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幼蓮周有朝》[秦幼蓮周有朝] - 第6章

秦幼蓮有些不敢相信,周有朝御筆寫了這麼個牌匾掛在這兒?
周有朝猜到了她的心思,「是為夫的親筆題字。」
說起這個,周有朝也有些無奈,池卿朗傳達了周有朝要拉薛善利開商路的想法,薛善利只提了這麼一個要求。
求周有朝御筆親書一個門匾,他也不掛出去,只說得了陛下的親筆,定然比寺廟裡開過光好使,可以保佑他財源廣進。
周有朝也是第一回聽說自己的金口玉言還能這麼用的,不過他對有才一人向來禮讓三分,還是點頭答應了。
「可還記得,要如何稱呼為夫?」周有朝像考較孩童功課一般,不放心地問道。
「夫君。」秦幼蓮回答。
周有朝這才拉着她的手,進了這滿是富貴氣的院子,薛善利早就等在正屋門口了,一見幾人進來,三兩步竄上來,要拜下行禮。
周有朝抬手止住,「既然在宮外,我就只是一普通商賈,稱呼我一聲周老爺便可。」
薛善利從善如流改口,「晚輩見過周老爺。」又滿臉笑容地看向秦幼蓮,帶着請示的目光看向周有朝。
周有朝對他的周全圓滑很滿意,薛善利明明認出來秦幼蓮,卻知道忌諱自己曾與秦家相過親,聰明地裝不認識。
且明知秦幼蓮的身份只是周有朝的美人,卻並未冒冒然脫口稱呼「姨娘」,而是留了一線餘地。
周有朝要將開商路,並沿途設置情報點和驛站的差事交於他,就是需要一個八面玲瓏的人去做。
秦幼蓮在看到薛善利的時候就微微使了勁,掙脫開周有朝的手,當著外人的面與周有朝表現的過分親近,有失規矩體統,讓她有些不自在。
周有朝看了看空落落的手心,不知想到什麼,眸子沉了下來。
臉上卻依舊是和善的笑容,長臂一伸,不由分說地攬過了秦幼蓮的肩頭,一個佔有慾十足的姿態。
「這是我的夫人。」周有朝低頭,含笑地看着秦幼蓮白凈的臉,語氣繾綣。
秦幼蓮整個幾乎被半包在周有朝的懷中,她抬眼看向周有朝,只見到他眼中暗含的警惕之色,或許……還有暗戳戳的炫耀?
她有些摸不着頭腦,他警惕什麼?又有何值得炫耀的?
薛善利好像沒有流露出驚訝之色,躬身笑呵呵問好,「請周夫人安。」
秦幼蓮微微一笑,「薛少爺客氣了。」
「老爺和夫人果然是伉儷情深、郎才女貌的一對佳偶,在下遠遠看價便覺得二位如同神仙眷侶一般,叫孤形隻影的在下着實艷羨不已!」薛善利識趣地誇讚。
秦幼蓮整不明白,同為男子的薛善利卻是一點就通,陛下這是特意來警告他來了。
告訴薛善利,秦幼蓮是他周有朝的夫人,叫自己不要再有不該有的奢望。
對此,薛善利只能心底感嘆,陛下屬實是多慮了。
他與秦幼蓮不過偶然見過一面,只怕秦幼蓮連他的模樣都沒瞧清楚,再說了,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覬覦天子的人哪!
「坐下說吧。」周有朝被誇的通體舒暢,覺得薛善利不愧是做生意的好手,着實有眼色。
薛善利趕緊帶路,「兩位貴客快請。」
周有朝攬着秦幼蓮的肩頭入內,在臨水的茶室落座,許是要談論要事,宅子里空無一人。
在薛善利驚奇的目光中,周有朝搶過來他手中的茶具,親自抬手為秦幼蓮斟了一杯清茶,「小心燙。」
而後煞有介事地同薛善利解釋道:「我夫人精細慣了,還是我親自來罷。」
秦幼蓮暗自咬牙,還得笑着接過茶杯,心裏尋思,你就這麼抬手倒了杯茶,精細在哪了?
不過倒是明白過來了他的意圖,也虧的他還記得這麼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繞那麼大一個圈子,就是想炫耀一下與自己的「伉儷情深」,就這樣,還說他心胸寬廣?
秦幼蓮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丟臉,打破僵局,「原來這是薛公子的莊子,倒是頗有巧思。」
薛善利戰戰兢兢,彷彿秦幼蓮不是在誇他,而是將刀子架在他後脖子上,「周夫人過獎了。」
「地方選的好不說,一路過來,幾乎營造了四季的盛景。」秦幼蓮語氣帶了嚮往,「春看桃李,暑觀夏荷,秋賞紅楓,冬坐梅林,已然是極快意的。」
「想來是客似雲來、熱鬧不凡的雅集之地。」
秦幼蓮誇完了才發現,被誇的薛善利滿臉愧不敢當,反倒是周有朝,抬了下巴,一副頗為受用了模樣。
「周夫人和老爺果然是心有靈犀。」薛善利極有眼色地解釋道:「這都是周老爺的巧思和提點。」
秦幼蓮有些訝異地撇頭看周有朝,周有朝有些得意地挑眉,「你若喜歡,咱們得空了就過來。」
他說的體貼周到,秦幼蓮卻想起了昨夜……這出宮的「代價」委實是難捱了些,一時之間,不曉得該不該點頭。
周有朝只當她默許了,轉而和薛善利說起來正事,「這莊子你經營的很好,賬目我看過了,一應安排支出都十分周到。」
「只有一事,你的安排還差點意思。」周有朝姿態放鬆,手還捏着秦幼蓮的柔荑,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但說出來的話卻沒人敢小覷。
「請老爺指教。」薛善利立刻垂首聽令。
他提起來賬目,常順立刻將簇新的賬本雙手遞送到桌案上。
薛善利撇眼一瞧,沒認出來是賬本,還以為是周有朝給他的什麼秘籍,滿臉肅然地拿起來翻閱。
看了幾頁,一臉茫然地請教,「老爺這是何意?可是在下的賬冊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周有朝有些不自在地微微活動了肩膀,緩聲道:「並無不妥,昨夜……我不慎灑了茶水在上頭,便命人謄抄了一冊。」
一旁原本置身事外的秦幼蓮臉色騰的一下就紅了,她想起來這本冊子了!
原本昨夜周有朝靠在暖床上看的,自己躺在榻上時感覺腰被硌的生疼,定眼一看,才發現是那本藍皮線裝賬本,上頭已經沾了水跡了,她的的腰肢上還被硌出了一道一指寬的青痕。
秦幼蓮回憶着那本原裝的賬冊,好像……當時被周有朝隨手扔到了暖床角落裡,無暇顧及。
現在秦幼蓮聽着周有朝找的理由,有些抬不起頭。
薛善利哪裡猜得到內情,還見縫插針地恭維道:「周老爺果然勤勉,時時掛心民生大事,在下崇敬不已……」
秦幼蓮忍不住頭疼地閉眼,腳趾頭幾乎都要蜷縮起來了。
勤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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