知過去多久,聿沛馠終於開口。
她似乎輕笑了一聲,然後語氣帶着幾分譏諷的喊他:「殷攬月,這話你應該問自己吧?」
殷攬月驟然捏緊了手,嗓子里像扎了根拔不出來的刺,疼得連氣都咽不下。
「我不知道……我沒有背叛過這段婚姻。」
聿沛馠的笑變成了冷笑:「殷攬月,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一個敢做不敢認的人。
還是說你現在和夏穗玩完了,所以想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
殷攬月從不知道言語也可以這麼刺人。
更沒想到,他和她有一天會變成這幅模樣。
「筱筱。」
他深深埋下頭,嗓音蒼白,「我和夏穗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別和我說你跟她沒事。」
聿沛馠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們倆都做過的事我都記得,但我現在沒興趣一條一條列出來,你也不要再聯繫我說這種沒有意義的話。
當然,如果你想談離婚,我歡迎。」
殷攬月緊緊盯着黑暗中傢具的模糊輪廓,眼睛裏卻只有空洞:「你……就非要和我離婚嗎?」
聿沛馠還沒回答,聽筒里先傳來了謝駱的聲音:「小筱,我洗了些你喜歡的葡萄,要吃點嗎?」
殷攬月聽到聿沛馠回答:「先放桌上吧,我等下吃。」
那語氣,和跟他說話時截然不同。
曾幾何時,她對自己也是這麼的溫柔,看向他的眼神里永遠都有愛意。
可這樣的她哪去了?
是了,這樣的聿沛馠,是被殷攬月自己弄丟的。
心臟瞬時一陣絞痛。
但與此同時,殷攬月又聽到聿沛馠恢復了剛才的冷淡語氣,說:「是,我非要和你離婚不可。」
話音剛落,不等他再說話,通話便被她掛斷。
冰冷的機械嘟聲在空蕩的房子里迴響,屏幕也逐漸熄滅暗下。
然而殷攬月卻置若罔聞,終究還是將已經到了嘴邊的那句話低喃出來。
「可我不想離婚……筱筱,我真的不想。」
清冷的月光從窗外照進來。
殷攬月的手上有什麼泛過宸光,定睛看去,是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
他突然就把戒指摘了下來,而後狠狠擲出去。
憑什麼?!
這三年他費勁心思地找她,沒有一天不擔心害怕她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每每有人向他表現出一點傾慕的意思,他就會將戒指展示給對方看,告訴對方自己已婚。
可她呢?
她回來,就是為了要和他離婚,徹底割斷所有聯繫!
甚至連他的一句解釋都不肯聽,就給他判了死刑!
憑什麼?!
殷攬月咬緊了牙,雙眸赤紅得像一隻崩潰的猛獸。
但當他再次望向右手時,看見上面空空如也,他的心倏地就覺得空落落的。
彷彿被掏了個乾淨,茫茫然一片虛無。
殷攬月倏地起身,目光在地上慌亂地掃過。
戒指呢,他的戒指呢?
他找了很久,才終於在沙發底的角落看見那枚靜靜躺着的銀戒。
如重獲至寶一般,殷攬月踉蹌地走過去撿起,而後小心翼翼地重新戴回了手指,心底緊繃的那根弦松下。
他不會和聿沛馠離婚的。
因為宿醉,殷攬月第二天下午才到律所。
不料,聿沛馠竟坐在會客廳。
她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上面赫然五個大字——離婚協議書。
「別浪費時間,簽了吧。」
======第十四章======殷攬月的目光牢牢地鎖在那五個大字上。
卻始終沒有拿起筆。
長久的僵持後,聿沛馠皺起眉:「為什麼不簽?」
殷攬月雙唇抿緊,喉間一陣發澀:「如果我想簽,三年前就簽了。」
言外之意,他是不會簽的。
聿沛馠靠上椅背,視線卻透過玻璃看向外面辦公區里的其中一個位置。
工位的姓名牌上赫然寫着:夏穗。
她扯了扯嘴角:「三年了,你只給她一個律所里的位置,合適嗎?」
殷攬月不明所以地抬眸,又順着她看的方向望去,瞳孔驟然一縮。
他忙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聿沛馠:「我和夏穗真的什麼都沒有!
筱筱,你為什麼就是不能相信我?」
「因為我長了眼睛。」
聿沛馠冷聲說完,面無表情地站起身,「殷攬月,既然你不願意簽字,那我們只能法庭上見了。」
「傳票很快就會送到你手上,希望到時候你能準時出現。」
話音未落,她已經轉身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然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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