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朝雲晏澈》[阮朝雲晏澈] - 第3章

太醫署的人被人匆匆忙忙扯來棠府時,手裡的藥箱子都險些摔飛了出去。

晏督主的人去了太醫署時就一副急切彷彿死了人的模樣,鬧的整個太醫署的人都知道,阮國公府先前鬧的天翻地覆的那個險些摔死的小女娘,被國公府的人找上門去給打的吐了血。

那個差點被扯爛了衣衫的太醫氣惱於心,原只以為晏督主的人誇大其詞,可真當到了地方,瞧見躺在床上的小女娘時,哪怕見多識廣的太醫也是一驚,連忙放下藥箱就匆匆上前。

「這是誰下的手,也忒狠了些,這是想要毀了小娘子的臉。」

「是,是老夫人……」花蕪哭哭啼啼:「求求太醫,我家女郎什麼都沒有了,求您一定要保住我家女郎的臉。」

太醫聞言倒吸口冷氣。

朝雲臉上的傷瞧着是實在厲害,這小半個時辰功夫,阮老夫人那一巴掌落下的痕迹發揮到了極致,她半張臉腫的不成樣子,原本就受傷的地方因為腫起來有些撐裂,加之晏澈讓人特意做了些手腳,殷紅血跡流了一臉,太醫瞧着都有些心顫。

「這……」他回頭看着晏澈,「督主,阮小娘子傷的實在是厲害,我這……」

他也不敢保證不落疤啊。

晏澈目光冷凝:「儘力醫治,需要什麼藥物儘管開口。」

太醫連忙點頭應是。

阮朝雲臉上的傷勢清理之後只能用些外傷用的葯,再好生調養,而太醫替她把脈後就察覺她氣血虧虛,又因受寒體內弱症,加之花蕪在旁哭着說她先前被人打得吐血暈厥,太醫絲毫沒察覺出異常,只越發覺得阮家人心狠。

等留下方子傷葯,頂着晏督主滿是寒霜的臉離開棠府回了太醫署後,他還心有戚戚。

周圍人上前好奇詢問,太醫就忍不住搖搖頭。

「那阮國公府的人實在是心狠,那阮小娘子才多大年紀,一張臉就被阮家那老夫人給打的傷痕纍纍幾乎毀了,而且她氣血兩虧,寒疾體弱,我去時她那婢女都險些哭暈了過去…」

「真是阮老夫人動的手?」

「不是她能是誰,聽聞她和阮侍郎的夫人今日去了積雲巷,為著昨日阮家父子被人彈劾的事情,想要逼着阮小娘子回府澄清那外室女的事情,阮小娘子懼怕那阮家大郎不肯回去,她便直接動了手。」

周圍幾位太醫聞言都是嘩然。

「不能吧,那阮小娘子可是她的親孫女。」

「對啊,那可是嫡嫡親的血脈,她怎能這麼心狠?」

「嘁,親孫女又怎樣,哪能比得過承嗣嫡出的親孫子?那阮家大郎為著阮小娘子的事被陛下訓斥,阮家二房夫妻也死了多少年了,再多的情誼哪能比得過活着的人,若不然他們也不會拿着外室女充人庶女,堂而皇之縱其欺辱嫡出女娘了。」

一群人說起阮家幹得這事,就都是鄙夷。

就算阮姝蘭是阮家二房血脈,可外室女放在哪裡都是上不得檯面的,誰家遇着了不是藏着掖着,偏阮家跟魔障了似的,居然能幹得出來這種事情,簡直丟盡了清流世家的臉面。

有人壓低了聲音說道:「這次晏督主是動了大怒,先前他認了那阮小娘子當義妹,阮家還跑去積雲巷欺人,晏督主不只打斷那阮老夫人一條胳膊,還留了話不準太醫署的人去阮家看診。」

旁邊一人嗤了聲:「何止是太醫署,我聽說京裡頭其他醫館也都給了話,誰敢上阮家的門,黑甲衛明兒個就上誰家的門。」

那晏督主是誰,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煞神。

阮家明擺着得罪了他,誰敢去摸老虎尾巴,找死呢?

外間有人匆匆進來,手裡拿着張帖子:「咦,諸位大人都在呢,外頭阮國公府遞了帖子,說他家老太太有恙,想請位太醫過府看診……」

人群里瞬覺烏雲罩頂,連忙七嘴八舌地開口。

「我沒時間,我要進宮替欣嬪看診。」

「我家中老娘病了,要回去侍疾。」

「別看我,我還要去給洛老王爺請平安脈,早就約好的。」

「我家兒子摔斷了腿,耽擱不得……」

一群人亂七八糟的借口出來,只片刻功夫,原本還熙熙攘攘的太醫署鳥獸群散,只留下一位稍年輕的太醫。

眼瞅着傳信的人拿着阮家帖子上前想要遞給他,他臉皮一緊,隨即捂着嘴撕心裂肺地咳了起來。

「咳咳咳……我,我好像染了風寒,頭暈目眩實在無法出診……」

門侍:「……」

大人,您面色紅潤有光澤,病的太假了。

阮家下人站在外面等了許久,先前拿着帖子進去的人才走了出來,只是身後卻沒太醫跟着。

那人神色抱歉地說道:「你們來的實在太不湊巧,今兒個太醫署里無人當值,諸位大人都有事不在衙中。」

「一位太醫都沒有?」阮家下人滿臉驚愕。

太醫署的人搖搖頭:「今日宮中請醫的人多,太醫署里原是有一位當值的,可是突發急症人剛暈過去了,實在是沒辦法出診,不如你們去尋尋京中別的大夫,若非急症那些大夫也能看的。」

帖子被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阮家下人無奈只好離開,等轉身想要去城中藥堂請人,卻哪想到跑遍了整個京城,卻沒找到一個可以出診的大夫。

阮家,阮鴻一把掀翻了桌上的東西。

「這偌大的京城,你跟我說請不到大夫?那太醫署沒人,滿京城的葯堂也沒人嗎?!」

那些大夫都死絕了?!

那下人被砸的連忙跪下求饒,國公府的管家在旁低聲說道:「郎主息怒,這事實怪不得他們,他們的確跑遍了整個京城,不管是藥鋪、葯堂都問過了,可那些人不是大夫已經出診了,就是今日有事坐堂的大夫沒來。」

「我好不容易尋着了一個往日相熟的,塞了些銀子才從他口中探問出來,原來是有人提前打了招呼,不准他們來給阮家看診。」
阮覃嘴唇抖了抖:「是晏澈?」

陳管家點點頭:「督主府的人放了話,說老夫人的胳膊是晏督主打的,今日誰敢進阮家替她看診,明日黑甲衛就登誰家的門。」

這滿京城誰不知道晏澈手中的黑甲衛就是一群瘋犬,別說是那些平頭老百姓不敢招惹,就是出身極好有品階在身的那些太醫也沒人敢逆了晏澈的意,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大的太醫署居然沒有個當值的人。

明明有人瞧見那些太醫未曾出來,可是以阮國公府的地位卻請不回一位太醫來?

「晏澈那閹狗簡直欺人太甚,他這是想要逼死祖母!」

阮瑾修氣紅了眼睛,怒氣勃然間轉身就欲朝外走,卻被阮覃一把拉住,

「瑾修,你幹什麼?」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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