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煙晏淮》[阮凝煙晏淮] - 第8章

「你瘋了?!」鄒氏滿眼不敢置信,在旁嘶聲怒道,「瑾修是阮家嫡子,是阮家承嗣,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想要他離開阮家?!」阮老夫人也是沉了臉:「凝煙,你別胡鬧!」阮凝煙低低笑了起來,那眼淚之下藏着嘲諷:「我胡鬧?難道不是祖母不慈,想要我忍下委屈息事寧人?」「您對我的疼愛到底藏着多少偏心和算計,您今日來這裡又是為了什麼?您怕我壞了阮瑾修的名聲,怕讓人知道他自私無德涼薄寡情的嘴臉,你怕叫人知道你們阮家抬着個不要臉的外室女充作庶女欺辱嫡出,你怕丟了您誥命夫人的臉。」「您口口聲聲說您疼我,您疼的哪裡是我,您疼的是阮家的名聲,是您自己的臉……」啪!!阮老夫人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勃然大怒:「你個混賬東西,我是你祖母,你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她萬沒想到阮凝煙居然這麼大的膽子敢與她撕破臉,更沒想到她會這般尖銳不留餘地。眼前的小女娘再也不是過去乖巧,她懂了心計,心有怨憎,甚至以前好用的那些言語也將她哄不回去。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毀了阮瑾修,打從她們一開始來這裡時就根本沒打算要跟着她們回去。阮老夫人看着捂着臉的阮凝煙心頭冷了下來。她原是不想走這一步的,可是這個孫女太過不知好歹,也太不懂事。若是再讓她這麼鬧下去,她非得毀了阮家!阮老夫人顫抖着手臉上蒼白下來,老淚縱橫時身形也有些站不穩。「阮凝煙,我自認從未虧待過你,你父母走後我更是處處偏寵着二房,你不喜阮姝蘭我便如你意送她走,可你居然能說出這種傷人的話來,你……」她剛想佯裝着受了刺激閉眼暈過去,卻不想對面阮凝煙突然抬頭。那是怎樣的眼神,無恨,無怨,卻猶如深水黑潭,陰沉沉的溢滿了冷漠和譏諷。阮老夫人被凝煙這一眼給駭的愣住,還不等她回過神來,就見阮凝煙緩緩開口:「祖母,您是要逼死我嗎?」「阮凝煙……」噗——凝煙猛地張開嘴,嘔出一口血來,阮老夫人閃避不急直接被濺了一臉。麵皮上的溫熱讓她瞪圓了眼,來不及反應,身前的阮凝煙就突然鬆開了手,整個人如同凋零的落葉一般陡然朝着身後倒了下去。「女郎!!」花蕪震驚大喊出聲,一把抱着阮凝煙踉蹌坐在地上就哭喊出聲,「老夫人,您和大夫人是要逼死我家女郎嗎?她好不容易才從䧿山活着回來,大郎沒害死女郎你們還不肯罷休,竟是要活活打死女郎。」小丫環嚎啕大哭,朝外嘶喊,「來人啊,快來人啊,老夫人要打死女郎……」「你閉嘴!」剛想碰瓷的阮老夫人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還沒倒,阮凝煙就先一步吐血暈了過去。眼見着那婢女胡亂大喊,外頭一堆人涌了過來,她臉色是真的開始消了血色,快步就想要上前去看凝煙的情況,卻不想身後一道冷風突然襲了過來。下一瞬阮老夫人側腰一痛,直接被人一腳踹飛了出去。「母親!」鄒氏嚇壞了,急奔過去。剛才還哭喊的花蕪也是猛地打了個哭嗝,眼淚差點給嚇沒了。晏淮伸手將凝煙撈了起來,看着她臉上如紙蒼白,唇邊血跡刺眼,他陡然戾氣勃然:「殺了她們!!」阮凝煙嚇了一跳,沒想到晏淮會突然過來,眼見着阮老夫人她們驚恐尖叫出聲,她連忙伸手躲在披風之下拽了拽晏淮後腰的系帶。「滄浪。」晏淮戾氣一滯,垂頭看向懷中,就見小女娘緊閉着眼長睫不斷顫動,呼吸也有些急促。他低頭湊近她臉邊,就嗅到她嘴角掛着的那殷紅血跡里傳出些古怪味道,臉上有一瞬間的沉默,晏淮眼底生惱,忍不住用力掐了下凝煙的腰肢。凝煙疼的險些叫出聲來,忙用力環着晏淮的腰,腦袋蹭了蹭他手無聲示弱。晏淮低哼了聲,握着她腰肢的手鬆開了些。阮老夫人後腰都差點被一腳踢斷,晏淮剛才雖叫的及時,可滄浪也一劍劃破了她的臉。她往日里就算與人爭執,或是有所摩擦,也大多都是口角爭端,她何曾遇到過這般兇殘之人。阮老夫人滿是驚慌的跟同樣嚇得面無人色的鄒氏抱成一團,明明渾身發抖卻還色厲內荏:「晏督主,我是朝廷誥命,是阮國公府的老夫人,你若敢殺我,朝中的人是不會放過你,陛下也不會放過你……」唔!滄浪手中一揮,就一劍柄打在阮老夫人嘴上,她頓時疼得險些暈過去。「嚇唬我家督主,嫌命長了?」阮老夫人臉色慘白,鄒氏也是瑟瑟發抖。晏淮抱着懷裡「昏迷」的小姑娘朝着二人走去,衣袍落在二人腳前就嚇的她們猛一哆嗦。「哪只手傷的她?」阮老夫人瞳孔劇顫。鄒氏咬着嘴唇瑟縮出聲:「晏督主,我們不是有意要傷凝煙,是她說話太過不孝,還言語辱及尊長……」「本督問,哪只手傷的她。」鄒氏臉一白。晏淮扭頭看向花蕪:「你說。」花蕪本就是阮凝煙撿回去的丫環,跟她一起長大,只一心一意對自家女郎,她毫不猶豫就指着阮老夫人說道:「是老夫人打的女郎,用的右手。」「晏督主……」阮老夫人慌了神,張嘴剛想求情辯解,哪想晏淮直接一腳踹在她肩頭,將人踢翻了過去,沒等阮老夫人手忙腳亂撐着地面想要爬起來,他就猛地抬腳踩在她右手手腕上。啊!!!!阮老夫人眼前一黑,疼的凄厲慘叫,伴隨着骨頭都碎裂的聲音,下一瞬她那條胳膊如同廢布癱軟在地。「本督有沒有告訴過你們阮家的人,阮凝煙,本督護着。」阮老夫人眼淚橫流,嘴裏斷斷續續的全是慘叫。「還是你們阮家將本督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晏淮碾動了下腳底,阮老夫人慘叫更甚,剛眼前一黑暈過去就又疼醒了過來。她哭的鼻涕眼淚一團,不斷趴在地上求饒,哪還有半點剛才尊貴。晏淮嫌惡:「再有下次,本督摘了你們腦袋。」他說話時抬眼看向鄒氏,眼神如淬了冰,陰鷙而又戾氣十足。鄒氏嚇得臉慘白,死死抱着自己躲在阮老夫人身後發抖,唇色比凝煙還要更白。晏淮是面色冷然地抱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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