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煙祁連墨》[蘇錦煙祁連墨] - 蘇錦煙祁連墨第68章

話里話,是她寫的毛筆字礙着他的眼了。
今天下午他怒,教訓傭人,這句句帶着反諷,繞了一大圈,還不是給她聽的。
只是,那些傭人到底無辜,竟然倍受牽連。
小煙收拾好了桌上她常常用於寫書法的文房四寶,也不說話,就要出去。
可她剛一轉身,就被人扣住了手腕。
見他怒氣發泄完了對她淺笑,她卻只覺得被人淺諷暗喻地斥責了一通憤懣。
「去哪裡?」
他問。
他還知道問,小煙明白他剛才意有所指在說自己,現在心情也好不起來。
她說,「去哪裡也不在這裡,有人覺得礙眼,我便不在這裡寫書法。」
知道她聽出自己的話里話了,祁連墨心裏現在當真不知道該怒還是該笑了。
寫了那些讓人堵心的句子出來,他婉轉地說說她,她倒是看出來了。
可是即便知道如此,蘇先生也不會承認自己剛剛是意有所指的暗諷。
握着小煙的手,他只道是說,「有誰會覺得阿煙礙眼呢,在這裡寫,我看有誰敢說。」
小煙瞪他,不帶人這麼抵賴的,那訓斥諷刺的話明明就是他說得,現在不認賬,又說這樣的話哄她,怎麼好人都是他在做呢?
心有城府的男人,更可怕的是即便他不常言語,一出口巧言令色,讓人無所辯駁。
可小煙才不管這些,看着他,她只說,「家裡的小亦(傭人)剛剛只是不小心,灑了一點墨跡在你的過期文件上,你就那麼大怒氣。
現下,我寫書法,如若不慎將墨水灑你一桌面,你豈不是要吃了我?」
見小煙認真起來,眉眼微挑,頗有韻味。
祁連墨聽她這當面譏諷的話,不怒反笑,「說什麼呢,阿煙寫書法別說是灑了一桌面墨水,即便是灑了你先生一身墨水,都不會有怨言。」
巧舌如簧,他太會哄人說話了。
小煙看着他,只見他過來擁了她入懷,繼續說,「灑一身墨水也無所謂,我妻子有巧手,執筆能描國色天香花卉,也能繪雅緻潑墨山水,灑我一身墨水只當是行為藝術了,阿煙說,對不對?」
瞧着他,斥他一句,「油腔滑調。」
梨渦下陷,米分唇微揚。
笑了!
祁連墨看懷裡的人,確實是笑了的。
小煙在笑,笑容淺淡,即便只片刻而已,但卻是她到宜庄兩個月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能讓妻子笑,祁連墨只惱他氣憤的事情也委實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還壓什麼火?
還怒什麼?
——有什麼事情,都不及她妻子高興來得重要。
小煙的淺笑僅是曇花一現,可因為短暫才更覺得動人。
抬頭,看着他,小煙言語里還是有些賭氣着道,「祁連墨,記着你蘇才說的話,既然你覺得在你身上灑了墨水是行為藝術,說不定哪日,我便在你身上練書法。」
三言兩語令她一笑可以,但是想哄住她,怕是難了。
此女子非尋常女。
蘇家阿煙,小女孩兒也不是什麼好應付的角色!
在祁連墨身上寫書法,怎麼看都是刻意刁難。
白襯衫寫滿毛筆字,到底荒謬。
要是普通男子,如此耐下性子哄自己的妻子,妻子不買賬處處刁難,怕是早該怒了。
可,蘇先生待妻子,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且,他也不是個好惹的人。
見小煙刁難,他說,「阿煙要寫,自然好。」
他竟然應允,小煙繼續下最後通牒,「明日便寫,到時你不準躲。」
聽她這麼說,蘇先生只笑,「想寫也可以,阿煙在我身上寫,是要人穿着衣服還是脫光了的?」
「…….」「我妻子是節省的人,穿衣寫書法污染了衣物浪費不好,還是明ri你先生脫光了在上等你吧。」
小煙,「……..」見她不言語,只是擰眉。
繼續問,「阿煙,怎麼不說話?」
情緒在轉化,他情緒漸漸轉好,小煙卻覺得現在自己的情緒不是很好了。
骨節分明的手按着她的肩膀,祁連墨低頭看她,小煙猝不及防中抬頭,驚異間迎上他沉鬱深邃的眸。
他的眸黑暗如夜霧,讓人看不清看不透卻又帶着致命的吸引力,只一眼就讓人深陷其中,越困越深。
那一瞬,小煙凝視着他,彷彿是被蠱惑了般,忘了移開自己的視線。
漸漸靠近,彼此的呼吸近在耳畔,連心跳的節奏似乎都是相同了的。
他低頭的瞬間,小煙突然反應過來,急忙別開了臉。
薄唇帶着冰涼的溫度落在了她的臉側。
他的唇森冷,她的肌膚溫熱。
一冷一熱極致的交替,讓人一時間有些難耐。
他的吻向來如此,他的唇是冷的,有着像雪一樣冰寒溫度,但是在他的唇離開後,小煙的左臉卻像是有火在燒一樣的灼燙。
這就是祁連墨的吻,這樣一個平日里渾身冷冽疏離倨傲的人,他冰冷的唇卻是那麼燙,燙到彷彿可以灼傷一個人。
「沒有人能困住你。」
他在她耳邊的話讓小煙霍然一震。
蘇才的午後,祁連墨回宜庄,看了小煙前面心安後到了書房。
書桌上,想看他妻子的毛筆字,移開那蘇硯台,打開桌上的雪白的宣紙,紙上用毛筆走筆書寫着:婚姻/如墳墓,如食砒霜/憶往昔/有人伴,平淡時光,倒也甜若蜂漿/生活如此/鬱結凝固於心,如囚籠中困獸/掙不得,怒不得,哀不得,怨不得/大隱隱於市/求心安,唯靠『忍』道可以度日/這隨意書寫的心事心情,看似無意實則太有意了。
今日書房,祁連墨怒便怒在此,在宜庄的生活是有多不如意,她的妻子才會寫出這樣的句子。
下午,他看第一句就蹙眉:婚姻,如墳墓,如食砒霜;雖然消極,也不無道理,這是他妻子寫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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