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害我守祭壇》[娘親害我守祭壇] - 娘親害我守祭壇第12章

說完,她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師哥,你之所以跳樓……是因為那個法院傳票嗎?」
殷攬月身形微怔,露出些許茫然的神色。
因為他忽然就想不起來跳樓前發生過什麼了。
從偶遇謝駱到和他分別,後面的事他全都不記得了!
殷攬月竭力想着,頭傳來一陣陣的刺痛。
到底都發生什麼了?!
他抬起雙手捂住頭,額上開始冒出細密的冷汗。
見狀,夏穗嚇了一跳:「師哥?
你怎麼了?」
她的聲音將殷攬月的思緒給扯了回來。
他大口喘着氣,異樣的心臟一點點平復下來。
「我沒事。」
殷攬月搖搖頭,轉而去拿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查清謝駱,我要他的所有資料,越快越好。」
電話掛斷,夏穗不解地看向他:「師哥,你覺得謝駱不對勁嗎?」
殷攬月沒說話,好久才臉色冷沉地開口:「不知道,但我直覺有些事沒那麼簡單。」
為什麼聿沛馠說離不開他?
為什麼他會跟着自己?
這些事情,都必須搞清楚才行。
夏穗沒再留多久,她和殷攬月告了別便轉身離開。
等她走出病房關好門,屋子裡重新歸於了一片寂靜。
殷攬月垂下眸,看了看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腳,眼睫掩蓋的眸底晦暗不明。
他很確定自己並沒有輕生的念頭。
就算收到那張離婚官司的法院傳票,他也只是想找到聿沛馠而已。
怎麼會從五樓掉下去?
半晌,手機倏地振動。
殷攬月拿起來接起,助理的聲音在聽筒里不急不緩:「厲律,您讓我查的謝駱先生,是美國有名的心理醫生,他最擅長的領域……」「是催眠。」
======第三十三章======殷攬月是真的夠幸運。
從五樓摔下來,只是摔斷了腳腕,性命卻沒什麼大礙。
但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還是足足躺了三個月才出院。
這三個月里,殷攬月再沒見過聿沛馠一次。
剛出院,他便到了聿沛馠工作的律所停車場。
當看到她和謝駱一起從大樓里走出來時,他的心臟有一瞬間的停滯。
瞧見他,聿沛馠皺起眉:「殷攬月?
你……出院了?」
殷攬月的臉在暗夜裡有一種近乎透明的蒼白,冰霜覆蓋了他的眼睛。
他低聲問:「聿沛馠,你是不是從來沒喜歡過我?」
他眼底雖然陰冷,可笑得卻有幾分凄涼和蒼白:「你以前說愛我,都是騙我的,對不對?」
聿沛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不敢相信殷攬月會說出這種話,那她那七年算什麼?
餵了狗嗎?
聿沛馠雙目氣得發紅,氣出水色。
這時,謝駱從後面過來奮力將壓在聿沛馠身上的殷攬月拉開。
他將聿沛馠攬起來,護在身後:「厲律,好聚好散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殷攬月看向他,笑了一聲,接着他一腳踹在毫無防備的謝駱的肚子上。
謝駱吃痛地趔趄撞在車門上,還沒站穩,迎面又是一拳頭,他堪堪躲過。
他性子好,但也不是任人欺負。
謝駱扯了下領帶,回敬了殷攬月一拳頭。
他們像兩頭雄獅一樣扭打撕扯在一起,拳頭打在身體上發出沉悶的悶響,平日里西裝革履高高在上的人,打架卻比常人出手更加狠。
謝駱只是反擊,他嘴角見了紅,溫和的模樣已然消失,打理得利落的髮型此刻散在額前。
殷攬月眉眼陰戾,每一下,都是衝著謝駱的命去的。
聿沛馠吐出一口濁氣,跨步過去拉開兩人,他們都不可能對聿沛馠動手,誤傷都不可能發生。
她把謝駱扶到自己車旁,自己走到殷攬月面前。
殷攬月欲言又止,聿沛馠面無表情,揚手就是又是一耳刮子扇過去。
「殷攬月,我以前是真喜歡你,現在也是真恨你。」
聿沛馠說完就要走,殷攬月及時伸手拉住她。
男人的聲音淡淡的,他摩挲着聿沛馠纖細的手腕,緩緩說道:「筱筱,你今天要是跟謝駱走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聿沛馠知道這才是殷攬月的真實面目,忍下心底翻湧的血氣,冷冷道:「你想做什麼?」
殷攬月看着她滿不在乎的神色,聲音嘶啞地問:「我已經道歉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原諒我?」
「在我奶奶住的鄉下。」
聿沛馠說,「一條狗一旦咬人,就會直接被打死。」
咬人的狗,養不得,人也是如此。
殷攬月的冷血和無情是生在骨子裡的,他改不了的。
「所以你現在是要和謝駱在一起了?」
聿沛馠不屑於和殷攬月解釋自己和謝駱的關係,抬步要走。
殷攬月卻不放手,反而還笑起來:「你在的Justice律所,我已經花錢買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聿沛馠心頭髮宸,渾身僵住。
「你不原諒我沒關係。」
殷攬月的語氣簡直算得上是溫柔。
當初在一起時,他對聿沛馠也是這樣,他繼續緩緩說道:「你怎麼對我,我也不在乎,但我說了,我不會離婚。
「「而你要是敢和謝駱在一起,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第三十四章======殷攬月說的是你們,不是謝駱,也不是聿沛馠。
他覺得聿沛馠背叛了他,她可以不喜歡他,可以恨他,唯獨不能背叛他。
那不然,那七年口口聲聲的喜歡和承諾算什麼?
都是她聿沛馠的一時興起嗎?
聿沛馠甩掉殷攬月的手,良久,低聲道:「殷攬月,你真可怕。」
說完,她便拉着謝駱上車。
然後毫不猶豫地踩下油門離開。
殷攬月站在空曠凌冽的停車場里,他的手指,他的臉上身上也受了傷,在此刻混合著心裏的痛楚,簡直能叫人發瘋。
聿沛馠看不見嗎?
他也被打了啊。
為什麼她現在眼裡只有謝駱!
那個男人……分明就不是什麼好人!
另一邊,聿沛馠臉色凝重地開着車,眼神冰冷。
謝駱側眸看向她,抿了抿唇,神色有些抱歉:「小筱,我……我不是故意要和他打的。」
「和你沒關係。」
聿沛馠神情鬆動了幾分,「是他先動手的,你只是為了保護我。」
「但我也不應該那麼做。」
謝駱垂下眸。
車廂里安靜了幾秒,他才再次開口:「我得承認,我還是帶着個人情緒的……我不喜歡他三番兩次的纏着你。」
聿沛馠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嗓音莫名暗啞:「他就是那樣的一個人,只要是他想做的事,那就必須要不惜一切代價做到。」
「從我知道他沒簽離婚協議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猜到會有這一天……可我不知道,接下來他要做什麼。」
謝駱的眸色暗了暗:「只有先下手為強,才不會陷入這種恐慌的情緒。」
聿沛馠一腳踩下剎車。
刺耳的聲音在馬路上響徹。
因為俯衝力,兩人身子往前狠狠傾斜,又撞回椅背。
聿沛馠擰着眉看向謝駱:「你……剛才說什麼?
先下手為強?
謝駱,你又要做什麼?」
見她神情難看,謝駱忙搖頭解釋:「我就是一說,如果你不喜歡……」「我不喜歡。」
聿沛馠斬釘截鐵,「我不想要用什麼方式來對付殷攬月,你明白嗎?」
謝駱雙唇抿緊,眼眸緩緩垂下:「我知道的,小筱。」
然而,當天夜裡,微博上就爆出幾條熱搜。
【恆晟律所幾次幫有罪的富豪打無罪官司,法律堅持的正義到底是誰的正義?!】【恆晟律所的行為令人宸心,是否還值得信任?】翌日,恆晟律所。
助理一邊看着殷攬月的臉色,一邊緩緩說道:「目前看來,這是一場有組織的營銷。」
「輿論一邊倒,幾乎全是站在Justice那邊。」
「對方在抹黑恆晟律所的同時,順手將所有人都拖下了水。」
助理繼續說:「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現在有了初步的幾個猜測……」「別猜了,」殷攬月朝後靠在椅背上,捏了捏鼻樑,「是筱筱。」
助理愣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怎麼可能呢?
程律師怎麼會拿您……」他說到一半,覺得這對於殷攬月太過於殘忍,話音一轉:「她怎麼會不顧您的心血呢?」
殷攬月的心臟傳來密密匝匝的疼痛。
「Justice是最大的受益者。」
殷攬月神情淡淡的.但卻覺得傅總此刻可能輕輕一碰,他就碎了。
是啊,受益者往往就是加害者。
助理還是不敢相信:「就算您和程律師鬧得不愉快,她也不會這麼對恆晟吧……恆晟上下這麼多人,他……」「是謝駱。」
殷攬月打斷了他。
======第三十五章======謝駱家族的勢力很大。
他握着聿沛馠的手對付殷攬月,知道他不可能反擊,即使殷攬月現在有各種策略將這盆污水洗乾淨甚至潑回去,但每一個選擇,都會或大或小傷害到聿沛馠。
好一個謝駱。
「去發道歉聲明。」
殷攬月冷聲道。
助理欲言又止,但還是應了聲走出去。
辦公室里重新寂靜。
殷攬月打開手機,翻出以前和聿沛馠的照片,眸底划過一抹痛色。
聿沛馠不聽自己道歉,也不原諒,不接受他說後悔了,不接受重來,她那麼絕情,他為了謝駱和自己動手,甚至和謝駱一起對付自己。
殷攬月眼裡的陰冷是對着謝駱,可那與聿沛馠帶來的苦楚相比來說不值一提。
他想笑,嘴角勾起的弧度顯得有些僵硬。
但與此同時,一抹水漬從他臉上划過,落在屏幕上,落在屏幕里聿沛馠的臉上。
聿沛馠是在中午醒來的時候,才知道發生的這一切。
看着恆晟律所已經發出的道歉聲明,她眉心深皺。
那態度簡直稱得上是卑微,言辭間的自責與後悔動容了很多人的心。
是誰做的?
聿沛馠看向正在廚房做午飯的謝駱,握着平板的手緩緩縮緊。
不會是他吧……他昨天明明答應過她的。
正出神,謝駱端着飯菜從廚房走出來,對聿沛馠溫柔地笑起來:「小筱,來吃飯了。」
聿沛馠愣了下,下意識關掉平板,才站起身應聲。
「好。」
做出決斷,發出道歉聲明,殷攬月的動作乾淨利落,助理的心提了一整天,就怕殷攬月因此影響工作,畢竟因為失戀而買醉發瘋的人簡直不要太多。
幸好他是殷攬月,跟那些人不一樣。
下午,天氣預報通知北京將會迎來最後一波冷空氣。
殷攬月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關掉電腦和辦公室里的燈,離開了律所。
開車回到家裡,屋子裡冷清又空蕩蕩的,因為太空闊,連呼吸聲聽起來都像有了迴音。
窗帘自動拉開,牆壁上的照明燈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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