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知道嗎？」
「哎呦，怎麼忽然說這個，我都要感動哭了。」裴若卿吸了吸鼻子。
「我可受不了你再結一次，」蘇月茉蹭了蹭她的頸窩說：「當伴娘太累了。」
「你說話又大喘氣！」裴若卿跺了跺腳。
……
兩人一起歸置着房間里的東西，有一搭沒一搭聊着瑣事，太陽很快沉了下去。
整理完房間已是下午四點多，她背包忙起身告別。
「真不留下來玩？給你留房間了。」裴若卿挽留。
蘇月茉搖頭：「晚上7點有課，學生要參加競賽了。你好好玩，發照片給我。」
裴若卿知道她這人工作態度嚴謹，即便是兼職也盡心儘力，便沒強留。
「正好，讓我哥把你捎回去，他晚上有股東會議。」裴若卿說著起身拿手機。
「哎，不用！」
「怎麼不用，這個地方約不到車。再說了，我上哪找個沒喝酒的送他，你倆就兩全其美了哈。」
裴若卿不容她分說，掏出手機給裴崢撥了過去。
出乎兩人意料，電話在門口響了。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醒來的，也不知他什麼時候等在門口的。
裴崢淺笑着推門進來，定睛望着她，將車鑰匙拋了個大大的弧線：
「司機師傅，麻煩你了。」
看他這個得意的樣子，果然是喝斷片了，全然不記得兩人在衛生間發生過什麼。
蘇月茉心態很好，這些年嘗過太多次失望，剛才整理房間時已經把那種憤懣消化掉了。
只是有點可惜，偷來的歡愉，真是比白駒過隙還短暫。
裴崢扯下領帶，跟折好的西裝一起扔在后座，隨手將襯衣扣子擰開了兩個，盪着長腿大喇喇的坐在了副駕駛。
蘇月茉硬着頭皮上了駕駛座，將手機導航連接了車載藍牙，拉好安全帶，低聲提醒他：「安全帶。」
裴崢胳膊搭在車窗上，手背托着腮幫子，一臉壞笑着逗她：
「哥哥還沒醒酒，你幫哥哥系唄？」
密閉空間里，曖昧程度堪比剛才在衛生間。
「那就別系了。」
蘇月茉單手扶住方向盤，點火，鬆手剎，接着轟了一腳油門。
「嗡嗡」兩聲，車子咆哮着往前拱，裴崢被急甩了一下，差點親到擋風玻璃上。
車子重新停穩，裴崢乖乖扯過安全帶系好，笑着打趣：
「這麼凶，有男人敢娶你？」
「多的是，從這裡排到了法國。」蘇月茉說。
「這麼搶手，」裴崢笑：「哥哥能插隊嗎？」
「那你得問「隊」去。」蘇月茉淡淡的回。
裴崢：「……」疑車無證
這姑娘雖然平時不開車，下手凈是老司機的做派。
掌心磨着方向盤，不看倒車影像只看後視鏡，車子平穩地退出車位。
她高中那會兒就會開車了，是裴馨竹教的。
插花、品茶、鑒賞珠寶也是裴馨竹教的。
若不是她有哮喘身子虛弱，抽煙喝酒泡吧賭錢這些事，裴馨竹也會教的。
兩人跟蹲在二樓陽台的裴若卿揮手道別，沿着瀝青跑道出了度假山莊，駛上了跨海大橋。
殘陽卧在水面上輕輕晃着，波光粼粼，打眼望去像是一片金秋麥浪。
降下車窗，冰涼的海風灌進車裡，衝散了裴崢身上淡淡的酒精味。
恰在此時，蘇月茉手機響了起來，她瞟了一眼是孔蔚，隨手按了靜音。
一息之後，孔蔚又用微信語音撥了過來。
未等她伸手，裴崢拿起她的手機點了接聽，將手機放在她的耳邊。
孔蔚：「不是晚上有課嗎，那地兒沒出租，我接你去？」
電話那頭有車子啟動的聲音，蘇月茉沉吟了一下，壓低聲音說：
「不用，我往回走了。」
「誰送你，」孔蔚笑着問：「裴崢啊？」
蘇月茉看了眼裴崢，他一隻手舉着電話，另一隻手托着腮幫子，沖她壞笑。
胳膊長的人，真任性呵。
許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裴崢挑了挑眉，看她怎麼答覆。
「嗯。」蘇月茉應了聲。
「說話這麼小聲，人在你旁邊吧。」孔蔚失聲笑了出來，不依不饒：「有進展了？」
是有進展。往社會主義兄妹情的羊腸小道上邁了一大步。
「你想多了。」蘇月茉咬了下嘴唇，說：「開車呢，掛了。」
裴崢將她的手機收回，點擊掛斷，看着屏幕上備註VIP，眯了眯眼問道：
「孔蔚，男的女的？」
「1米85的金剛芭比。」
「他想多什麼了？」裴崢笑意吟吟地開口。
未等她解釋，裴崢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蘇月茉瞥了眼那個手機號，尾號7788，尹雪打來的。
「管好你自己吧。」
尹雪嚴防死守那麼久，一不留神發現裴崢已經溜了，連停在車位上的奔馳大G都不見了。
裴崢看了眼是陌生號碼，摁了靜音。
「怎麼不接，尹雪會着急的。」蘇月茉說。
「這是尹雪的號？」
裴崢點亮了手機屏幕，點了掛斷，伸手敲了幾個字。
「要調頭嗎？」蘇月茉踩了腳剎車。
「為什麼要調頭？」裴崢跟了一句。
「馬上就上高速了，」
蘇月茉指了指跨海大橋盡頭的綠色指示牌：
「上去就沒退路了。」
海浪拍打着橋樁，胎噪聲尖銳得刺人耳膜。
「你怎麼那麼喜歡留退路？」
裴崢眸色沉了沉，說：
「我跟你不一樣，我從來就沒退路。」
身價上億的人說自己沒退路，太他媽凡爾賽了。
蘇月茉沒理他，管他和尹雪怎麼勾搭呢，趕時間掙課時費是正事，不回去正好。
車子沒裝ETC，她開到人工車道領了卡，提速往華港市區的方向走。
道路兩邊的風景呼呼往後退。
一時無言。
裴崢捏起她的手機，輕輕摁亮了屏幕，望着壁紙沉吟了一會兒，忽然間他在屏幕上點了四下。
「吧嗒」一聲，手機解鎖了。
「你…幹嘛？」蘇月茉想去撈回手機，無奈剛上了高速，不能隨便停車。
他訕笑一聲，語氣有些得意：「你密碼也太好猜了。」
蘇月茉：「…」