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顧瑾年》[沈月顧瑾年] - 第3章(2)

會診。」
顧瑾年的心底繃緊的弦斷了。
怎麼會……
顧景頓了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還是告訴你,沈月的病情吧。」
「沈月的血栓已經開始擴散,甚至很快就要堵住接連心臟的血管里了,再放任下去,會危及生命。」
顧景深吸了一口氣說:「沈月一直讓我瞞着你,不讓我告訴你。」
他這才知道,沈月的病情有多重,而她一直在向自己隱瞞着!
每次旁聽着醫生們的討論,顧瑾年的一顆心猶如被人狠狠攥住了。
顧瑾年眸底有些淚光閃過,他望着躺在病床上無知無覺的的沈月,看了看她打着石膏的腿。
顧景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嘆了口氣道:「她甚至都拒絕做清創手術,做了手術她的情況會好很多。」
沈月現在還在暈迷着,而他無法代替她做出手術的決定。
他們還沒有結婚……
想到結婚,他的眼眶紅了。
「韓先生,這份單子交給你。」穿着白大褂的顧景拿着一份單子遞給了顧瑾年。
「這些是她這陣子以來的所有費用,有些已經交過了,剩下的您看……」
「我一會跟你過去刷卡吧。」顧瑾年翻看着手中的單子,有些交費記錄他完全沒有印象。
而沈月想來出不起這筆錢,那麼是誰交的費用?
一個疑問盤旋着他的心裏,久久不能散去。
「然後,我和你說一下,病人現在的病情吧。」
「病人現在等不了了,必須要進行手術了,如果不清創,會危及病人的生命!」
顧瑾年沉吟片刻才問:「可我現在可以簽字嗎?」
顧景臉上有些不耐:「原則上不可以,等病人醒過來,你讓她補一下授權書就可以了。」
顧瑾年這才接過來醫生手中的單子,然後在上面簽上了名字。
手術的過程特別漫長。
顧瑾年都快以為自己都要坐成了一座冰雕。
手術室的紅燈亮了徹夜,而顧瑾年就在手術室外坐了一夜。
他的心不由得提起,手術時間延長了很多,不會是有什麼情況吧?
像是驗證了他的猜想一般,手術室里竄出來一個醫生。
而醫生身上的白大褂已經被染紅了,他急匆匆地衝出來問:「病人家屬在嗎?病人大出血!」
顧瑾年聞言就迎了上去,然後醫生遞過來一張單子:「簽了!」
顧瑾年不敢有違逆,聽話的簽上了大名。
然後他又等了數小時,眼眶都已經略微染上了一絲疲憊。
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顧瑾年看着沈月被推出了手術室。
他迎了上去,就瞥見她蒼白的臉色和乾裂的唇角。
心裏一直懸着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既然沈月已經手術了,以後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
沈月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天以後了。
她掀開有些沉重的眼皮,刺目的白色好半天才能適應,然後她感覺到了自己肩頭的重物。
她略微低頭,眸光怔怔的看向靠在床頭舒睡着的顧瑾年。
他眼底的青黑無不顯露出主人的疲憊。
沈月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輕輕撫摸着他如沼澤一般柔軟的頭髮。
看着熟睡着的顧瑾年有些出神,自己要的並不多,他片刻的溫柔,已經足夠了。
目光看向窗邊擺放着的仙人掌,距離上次澆水已經過去了很久了,而仙人掌還是那樣翠綠。
一如自己現在對顧瑾年,只需要他一點點的好就好了。
當沈月摸着頭髮的時候,顧瑾年卻睜開了眼睛。
而沈月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卻被顧瑾年抓住了,他沙啞低沉的嗓音在耳邊炸開:「醒了?」

第二十六章那個瘸子

沈月想要抽回被抓住的手,卻被顧瑾年死死抓住動彈不得。
顧瑾年有些喑啞的聲音鑽入了她的耳朵:「為什麼要摸我頭髮?」
沈月被問得臉頰有些發燙,一時無話,好半天才岔開話題:「你怎麼還在這裡?」
顧瑾年微微一愣,然後手臂一張緊緊摟着沈月:「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話音剛落,靠在顧瑾年懷裡的沈月一僵,原來她一昏迷,她儘力瞞住的病情終究是瞞不了了。
沈月沒有反駁,只是說:「你都已經知道了。」
顧瑾年卻不打算放過她,他眼底有些情緒在翻湧:「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
「你知不知道,你這次手術十幾個小時!」
說完顧瑾年這才狠狠吻上了那片他朝思暮想的薄唇,沈月有些怔怔,然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烈地掙扎了起來。
「顧瑾年!你冷靜一點!」
顧瑾年鬆開鉗制住沈月的手,他心底一痛:「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快要失去你了!」
沈月心頭一跳,她有些啞口無言,沉默了片刻才說:「韓先生,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為什麼要過問我的病情?」
顧瑾年聞言眸光一痛:「為什麼你還要來提醒我,我們沒有關係了!」
沈月卻不敢再去看顧瑾年,有的人再看一眼,還是想要擁有。
顧瑾年一把扳過沈月的身子,讓她面對着自己,他喑啞着開口:「你聽清楚了!我們沒有分手!」
沈月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說,她睫毛微顫:「分手明明是你提的!」
「顧瑾年!我在你心裏究竟算什麼?!」
顧瑾年忍着心底翻湧的情緒,眉眼染上了一絲傷感,他沉痛的說:「你在我心裏算什麼,你不知道嗎?」
顧瑾年緊緊摟着懷裡的人,猶如捧着世間最珍貴的寶貝一樣。
他眼底的悲傷儘力被壓了下去,放緩了語氣說:「我們不要吵了,你知不知道你瞞我瞞得好苦。」
沈月卻不再說話,眼尾有了一抹疲憊之色,她淡淡地說:「告訴了你,又能怎麼樣呢?」
「三年了,你沒有一絲一毫關心過我的病情。」
語氣越來越淡,就連尾音都發顫:「自從三年前你的父母出事,你自問你關心過我嗎?」
垂眸看着自己的腿,自言自語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嫌棄我瘸了。」
她一字一句地緩緩說著,就連顧瑾年都不看一眼。
「嫌棄了說開了就好,我又不是不懂得進退,我自己走就是了……」
沈月說完,就連眼尾都閃着淚花,原來在她心裏堵着這麼多的委屈,說出來一些好多了。
沈月抬頭看着沉默不已的顧瑾年,嘴角泛起苦澀的笑容,她淡淡的說:「分手是你提的,我接受就是了。」
顧瑾年被那些話砸的啞口無言,三年來自己對她的關心很少,甚至連她病的那麼重都不曾察覺。
他現在才覺得自己錯的離譜,或許一直以來自己已經習慣她了。
正因為習慣,所以很多事都逐漸地想當然的忽略了。
他張了張唇,喃喃道:「玫兒,我們不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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